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泛起粼粼金光。一行人走出站台,迎面而来的是潮湿的海风和陌生的粤语吆喝声。
麻子打量着街景,语气沉稳却带着几分新奇:\"这地方倒是比金陵热闹许多,到处都是洋楼和汽车。\"
光头护着行李,微微皱眉:\"只是这粤语实在难懂,像听天书一般。\"
来的路上,麻子已经打听了些许消息:\"大哥,码头那边说前往鹰国的客轮要等半个月后才有班次。最近的一班'皇后号'要等到下月初。\"
光头补充道:\"而且票价翻了三倍,还一票难求。洋人说现在战事紧张,航线都减少了。\"
刘恒沉吟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安心等待。正好趁这段时间给你看看医生。\"
当晚去到酒店,晓晓忽然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她红着脸,声音细若蚊蝇:\"恒哥...我...我没带女佣来。这些日子,换洗梳妆都成问题...\"
刘恒贱贱的笑道:\"无妨,这些事我来帮你。\"
他仔细调好浴室水温,又在浴缸边铺上防滑的毛巾。晓晓羞得满脸通红,像熟透的番茄,低着头不敢看他。
\"别紧张,\"刘恒的声音异常轻柔,带着几分调侃,\"我又不会把你当鱼给洗了。\"
这么一说,晓晓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细心地帮晓晓擦洗,动作轻柔而专业。当温热的水流滑过晓晓的肌肤时,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冷吗?\"刘恒立即关切地问,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晓摇摇头,声音细弱:\"不是...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刘恒故意板起脸,眼中却带着笑意,\"难道我刘恒是那种会占便宜的人?\"
\"你!\"晓晓羞得耳根都红了,伸手要打他,却因为动作不便差点整个人躺到浴缸中。
刘恒连忙扶住她,\"看看,这就是不老实的下场。不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你生气的样子真美。\"
晓晓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不知所措,娇嗔地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洗到一半,刘恒突然正经地说:\"说起来,你这肌肤比香江最好的丝绸还要滑嫩,我都不敢用力,生怕一碰就化了。\"
晓晓被他逗得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甜言蜜语了?以前那个不爱说话的刘恒去哪了?\"
\"那个刘恒啊,\"他故作沉思状,\"大概是被某个爱笑的小姑娘融化了吧。\"
沐浴完毕,刘恒用柔软的浴巾仔细为她擦干身子,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晓晓起初羞得全身紧绷,但渐渐地,被刘恒体贴入微的照顾所感动,慢慢放松下来。
\"谢谢你...\"她声音轻柔,眼眶微微发红,\"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刘恒为她披上睡袍,系好腰带,柔声道:\"傻丫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能照顾你,是我的福分。\"
次日午后,刘恒推着晓晓在皇后大道散步。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叮叮车缓缓驶过,发出清脆的铃声。晓晓深吸一口带着海风的空气,轻声道:\"这里的风景真好,虽然暂时走不了,但能和你这样散步,我也很开心。\"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深色长衫、外罩锦缎马褂的中年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他与刘恒擦肩而过时,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刘恒的面相。
\"这位先生,\"杨飞云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惊疑,\"您的面相实在奇特。我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矛盾之相。\"
刘恒将晓晓的轮椅稍稍往后挪了挪:\"道长何出此言?\"
杨飞云仔细端详着,越看越是困惑:\"面相显示您已是死人之相,三停无气,五岳无光,本该是命绝之兆。可偏偏...地阁方圆,天仓饱满,又显大富大贵之象。这...这实在是闻所未闻!死人如何享受富贵?这...这不合常理啊!\"
晓晓闻言,紧张地抓住刘恒的手。刘恒却淡然一笑:\"道长说笑了,面相之说,岂可尽信?说不定是您今早酒喝多了,眼花了。\"
杨飞云摇头苦笑:\"我从没有看错过。不过...\"他仍不死心,\"可否告知生辰八字?让贫道为您细推一番?\"
刘恒婉拒道:\"多谢道长好意,不过我们还要去品尝港式奶茶,去晚了茶餐厅该打烊了。\"说着推着晓晓的轮椅快步离去。
杨飞云站在原地,望着刘恒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怪哉,怪哉!死人之相却享活人之福,这究竟是怎样的命数...\"
接下来的几天,刘恒带着晓晓走访了几家西医诊所。一位日不落帝国医生在仔细检查后说:\"佛罗里达有家专治脊柱损伤的医院技术先进,你们去鹰国是对的。不过...\"他话锋一转,\"香江的医疗条件也不错,我可以先为胡小姐做一些初步治疗。\"
这番话让晓晓重燃希望。她开始每天坚持做康复训练,虽然辛苦却从不抱怨。
这日训练结束后,晓晓突然说:\"恒哥,推我去海边走走吧。\"
夕阳西下,他们来到维多利亚港边。海风轻拂,晓晓望着对岸九龙半岛的灯火渐次亮起,轻声说:\"虽然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但是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