梅山秘境,玄元宗初立,一派新生气象。
石殿之前,被林凡命名为“玄元台”的广阔空地上,七道身影正捉对厮杀,或是演练合击阵法。妖气纵横,仙光闪烁,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搅动得秘境内的混沌气流都为之翻涌。
袁洪手持一气风火棍,棍影如山,将林凡以混沌之气凝聚的一道防御屏障砸得波纹荡漾,他周身暗金光芒流转,玄仙中期的修为展露无遗,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几分真正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的神通雏形。
金大升与戴礼一攻一守,配合默契。金大升化作本体白水牛,野蛮冲撞,势不可挡;戴礼则如鬼魅穿梭,利爪专攻要害,令对手防不胜防。
朱子真、吴龙、常昊、杨显四人组成的“四象妖煞阵”也颇具威力,毒雾、寒冰、惑心、破甲四种特性不同的妖力相互交织,演化出种种诡异攻击,等闲玄仙落入阵中,也要手忙脚乱。
林凡负手立于石殿檐下,静静观看着七怪的演练,时而开口指点几句。
“袁洪,力量并非一味刚猛,需刚柔并济,留意棍势回转之机。”
“金大升,冲撞之时,妖力需凝于一点,破其一点,方能溃其全身。”
“戴礼,你的速度够快,但杀意太盛,容易被人预判,需懂得藏锋。”
“四象阵变化尚可,但衔接生硬,灵力运转需再圆融三分……”
他的指点往往一针见血,直指要害,让七怪茅塞顿开,演练效果立竿见影。七怪对林凡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修炼起来愈发刻苦。
指点完七怪,林凡便回到石殿深处,开始了自己的闭关。
他盘坐于蒲团之上,心神彻底沉入那已扩张至磨盘大小的玄元洞天之中。
洞天之内,景象恢弘。中央的战意星核如同赤金色的太阳,缓缓旋转,表面那源自混沌魔猿的战斗道纹愈发清晰复杂,每一次搏动,都引动整个洞天的混沌气流如同海啸般奔涌。融合度达到22%的混沌魔猿传承,使得这战意带上了一股远古、蛮荒、不屈不挠的韵味。
环绕星核的混沌长河,色泽更加深沉,河水中沉浮的诛仙、戮仙、陷仙剑意道则碎片,已被初步炼化,使得这混沌之气平添了无尽的锋锐与杀戮特性。长河之中,太阴、龙元所化的阴阳游鱼愈发灵动,它们追逐间,一个模糊的太极虚影若隐若现,调和着洞天内的刚猛与杀戮之气。
洞天边缘,地水火风已然彻底稳固,化为真实的景象,虽然范围依旧局限于边缘地带,但那方小世界的雏形已然具备,源源不断地从虚无中汲取着微弱的混沌能量,反哺着整个洞天。
林凡的目标,是尝试将新得的几样东西,彻底融入自身体系。
他首先将注意力投向那被隔离的“混沌戮魂煞”雏形。心念一动,那缕得自六魂幡的噬魂幽光与幡尾碎片被引动,在混沌之气的包裹下,开始与那灰色的煞气进一步融合、凝练。无数细密、扭曲、充满不祥意味的诅咒符文在林凡神念的操控下,被一点点镌刻入煞气核心。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且充满了风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动反噬。但林凡凭借强大的神魂与混沌洞天的镇压,硬是稳住了局面。
时间一点点流逝,那团灰色的煞气逐渐收缩,颜色变得更加深邃,最终化作一枚约莫指甲盖大小、通体灰黑、表面布满诡异螺旋纹路的符箓种子,静静悬浮在隔离区域。虽然只是雏形,但其中蕴含的专伤神魂、污人法宝的歹毒力量,让林凡都感到一丝心悸。
“此术,便唤作‘戮魂咒’吧。”林凡为其命名,随后将这枚符箓种子移至洞天边缘,与那演化地水火风的区域相邻,借助世界初开的生灭之力,慢慢温养、完善。
处理完戮魂咒,林凡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依旧难以炼化的混元金斗碎片。他尝试了多种方法,甚至动用了新领悟的一丝“陷仙”破禁之力,依旧难以撼动其分毫。
“先天灵宝,果然非同凡响。”林凡轻叹,不再强求,只是将其移至洞天中央,靠近战意星核的位置,任由那磅礴的战意与混沌之气日夜冲刷,期待水滴石穿的功夫。
最后,他开始梳理自身所学,推演属于“玄元”之道的神通术法。
《九转玄元功》乃是根本,包罗万象,但具体对敌手段,还需细化。他结合混沌战体的特性,推演出一式拳法,名曰“混沌破界拳”,将力量、战意、混沌、杀戮四重特性融于一拳,追求极致的破坏力。
又根据青萍剑意与陷仙剑道则,推演出一式遁法,名曰“玄元遁虚”,遁行之时,身化混沌,介于虚实之间,能规避大部分神识锁定与阵法探查。
他还尝试将得自黄河阵的“污秽”、“削落”法则,融入自身法力之中,使得他的玄元之力在对敌时,能潜移默化地侵蚀对方法宝灵光,削弱其神通威力。
种种感悟,纷至沓来。林凡沉浸在道的海洋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的气息在闭关中愈发深沉,玄元洞天也在不断完善、壮大,朝着那大罗道果的门槛,稳步迈进。
这一日,林凡正在推演一道结合了战意与遁法的神通,忽然心有所感,睁开了双眼。
他并未收到外界的传讯,而是通过“因果窥真”,隐隐察觉到一条与他自身牵连颇深的因果线,传来了微弱的波动。那条线的另一端,似乎指向了西牛贺洲,黑风岭方向。
“是熊罴?”林凡心中微动。他留在熊罴体内的那道混沌本源之气,除了助其修炼,也有一丝监察之意。“看来,西牛贺洲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他沉吟片刻,并未立刻出关。如今玄元宗初立,七怪尚需时间稳固修为,他自己也正处于消化收获、推演神通的关键时期,不宜轻易离开。
“且让熊罴继续探查,静观其变。”林凡按下心思,继续闭关。但他知道,西游的暗流,已然开始涌动。佛门在东土传法的步伐正在加快,各种妖魔鬼怪、仙神佛陀,都将在这盘大棋中陆续登场。
而他林凡,和他这新生的玄元宗,也必将在这即将到来的风云际会中,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
“实力,还是实力!”林凡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再次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入对大道法则的感悟与推演之中。
石殿之外,七怪的演练之声依旧铿锵。秘境之内,混沌气流永恒流淌。
一切,都在为那注定不平凡的未来,积蓄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