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拉着郝不凡的手紧随其后，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院落。
竹屋错落有致，墙角摆着几盆修剪整齐的兰草，连石板路上都没有半片落叶，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
“凡哥儿！喜欢吗？”
朱雀笑着看向郝不凡，眼神里满是期待。
郝不凡还没来得及回答，青鸾就抢先说道：“凡哥儿喜欢和我在一起，哪会在意住什么地方。”
朱雀轻哼一声，“多嘴！”
青鸾心里暗自较劲，指尖悄悄收紧了些，故意往郝不凡身边靠得更近。
刚落座，侍女便端来热茶。
朱雀亲自拿起茶杯递到郝不凡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自然的熟稔：“这是后山采的云雾茶，你以前总说喝着清心，快尝尝。”
青鸾见状，立刻伸手将桌上的蜜饯碟推到郝不凡手边，声音软了几分：“凡哥儿，你昨天还说嘴里发苦，这蜜饯甜而不腻，你尝尝。”
郝不凡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起颗蜜饯，看着眼前两个暗自较劲儿的女子，哭笑不得：“都好吃，都好喝。”
正说着，另一个侍女端来伤药。
朱雀眼疾手快地接过来，走到郝不凡身边就要去拉他的胳膊：“你方才打斗时，胳膊被划了道小口子，我帮你敷药。”
“不用，我来，”青鸾猛地站起身，从朱雀手里抢过伤药，指尖轻轻撩起郝不凡的衣袖，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疼他，“凡哥儿的伤，还是我来处理更妥当。”
朱雀看着青鸾小心翼翼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退到一旁，只是目光落在郝不凡胳膊上时，仍带着几分关切。
郝不凡任由青鸾帮自己敷药，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又瞥见朱雀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忍不住开口：“你们俩别总这样，这里这么安全，咱们难得能歇会儿。”
青鸾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朱雀一眼，嘴角轻轻撇了撇，却没说话。
朱雀则走上前，将一碟刚蒸好的糕点放在桌上：“这是莲子糕，补气血的，你和青鸾都吃点，今天耗了不少体力。”
青鸾捏起块莲子糕咬了口，忽然抬头对朱雀说：“味道还行，就是莲子放少了，下次我教你怎么做才更软糯。”
朱雀挑眉，也拿起块糕点：“好啊，下次你做的时候，我也学学，看看是你的手艺好，还是我的茶艺高。”
两人相视一眼，虽仍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劲儿，可语气里的敌意却淡了许多。
郝不凡看着眼前的美好景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只觉得这满院的花香，似乎比刚才更甜了些。
在温馨欢乐的氛围中，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夜露沾湿了竹院的草木，檐角灯笼的暖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映出朦胧的光斑。
青鸾和朱雀先后从沐浴的汤房出来，发间还沾着未干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薄纱睡裙的领口，留下一道细碎的水痕。
青鸾穿的是月白色纱裙，肩线若隐若现，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荡，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朱雀则是朱红纱裙，领口绣着暗金纹路，垂在肩头的发丝被水汽濡湿，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柔媚。
二女好似下凡的仙女，嬉笑着，一前一后走进了郝不凡的房间。
青鸾便先一步走了进去，伸手摸了摸床榻上的被褥，眉头微蹙：“夜里山风凉，这被子太薄了。”
话音未落，朱雀已抱来一床绣着鸳鸯的厚棉被，轻轻铺在床榻上，指尖将被角捋得平平整整：“这是新弹的棉絮，暖得很，凡哥儿夜里盖着不会冷。”
青鸾见状，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件素色软枕，伸手按了按枕芯的软硬度，才将枕头摆到床头：“这个枕芯好，软硬适中，正合适。”
两人一个铺被，一个摆枕，动作间竟没了白日的较劲，只剩对郝不凡的细致照顾。
郝不凡刚想开口道谢，却见青鸾忽然弯腰，将手伸进被窝里轻轻拢了拢被絮，又把脚边的被角掖得紧实些。
朱雀看了眼，走到床的另一侧，学着青鸾的样子将手伸进被窝，指尖轻轻抚平里面的褶皱。
青鸾瞟了朱雀一眼，端起桌上的热茶递给郝不凡：“凡哥儿！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郝不凡接过茶杯，看着床榻上被铺得整整齐齐、还带着暖意的被褥，又看了看眼前两个嘴上逞强、内心却藏着温柔的女子，只觉得心里像是被这暖光和热茶裹着，满是踏实的暖意。
“被窝还是有点凉，用身子暖最快。”
朱雀先开口，声音比白日软了些，不等郝不凡反应，便掀开床的一侧被褥，轻轻躺了进去。
纱裙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她侧过身，背对着郝不凡，耳尖却悄悄泛红。
青鸾见状，立即走到床的另一侧，动作优雅地掀开被褥躺下。
朱红纱裙与月白纱裙在床榻中间隔着一道浅浅的缝隙。
朱雀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山里的夜比城里冷，咱们一起睡吧。”
郝不凡站在床边，看着床榻上一左一右躺着的二女。
两条纱裙的裙摆不经意间叠在一起，风景实在是美。
他刚要说话，却见青鸾忽然往旁边挪了挪，朱雀也悄悄往另一边靠了靠。
薄纱下的身影隐约可见，暖黄的光落在她们脸上，连平日里的较劲都淡了，只剩几分羞涩的温柔。
“愣着做什么？”朱雀看着郝不凡，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再站着，我们暖好的被窝就要凉了。”
青鸾也回过头，没说话，却轻轻拍了拍中间的空位。
看着二女眼底的温柔，郝不凡只觉得心里的暖意比被窝里还要滚烫，喉结不正常地滚动了一下，走到床榻边。
手掌触到被褥时，感受到朱雀和青鸾刚躺过的余温。
郝不凡放缓动作，小心翼翼地躺进中间的空位，两侧的纱裙轻蹭着他的胳膊，带着沐浴后的清甜香气，混着窗外飘进来的草木气息，在鼻尖萦绕不散。
左边是青鸾身上的兰花香，右边是朱雀身上的桂花香，两种香气缠在一起，裹着暖被的柔软，瞬间将他周身的疲惫都揉散了。
床榻不算宽，三人并排躺着，共同盖着一床被子，呼吸声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