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运身上那条虚线一直都在,所以这位女神一眼便认出了他。
不过她也没有上前来与周运相认。
毕竟,周运身边那群再次被他放出来的纯种虚兽太过吓神。
她只是同其他神圣一般,远远地注视着他,一双美眸熠熠生辉。
“小子,如果出了大虚,你能走出地星,可以到凌空界逍遥宗来找我。”
终于,在又过去一千年后,诸神见周运再没有其他动作后,纷纷选择了观摩自身进入禁地。
这些人,特别是那十几个之前就走到过禁地口的神圣,他们本就是归和虚之下的最强神圣。
要不是因为周运的虚相晋升可以帮助到他们,他们也不会甘落人后,迟迟不踏古道。
整整三千年过去,他们实在无法再等待下去了,因为,就在昨日大家都感应到大虚里少了一股神息。
神息便是神圣散发出来的气息,除非某个神圣彻底死亡消殒,即便是化虚也不可能消失。
既然少了一股,那说明已经有神圣要么是殒落,要么便是离开了大虚。
而神殒不出意外都会有神泣降临,可那股神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根本没有任何异象降临。
这让这些曾经的禁地先行者,全都不能再淡定下去。
尽管他们都好奇周运一千年前种下的那棵奇怪的树到底是什么,但他们已经不能再等了。
在所有人都纷纷化做流光而去时,那位神女也沟来了天地棋盘上的最后一枚真子。
“我叫古禾木兮,之前承诺你的事情,永久做数。”
这位好看到不像话的神女,她收周运当跟班的心不死反增。
要不是周运身边那堆好大儿在,她都恨不得跟过去把他收入自己的幻生界,将他打包带走。
她曾经纵横星空数万万载,不要说跟班,就连徒弟也未曾收过一人。
她的成长之路,就如很多地星小说中那样,简直就是踏着万千尸山血海而上,根本就不会与多少人结下因果。
但凡有点因果的,除其宗门外,在她成神后,都被其亲手斩灭。
可是如今,她看着周运这个小家伙,那是越看越喜爱,不仅仅是想收为小跟班,更是动了收徒之心。
不过她也没有言明,因为骨子里的孤傲不允许,她只丢下这么一句,期许着有朝一日能与这小子在星空相遇。
正因为她留下神名,使得周运踏上星空后,不自觉的便真的进入了其所在的凌空界。
当然,这是后话,可是这也说明了神圣的可怕,仅是一句留名,便无形中形成了神之指引。
只不过现在的周运,他能听到这位女神的传音,却不能开口回答。
因为他正在那棵遮天蔽日的记忆树下,呼呼大睡。
这棵树是他一千年前拾取到最后一枚大虚内的记忆碎片后种下的。
这棵树从出生开始就不长叶子,不开花,更不结果。
长出来就是根紫红色的主干,随着时光推移,其每过一年便长出一根侧枝。
整棵树,主干和树枝都是呈透明的紫红色,其内有血液一般的液体在循环、流动,像极了一根根冲天而上的血管。
可是一千年来,它不仅无叶,更无花、无果。
除了树下的龙首少年,哪怕是那些纯种虚兽也无法走近。
随着最后这一小批神圣踏上那条古道,整个棋盘战场上,就更加安静了。
整个区域内,只有周运起起伏伏的呼噜声。
这种声音似永恒一般,像是万古存在,又似世界原本就应该有的神唱。
如低语、似流水,又如风似雾,不吵人,却似万事万物,有声又似无声,似乎,它本就应该存在。
就连周运那群喜欢疯跑、玩闹的好大儿,自从这棵树出现,全都老实下来。
它们不跑不闹,静静趴在原地。
有的陷入沉睡,有的兽目圆睁,都在吞吐虚华,既是修炼,又形成守护,安静的围绕在距周运千米之外。
时间就这样岁月静好地流淌着,似有一面无形的巨大时钟,在周运的一呼一吸间悄然而逝。
直到又是三千年过去,周运终于睁开了双眼。
至此,周运在虚季足足渡过了九千年光阴,而在梦神空间,他足足修炼了九十万载。
再次睁开一双神目,却没有一个千万载岁月老者应该有的混沌气。
他,还是那个目若星辰的少年。
自从最后一个神圣,那位神女古禾木兮走后,小龙便与它的兽爹解除了合体状态。
它实在是太想出来走两步了!
只可惜父子俩刚刚解绑,它便被记忆树的安魂之息影响。
它只能与兄弟一起安静守护在了千米之外,再一次被迫陷入沉眠。
现在的小龙,它已经是真正的神圣。
与周运不同,虚兽的修为可是真实的,因为它们原本就存在于虚中,根本无法进入现实。
所以它们的修为谈不上虚实,它们本身就是虚物,无法用虚实两个世界来定义。
满大虚的虚兽,无论纯种与否,只有虚一人,他是唯一可以跨越虚实两界,可虚可实的真怪物。
用人可以理解的话说,虚是唯一可以离开大虚还能存在的玩意。
在大虚里,它是虚兽,出了大虚,它就能拿回身体,变回原本的超神兽,鲲。
此刻的周运不仅仅是好看二字可以形容。
他全身上下的神光早已内敛,可却压制不住通体那神奕的眩目英气。
他帅气中又有一种让万物想要不由自主的想膜拜的神奕,这便是超越神圣之上的真神。
如果他这种状态和修为能真实具相到现实世界,他便是能直接吸收造化物质,进化成天道的存在。
大虚的他,已经与归和虚一模一样。
如果这三人交手,周运只要不离开大虚,此刻的他半点不虚二人。
就在他睁眼的瞬间,那棵四千年没有任何变化的记忆神树刹那开花,仅是瞬息间便已繁华落尽,果实飘香。
其开花到成果仅是转瞬,快到肉眼都无法看清其花为何?
但对于周运而言,他种这棵树本就不是为了赏花,这一树芳香扑鼻的七色透明果实,才是他的目的。
然而,他却站在树下久久无语。
这些果实既不能吸收,也不是每一枚都可以摘取。
是的,这满树的果子,他能摘下的,只是第一层的透明赤色果子。
“莫非,还得上嘴?”
周运看着这第一层上万个果子,他人都麻了。
如果不能直接吸收,或者提取果实内潜藏的记忆精华,这上万个果子,他能吃到吐。
“不管了,吃就吃吧。”
忍了又忍,周运直接摘下一枚偏赤色的透明果子,就在他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时候,意识海中沉寂多年的远空动了。
“你这个傻逼,记忆果不是用来吃的。”
相思照那高傲的语气,时隔九千余年,再次响彻在周运心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