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孙院正大吼一声,毫不犹豫起身,一把将陈夙宵扑倒在龙椅上。
“陛下,微臣帮您挡箭,若微臣死了,请您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家人。”
陈夙宵心头一万只草尼马飞奔而过,这老小子该不会有什么大病吧。
皇宫禁卫森严,普通的刺客进都别想进来。再说了,谁家脑残刺客大白天跑来行刺。
陈夙宵敢肯定,这件事绝对是不归老道弄出来的动静。
一把推开孙院正,老帮菜身上一股药味,苦苦的,涩涩的。谈不上难闻,但也不好闻。
“陛下,陛下... ”
“别嚎了,朕没事!”陈夙宵摆开皇帝架子,冷声说道。
孙院正抹了一把冷汗,气还没喘匀,殿外呼啦啦冲进来一群大内侍卫。
“陛下,臣等...”
“滚!”陈夙宵扔出一本奏折,砸在地上,气恼的瞪着侍卫们。
扔奏折可比扔玉杯划算,奏折扔了还能再捡回来,玉杯一扔,就只能捡回一堆碎片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鱼贯而出!
陈夙宵瞥了一眼孙院正:“朕乏了,你也滚!”
“臣告退!”
......
徐砚霜带着寒露跑路,才刚到半道,就见从坤宁宫方向吵吵闹闹的,冲出一大群侍卫,宫人。
再一听“抓刺客”,顿时就惊呆了。
青天白日,皇宫大内,竟有刺客闯进来?
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有好几名侍卫将两人护在中间。
“皇后娘娘,刺客凶残,此地危险,还是让臣送您回凤仪宫吧。”
徐砚霜想了想,道:“本宫要去坤宁宫。”
侍卫闻言,不由点点头:“娘娘,此刻坤宁宫有得兵守卫,自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砚霜一挥手:“头前带路!”
身为一个上过战场的将门之女,徐砚霜并不怕什么刺客。
再说,她也跟陈夙宵想到了一起。朗朗乾坤,皇宫大内怎么可能有刺客。
侍卫们不敢大意,直到把徐砚霜两人护送进了坤宁宫,才告退离开。
徐砚霜才刚进门,就听到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绕过屏风进了殿内,定睛一看,只见萧贵妃正伏在萧太后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而萧太后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儿臣参见母后。”
萧太后闻言,这才蓦然抬头,似是才发现徐砚霜来了。
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哦,皇后来了啊,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芸儿受了惊吓,哀家还得陪她。”
徐砚霜盈盈一礼,寻了张椅子坐了:“母后自便,妹妹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唉!”萧太后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刺客,竟敢闯到哀家的坤宁宫来行凶。”
徐砚霜目光一凝,定定看着萧贵妃手腕上两个黑乎乎的手指印,似有所悟。
“若让哀家抓到他,定要将他处以凌迟极刑。”萧太后越说越气,狠狠拍了一下绣床床沿。
“母后也不必着急,侍卫们正在全力搜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萧贵妃抹着眼泪,柔柔弱弱又有些惧怕似的看了一眼徐砚霜:
“姑母,前脚您才与陛下说好,今夜要芸儿侍寝,后脚就有刺客闯进来。莫不是有人心生不满,故意使人想要污了芸儿清白。”
“姑母,您一定要替芸儿作主啊!”
萧贵妃说着,哭声渐大,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叫人一看,便心生垂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寒露一听,便忍不住要冲上去理论,却被徐砚霜一把拉了住。
“妹妹这话是何意,莫不是要怪在本宫头上?”徐砚霜也不甘示弱,缓缓起身,沉声说道。
萧芸一看,像只受惊的小猫,躲到萧太后怀里。
“姐姐,人家又没说是您,您这么凶干嘛。”
“你...”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小德子的声音:“皇上驾到!”
徐砚霜还没发飙,萧芸却已然从萧太后怀里挣脱出来,侧身扑到床上,呜咽着痛哭起来。
声音凄厉,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转眼间,陈夙宵破风而来,一脸着急的样子。
“母后,您还好吧,怎会有刺客摸到坤宁宫来。”
萧太后起身相迎,拉着陈夙宵按到床边上,愁容满脸叹了口气:
“唉,皇帝啊,你快安慰一下芸儿,刺客袭扰,她可是受不小的刺激。今夜,你必须宿在钟粹宫,不然,哀家怕芸儿会想不开啊。”
陈夙宵一怔:“这么严重?”
“唉!谁说不是呢,后宫不宁。皇帝,你可别光顾着国事,也要着手整顿一下后宫了。”
陈夙宵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徐砚霜,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寒露气的脸色铁青,一跺脚,一咬牙:“小姐,清者自清,何必多言,我们走!”
“放肆,哀家面前,岂容你一个贱婢口出狂言。”萧太后大怒。
“来人,掌嘴!”
话音刚落,吴大伴从屏风后闪身而出,转眼到了徐砚霜两人身前。
“皇后娘娘,寒露姑娘,得罪了。”
“住手。”徐砚霜也怒了,与萧太后针锋相对:“寒露的本宫的人,我看谁敢动。”
“反了,真是反了。”萧太后气急,颤抖着手指着徐砚霜。
“皇帝,今天你若不好好管教,就休怪哀家把这事拿到朝堂上去说。”
陈夙宵讶然,卧槽,你们打仗就打仗,战火怎么烧到朕身上来了。
看来,真是好奇害死猫,热闹不能凑!
不行,得想个办法,赶紧脱身。
反正都不是好人,最好斗个你死我活。
陈夙宵抬起手,犹豫了一下,重重拍在萧芸屁股上。
啪!
“哎哟!”萧芸一声惊呼,抬起头怨毒的看着陈夙宵。
凝重僵持的气氛瞬间一松,所有人都转而看向趴在床上的萧芸。
陈夙宵趁机长身而起,道:“皇后,还不快给母后道歉。”
萧太后脸上漾起笑意,然而,还不等她笑意完全展开,陈夙宵又继续说道:
“不过,母后啊,这寒露的皇后的贴身侍女。要教规矩,那也是皇后的事,您又何必插手。”
这...
几人齐齐一愣,干什么?各打五十大板?
“既然无事,朕还有奏折要批,就先走了。”
“皇帝,你...”
陈夙宵却哪里听她的话,带着小德子疾步往外走。
徐砚霜得此机会,带着寒露紧随而去。
“姑母,您看他们。”萧芸坐起身,气恼不已。
萧太后拉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柔声道:“你放心,哀家有的是办法治她。”
突然,殿外再次传来小德子的声音:“陛下有旨,吴承禄入御书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