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澈在自己儿子离去片刻后,识趣的找了个理由,抽身走了。
于是,整个会客厅里便只剩下陈知微和他的两名随从。
身为王爷,自然是高傲的。
在陈知微看来,徐砚霜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不得不说,自从上次在神兵坊外没约着她,反被蛇咬后。
他对与徐砚霜独处,更添了几分期待。
谁叫她是个美人呢。
但终究身份限制,少了太多自由。但正是这样,才让他觉得刺激。
就在陈知微正一心YY,暗自偷乐时,会客厅门口传来徐砚霜的声音。
“爹,你找我有什么事?”
来了,终于来了!
陈知微放下茶杯,抬头看去,脸上漾起他自认为能迷死万千少女的儒雅微笑。
“阿砚,你来了。”
徐砚霜刚跨过门槛的脚,陡地停在半空。随即,便见笑着朝她走过来的陈知微。
“怎么是你。”徐砚霜收回脚,退到了门外。
陈知微脚步一顿,脸上笑容也随之僵住。这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该不会是自己的出场方式吓到她了吧。
“那个,阿砚,我们已经好久都没单独走走。不如,就趁着今晚月色尚佳,本王陪你去赏月。”
徐砚霜看着这个前世的负心汉,心里只觉一阵厌恶,两只手便不由的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赏月?王爷怕不是有什么误会。今夜月黑风高,哪来的月亮。”
陈知微都懵了,什么情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赏月?本王是真要与你一起赏月吗?
要真有月亮,本王还不乐意与你赏呢。
月黑风高是杀人夜,但也是上好的幽会之夜啊。
“阿砚,你...”
徐砚霜正要反驳,又突然记起陈夙宵的威胁来。
想要从陈知微身上得到想要的情报和秘密,那就不能真的撕破脸皮。
徐砚霜闭起眼睛,强行平复心情。随即,看了一眼陈知微,一言不发转身缓步离开。
陈知微一看,心头不由一喜。她没有拒绝,而且走的还挺慢。
有戏!
“嗯哼,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着,本王去去就来。”
两名随从会心一笑,会客厅里茶水果品都还有不少,等着也不会无聊。
“王爷尽管去便是。”说着,还给他做了个握拳加油的手势。
定国公府占地十分庞大,说是一座园林也不为过。
随处可见假山流水,廊桥凉亭,花草,古树也有不少。
月黑风高,若是随便寻一处隐秘阴暗处,绝对让人难以发现。
陈知微跟在徐砚霜身后,只见她走走停停,却根本不往人少阴暗处去,不由的便有些不悦。
快走几步,追上徐砚霜,将她拦了下来。
“阿砚,你到底怎么了?”
徐砚霜低垂着眼眸,似是有些伤心,摇摇头道:“没什么。”
“那,不如我们去凉月亭赏月,如何?”
凉月亭,位于国公府偏殿的一处湖心亭,在夜间少有人去。
徐砚霜猛地抬头,眼里意味难明,却又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去,太冷清。”
徐砚霜让过他,走出连廊,到了一株古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陈知微咬牙暗骂:臭娘们,不识趣。待本王拿到定北军虎符,你算个什么东西。
但现下,还得曲意逢迎。
想通此节,陈知微强忍着怒意,走过去与徐砚霜并肩坐了。
“阿砚,你我这么久都没有独处过了,为何现在这般冷淡?是不是本王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快。你说出来,本王一定改。”
徐砚霜扭头看着他,两人离的很近,灯光从侧面打过来,能清楚看到他脸上的毫毛。
以及,他那温和儒雅的笑容。
前世不就是被他的笑容俘获了吗,可是如今,越看越觉得虚伪。
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藏着难以让人发现的嘲弄,不屑,和鄙视。
还有那一口一个的“本王”,都显得他高高在上。
前世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徐砚霜还记得前世与他私下独处,幽会可不少。
“王爷何错之有,是本宫错了。”
陈知微闻言,心头大定。生气?这才对嘛。
“阿砚,你别这么说,本王会心疼的。”
说着,伸手便要去揽她的肩膀。
然而,徐砚霜却侧身躲过:“王爷,请自重。”
“你这...你看看你,生气就不可爱了。”陈知微脸上堆满笑意:“本王希望阿砚永远开心,快乐。”
“哼!”徐砚霜别过头,不理他。
陈知微见状,上手又把他掰了回来:“阿砚,多想想咱们开心,快乐的时光。比如,那年冬天,我们在梅树下的约定。”
“乖,别气了,啊。”
陈知微温言细语,眼里...含情脉脉。
徐砚霜注视着他,语气冷淡:“那你与萧芸又是怎么回事?”
“这...阿砚,你要多体谅本王,为了我们的大业,本王不得不做。”
“大业,你就知道大业。可是,你什么计划都不与我说,就让我在宫里苦苦等待。”
徐砚霜强忍着恶心说完,一把拍开陈知微的手,假意做了个拭泪的动作,转过身背对着他。
如此,才能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嫌恶的表情。
“这...我,阿砚。你也知道,本王本来与北狄左贤王商议好了,本想着能彻底毁掉他的名声。可谁曾想,他竟如此难缠。”
“本王的计划,功亏一篑。但你放心,先让他得意几天,本王自有后手。”
“你?本宫不信。”
陈知微有些着急:“阿砚,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本王。”
“让我看到你的能力,神兵坊之事你输了,你斗不过他。”
砰!
陈知微拍案而起,面色狰狞,低吼道:“阿砚,你说什么?本王会不如他?呵!你说本王不如他,啊!”
徐砚霜也腾的站起身来,紧盯着他:“那你倒是说啊,你想拿什么跟他斗?征西军?五卫营?还是朝堂上那些墙头草?”
陈知微咬着牙,伸手按住徐砚霜双肩:“阿砚,本王已经派人截杀北狄使臣,国书永远也无法回到漠北。”
“本王与左贤王之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二十万良马,他也休想得到。”
徐砚霜心头大惊,甩开陈知微:“你就是个疯子,杀了使臣,你就不怕北狄因此掀起战争吗?”
“嘿嘿,战争好啊。战争一起,那本王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北狄使臣之死,这口黑锅,只能由他亲自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