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眼神凝重,沉声道:“音律化剑,琴音成网,好厉害的攻击手段。”他心中对这位温先生的评价瞬间拔高到了顶点,甚至隐隐觉得,单凭此琴技,其威胁可能还在石观音之上!
中原一点红握剑的手紧了紧,冰冷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强烈的忌惮,无关其他,只是本能忌惮比自己强的强者。
这种攻击,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防不胜防,正是他这种近身剑客最头疼的类型。
原随云虽看不见那瑰丽又致命的淡蓝色音波,但他“听”得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琴音中蕴含的恐怖杀伐之意,那撕裂空气的尖锐啸叫,以及石观音那骤然急促紊乱的呼吸和掌风!
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虽然知道先生可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先生的手段,比他想象中厉害的多。
对温晁的敬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达到了顶点。
同时,他也下意识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隐隐护在温晁侧面,警惕着任何可能干扰温晁的意外。
比如,那个一瞬不瞬瞅着先生的温婷婷。
温婷婷此刻兴奋的不行,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卧槽!电视剧特效都是真的!这他妈比加了五毛特效还猛!蓝忘机牛逼!”
石观音在音波剑网中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每一次闪避都险象环生,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虽然都不致命,但积累下去,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她石观音何曾被人逼到如此境地?还是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后辈,用一种近乎戏耍的方式!
看出来了石观音的所想,温晁只想说冤枉,没有戏耍,这弦杀术的攻击就是这样的。
在一次躲闪不及,石观音的脸颊上有了一道口子,正在缓缓的渗出血珠。
石观音抬手一摸,看到手上的血:“啊——!!”石观音发出一声尖锐到刺耳的厉啸,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她猛地一掌拍向地面!
“轰隆!”狂暴的掌力将沙地震起数丈高的沙墙,暂时遮蔽了视线!
同时,她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如炮弹般冲天而起,试图脱离这致命的音波剑网覆盖范围!她眼中闪烁着怨毒与疯狂的光芒,目标不再是温晁,而是——那把琴!
毁了那把琴!这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然而,就在她身形拔高,冲破沙幕的瞬间——盘膝而坐的温晁,他按在琴弦上的十指猛地一收,随即以一种玄奥无比的轨迹,重重拂过七根琴弦!
“锵——嗡——!!!”一道比之前所有音波剑气加起来都要庞大、凝练的巨型淡蓝色音波光弧,自琴弦之上轰然爆发,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撞向刚刚跃至半空、无处借力的石观音!
这一击,凝聚了温晁此刻所能调动的全部灵力,将蓝氏弦杀术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
石观音眼中终于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骇与绝望!她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只能将毕生功力毫无保留地凝聚于双手。
两两相撞,毫无悬念,“噗——!”石观音如遭万钧重锤轰击,鲜血如同不要钱般从口中狂喷而出!
她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数十丈外的坚硬山壁上!
“轰隆!”山壁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石观音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衣衫破碎,披头散发,双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显然骨骼已断。
她脸色惨白,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那双曾经颠倒众生的美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怨毒、难以置信的惊骇,以及……一丝深藏的恐惧。
她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个盘膝而坐、白衣胜雪、膝上横琴的身影,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蓝二公子”。
山谷之中,一片死寂,只有那古琴的余韵,还在空中嗡嗡作响,仿佛宣告着胜利的终章。
温晁缓缓收手,按在微微震颤的琴弦之上,平息了那恐怖的杀伐之音。
他面色依旧清冷,只是微微有些苍白,显然刚才那最后一击也消耗巨大。
他抬眼,目光如寒星般投向远处废墟中气息奄奄的石观音。
楚留香等人望着那几乎被一招打得彻底失去战斗力的石观音,再看向温晁时,眼神已彻底变了。
敬畏、震撼、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温婷婷从岩石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石观音的惨状,又看看风姿依旧如谪仙的温晁,张大了嘴巴,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卧槽!”只恨自己没文化,一声卧槽走天下。
原随云虽看不见,但感知到石观音那微弱紊乱的气息,以及周围死寂中蕴含的震撼,心中对温晁的力量有了更深的认知。
他默默朝着温晁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姿态依旧恭谨,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温晁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石观音身上,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石夫人,承让。”再不说,石观音都要断气了。
等温晁说完这句话,石观音便断气了,只不过死之前眼睛还在看着温晁,就还怪可怕的。
石观音一死,温婷婷立马就跳了出来,并且咻的一下,就朝着盘膝而坐、面色微显苍白的温晁冲了过去!
温婷婷贼心不死,想要趁着温晁这时候虚弱,准备故技重施,在拽抹额的。
“蓝二公子!您太厉害了!简直神了!那琴音,那剑气!我的天啊!您就是我的偶像!!”她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双手更是不着痕迹地伸了出来,目标赫然还是温晁额间那根卷云纹抹额!
准备趁他“虚弱”,拽下抹额!然后嘿嘿嘿。
痴心妄想!温婷婷连温晁身前一米都没能靠近!
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如同最忠诚的影子,精准地横亘在她与温晁之间,正是站在温晁身边的原随云。
原随云面无表情,广袖看似随意地一拂,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劲风便悄然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