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和吴晴云跟着一位主动接待他们的杂役弟子。
穿过层层拱门,终于踏入了龙湖武院的外院区域。
放眼望去,整片区域占地极广,错落有致的建筑鳞次栉比,宛如一座小型城镇。
道路两旁矗立着一座座风格各异的武馆,有的飞檐翘角,门楣上悬挂着 “霸拳武馆” 的黑底金字牌匾。
有的古朴厚重,墙面上嵌满了刀剑痕迹,正是 “破阵武馆” 的标志。
“外院由一座座武馆组成,每座武馆都代表着不同的武道流派。” 杂役弟子指着那些建筑介绍道,“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武馆修习。”
他又指了指道路尽头的一片院落,“那里是住宿区,环境极好,东边的商业街有丹药铺、兵器坊,还有专供弟子兑换物品的宝阁。”
杨凡的目光被远处四座高耸的塔楼吸引,那些塔楼通体由青灰色岩石砌成,塔身布满了细密的符文。
塔顶分别镶嵌着红、黄、蓝、黑四颗宝珠,宝珠散发的光晕在半空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那是什么地方?”
杂役弟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露出敬畏之色:“那是武院的藏书馆,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
你们新生目前只能进入丁级藏书馆,里面存放着三品及以下的武技功法。”
“要想进丙级馆,得积累到足够贡献点才行,至于更高等级的藏书馆,只有内院弟子才有资格踏足。”
两人跟着杂役弟子沿着主干道前行,路面由平整的青石板铺就,不时有穿着蓝衫的外院弟子匆匆走过。
行至一处岔路口时,杂役弟子停下脚步:“前面就是内院区域了,内院有三大殿 —— 东?真龙殿、西?凤凰殿、北?玄武殿,分别由三位副院长掌管。”
他压低声音,“你们身为外院弟子,最好不要轻易靠近,内院弟子眼高于顶,很容易起冲突。”
“武院采取考核制,每年一次大考。”
杂役弟子继续说道,“若是考核不过关,会被直接清退。你们这些新生要想留下来,就得拼命修炼。
只要表现出众,被馆主或长老看中,就能获得重点培养,修炼资源也会源源不断,否则不出半年就会被远远甩开。”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宗务殿前。杂役弟子指了指门口的牌子:“你们进去登记领物品吧,外围测试前三十名能额外获得十个贡献点,记得一起领了。”
宗务殿内人声鼎沸,十几个青衣执事坐在案后处理事务。
杨凡和吴晴云分别报上姓名,一位留着山羊胡的执事核对名册后,递给他们两个布袋:“外院弟子月例:淬体药丸三枚,粗布院服两套,身份令牌一块。”
他递给吴晴云一块刻着 “西三街七号” 的木牌,又递给杨凡一块写着 “杂役区第五十六号” 的牌子。
“执事,这不对。” 杨凡眉头紧锁,“我是外院弟子,按规矩应住外院住宿区,为何会被分到杂役区?”
山羊胡执事头也没抬:“分配结果由内院长老定夺,绝不会错。杂役区就在西边巷子尽头,快去领物品走吧,若是再吵吵闹闹,执法队就要进来了。”
吴晴云预感到不妙,赶紧拉了拉杨凡的衣袖,低声道:“别在这里争执,我们先出去再说。”
两人领了物品走出宗务殿,吴晴云看着杨凡手中的木牌,担忧道:“杂役区都是做苦力的弟子,居住环境很差,要不我单独进去,再去找长老说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 杨凡握紧木牌,指节泛白,转身朝着杂役区走去。
刚转过街角,就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笑声。他眼角余光瞥见钟家弟子钟洛正和一个锦衣青年站在廊下,两人目光扫过他的背影,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许兄这招真是高明。” 钟洛的声音带着得意,“把他扔到杂役区居住,看他还怎么跟我争。”
锦衣青年轻摇折扇,扇面上的猛虎图案栩栩如生:“我们许家与你们钟家,乃是世交,这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杂役区没有聚灵阵,灵气浓度只有住宿区的一半。三个月后的新生小比,他就算天赋再好,修为也得被你甩开一大截。正所谓一步慢,步步慢,正是这个道理。
“到时候我要让他跪在地上求饶。” 钟洛眼中闪过阴狠之色,“还有他身边的两个女人,迟早会明白跟着谁才有前途。”
“原来是你们搞的鬼!”杨凡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加快脚步离开。他在武院势单力薄,暂且只能隐忍。
他顺着巷子走到尽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 —— 所谓的杂役区第五十六号,竟是一座破破烂烂的二层石头小屋。
塌了一半的门板斜靠在墙上,窗户纸早已荡然无存,露出里面蛛网密布的梁木。院子里杂草丛生,几块碎裂的石板散落在地,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
“这地方能住人?” 杨凡一脚踢开挡路的石块,灰尘簌簌落下,呛得他连连咳嗽。他绕到屋后,发现屋顶有个碗口大的窟窿,墙角还堆着几捆发霉的干草。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位小兄弟,你是新生?得罪人被发配到杂役区了吧?”
杨凡转身望去,只见隔壁小饭馆门口站着个中年男子,他系着油腻的围裙,手里拿着个酒葫芦,脸上堆着和善的笑容。“这位大哥,此话怎讲?”
“我叫王有财,你叫我财哥就行。” 中年男子灌了口酒,抹了把嘴,“这石头小屋可有些年头了,五十年前是用来监禁犯事弟子的,最近一次住人还是十年前,住的是个性格怪癖的弟子。”
他指了指屋顶,“要住这里,得先把窟窿补上,不然下雨天能积水半尺深。”
杨凡咬了咬牙:“这个地方太破烂,不行,我得去找郭老。”
他转身而去,百般打听后,终于找到郭老的住处,却发现院门紧锁,旁人告知郭老一个月前就被军部调走执行秘密任务,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杨凡又跑到宗务殿找长老申诉,可负责接待的长老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住宿分配岂容你置喙?再敢喧哗,罚你去清理茅厕一个月!”
一个时辰后,杨凡垂头丧气地回到石头小屋前。王有财看到他,顿时笑道:“我就说吧,进来喝杯酒,天大的事也得填饱肚子再说。”
杨凡叹了口气:“那就叨扰有财哥了。”
小饭馆里摆着四张方桌,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肉香。王有财麻利地炒了四个菜,端上一壶青梅酒:“尝尝我的手艺,这野猪肉是后山打的,加了点安神草,吃了能静心。”
杨凡尝了口菜,惊讶地发现肉质鲜嫩,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有财哥以前也是武院弟子?”
“以前是。” 王有财灌了口酒,眼神有些飘忽不再讨论自己的事情:“杂役区也挺好,清净。
对了,想赚贡献点的话,后山矿洞招人手,挖矿一斤给一个铜板,一百个铜板能换一点贡献;药园也缺人,除草一天给两点贡献,就是得小心里面的毒草。”
就在这时,饭馆门被推开,赵灵儿、林日天和吴晴云走了进来。“杨凡,你果然在这里!” 林日天嗓门洪亮,“杂役区怎么能住人?跟我去找长老理论!”
赵灵儿看着杨凡无奈的神色,轻声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你?”
杨凡摇了摇头,举杯道:“先吃饭吧,这事以后再说。” 他不想把朋友卷进来,钟洛背后有大势力撑腰,现在硬碰硬讨不到好。
王有财眯着眼打量着三人,目光在赵灵儿,林日天两人的弟子服饰停顿片刻,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笑道:“几位也没吃饭吧?我再添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