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得罪他齐昭远的人,他绝不会......呃......就算现在没办法,将来也要让他没好下场!
听姐姐说,老爷子一句暗示,陈阳现在已经被边缘化,发配回汉东老家坐冷板凳了!
不知道自己的姐夫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这明面上是正常的工作调动,沙瑞金知道也说不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他心头掠过一丝阴冷的快意,甚至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去汉东看看她,亲眼欣赏一下她的落魄模样。
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如果她愿意跪下来向自己认错,自己倒是可以不计前嫌......
正胡思乱想间,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娇媚黏腻、带着明显异国口音的女声,中文说得磕磕绊绊:“达令~在做什么呢?”
这是他在英国认识的那个洋妞记者。
齐昭远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声音也放软了:“在想你啊,宝贝儿!”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对方在床上的火辣风情,身体隐隐有些躁动。
“亲爱的,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也在想你啊!用你们华夏的话说,这叫……心有灵犀,对不对?”女人的声音带着挑逗的意味。
“太对了,这个词你用的很好!”
“达令,我明天去港城看你,好不好?你会来接我吧!”
“那可太好了。票定了没有,几点航班?”齐昭远笑道。
“晚上九点落地哦。不过亲爱的,在见到你之前,你为什么不再写几篇厉害的文章呢?”女人的话锋忽然一转,语气依旧甜腻。
“现在港城人心惶惶,好多人都对未来没信心。你可以多报道一下嘛。”
“还有哦,我听说大陆那边的严打,前些日子羊城一次就枪毙了几十个人?噢,上帝,这在我们的自由社会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他们的法制太……太粗鲁了!你应该让更多人看到这些。”
齐昭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你说得对,亲爱的。这方面的文章,我已经在构思动笔了。”
“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那我们明天晚上见咯!我都等不及了……”
挂断电话,齐昭远脸上的笑意未减,反而更浓了些。
他觉得这个洋妞不仅是床伴,更是难得的“知音”,总能精准地戳中他的痒处,理解他“启蒙”、“普世”的高尚追求。
他重新坐回椅子,打开电脑,准备开始炮制他的下一篇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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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份,华夏的《枪支管理办法》已经颁布施行了一个月。
羊城局的局长办公室里,祁同伟此时正在听着常务副局长刘洪涛汇报枪支收缴工作的进展。
刘洪涛语气带着明显的为难:
“局长,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推进,情况……不太理想。目前在册的枪支,只收回了大约一半。剩下的,各种理由都有,有的推三阻四,有的干脆就说丢了、找不着了。”
“尤其是一些老革命、老同志,态度很坚决,就是不交,我们……我们实在有点没办法。”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这还没算那些根本不在册的黑枪。现在严打任务这么重,弟兄们连轴转,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
祁同伟沉默的思索着,手指敲击着桌上的文件。
这项工作在省厅层面由李副厅长总抓,但具体到羊城这一亩三分地,责任无疑落在他的肩上。
他深知,这项由叶怀山大力推动的政策,正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其成败关乎的不仅是治安,更是上面的脸面和决心。
他作为叶怀山的嫡系,必须让羊城,成为粤省、乃至全国的标杆。
片刻后,祁同伟开口,语气坚决:“在册的,必须收缴,一把都不能少!这是底线,没有任何价钱可讲。”
“不在册的,情况复杂,可以暂缓,摸排清楚再说。”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着楼下院子里停放的警车,继续下达指令:
“给各分局、派出所下死命令!”
“原定计划不变!年底前,在册违规枪支收缴率必须达到七成以上!春节前,给我冲到九成五!”
“把这个指标跟他们年终考评、晋升提拔直接挂钩!完成好的,奖金、评优、列入提拔序列,优先考虑。完不成的,今年所有工作一票否决,主要领导就地免职!”
事关老领导的决策安排,祁同伟容不得别人的半点马虎!
“是!”刘洪涛神色一凛,立刻应声。
祁同伟转过身:“另外,建立群众举报机制,市局划拨专项经费,对有效举报予以重奖。对那些查实属于恶意藏匿、拒不交出的,可以依法予以行政处罚,情节严重的,直接拘留,绝不姑息!”
“对于那些有功勋、有资历的老革命、老同志,不能硬来。联系他们原属的部队单位,还有街道社区居委会,请他们共同出面做工作。”
“这些人数量虽少,但影响极大。他们交了,普通群众才会跟;他们顶着,我们工作难度倍增。”
刘洪涛一边飞快记录一边点头:“明白!我马上就去协调安排!”
祁同伟微微颔首,重新坐回椅子,身体向后靠去,似乎想借此舒缓一丝疲惫。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划过他的脑海——汪菲。
若是她来负责这项需要极大耐心和沟通技巧的工作,凭借她那种独特的亲和力和在滇西历练出的工作能力,或许真能事半功倍,巧妙地打开那些僵持的局面。
可惜……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压下。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遗憾,随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与威严。
“去吧,抓紧落实。”他朝刘洪涛挥了挥手,“这项工作是春节前的第一要务,我要看到实效。”
“是!”刘洪涛合上文件夹,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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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夜幕初垂,一处高档的住宅小区,万家灯火依次亮起。
其中一扇窗内,汪菲正伏在书房的案头,台灯的光晕笼罩着稿纸和她的侧脸,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客厅里,曹东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明灭变幻,播放的节目却丝毫未能吸引他的注意。
此刻的他有点心浮气躁,指尖不耐地在扶手上敲击。
他难得过来一趟,这女人却一头扎进书房,为那无关紧要的稿子耗费时间。
什么破文章能比他还重要?
宣传局那帮人也是没眼色,不知道把她安排到更清闲的岗位上去?
老李这事办得真不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