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龙宫的晨曦,透过层层珊瑚窗棂,洒在公主敖曌的寝宫。往日最爱睡美容懒觉的敖曌,今日却早早起身。铜镜前,她精心描绘着柳叶眉,双眸顾盼生辉,珊瑚珠钗在发间摇曳生姿。吩咐宫女备好丰盛的早膳后,她又特意挑选了珍藏的千年龙井,命随侍前往王勃的住处,邀请他共饮早茶。
在王勃到来之前,敖曌身着华丽的鲛绡裙,亭亭玉立于门前,裙摆如海微波荡漾。不远处,玉兔藏在一丛巨大的珊瑚礁后,圆溜溜的眼睛里醋意翻涌,紧紧盯着敖曌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王勃身着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挺拔,风度翩翩地快步走来。看到王勃的瞬间,玉兔激动得浑身颤抖,再也按捺不住,扯着嗓子大喊:“恩公,我在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如惊雷般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敖曌松开双手,循声回头望去,只见玉兔已然快步走到面前。眨眼间,玉兔摇身一变,化作常卫模样,敖曌和王勃见状,皆是大惊失色。
“你……”王勃震惊得语无伦次,手指着玉兔,“你可是那常卫?”
敖曌反应极快,立刻跨步向前,像一道屏障般挡在王勃和玉兔中间。众多宫女听到喊声,手持宫灯匆匆跑来,迅速将三人围在中间。
敖曌眉头紧皱,高声喊道:“你们先退下!”她心中担忧王勃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绝不能让他受到丝毫伤害。
众宫女面面相觑,见玉兔手无寸铁,似乎并无伤害公主的意图,便向后退了几步,将宫门口牢牢守住。在她们看来,有人胆敢擅闯公主寝宫,绝不能轻易放其离开,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玉兔毫无惧色,手指着敖曌身后的王勃,说道:“请公主让开,我有话要对恩公说。”
敖曌柳眉倒竖,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龙宫?”
“我,我是……”玉兔犹豫了一瞬,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王勃急忙来到敖曌面前,焦急地解释道:“她是常卫,是我的旧相识。我曾在来此途中的章豫江上救过她,没想到她竟漂到了这里。”
“漂至此处?”敖曌满脸疑惑,美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投过江,登过月,去过地府,为了恩公,现在又寻到了这里。”玉兔见王勃认下了自己,心中松了口气,一股脑儿地说出了这些天的离奇经历。
敖曌上下打量着玉兔,意识到她绝非普通人物。她走上前,表面上客气了许多,说道:“请移步到我的寝宫讲话。”随后,她回头对众宫女吩咐道,“这件事不许张扬出去,你们就守在这里,不许乱跑。”
三人一前一后走进公主寝宫。玉兔一踏入寝宫,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奇珍异宝。珊瑚屏风、珍珠帘幕、翡翠桌椅,琳琅满目,让她大开眼界。在她心中,广寒宫与这座寝宫相比,简直黯然失色。即便是天庭的宫殿,与这里相比,也只是气派有余,奢华不足。从这些奢华的摆设中,玉兔愈发确定,宫殿主人的身份高贵无比。
三人默默在宫内前厅的玛瑙桌旁坐下。敖曌紧紧盯着玉兔,脸上虽挂着微笑,眼神却冷如冰霜,问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到这里想干什么?”
玉兔收回目光,落在桌面的琉璃茶盏上,心想事到如今,没必要再隐瞒。她略作思索,说道:“我是广寒宫嫦娥仙子身边的玉兔。因为恩公王勃在洪洲府遇到麻烦,我便一直陪在他身边保护。后来仙子有事急召我回月宫,我来不及告别就离开了,恩公误以为我在江上寻了短见。等我回到恩公身边时,洪洲七贼正追到南海,我登船相救,制服七贼后,恩公却不见了踪影。我苦苦寻找,终于找到了这里。我希望恩公能随我前往月宫……”
“随你升天?”敖曌和王勃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家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敖曌冷笑一声,嘲讽道:“你有什么本事,能把恩师从这里带走?”
“只要恩公愿意。”玉兔不甘示弱,冷笑着回应,“当然有办法带他去广寒宫。”
王勃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敖曌便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恩师已经答应在龙宫教我,他不会随你升天。”
玉兔顿时怒火中烧,如果不是王勃在场,她恨不得立刻掀翻面前的玛瑙桌。她强忍着怒气,说道:“咱们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恩公与我们相识在先,他理应随我前往月宫。”
“恩师需在这里住些时日,不久后,等我们结成百年之好,便会一同前往交趾。”敖曌说着,伸出手紧紧拽住王勃的衣袖,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听到这话,玉兔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她“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手指着敖曌的脸,怒声喝道:“想你也是有身份的人,竟然如此不知羞耻,随口就谈婚论嫁!我告诉你,你的新婚美梦绝对不会成真。”
敖曌被玉兔当众戳中痛处,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站起身来,反唇相讥:“那咱们就比试一下,看看你能不能从这宫里带走哪怕一块砖、一片瓦,一颗珍珠!”
玉兔毫不畏惧,从耳朵里取出捣药杵,轻轻一晃,捣药杵瞬间变成两尺长短。她指着敖曌说道:“你去找件兵器来,我不欺负你手无寸铁。”
敖曌轻蔑地瞥了玉兔一眼,转身走向墙壁,取下悬挂在上面的碧波斩妖剑。“唰”的一声,寒光闪过,剑已出鞘。敖曌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向着玉兔刺了过去。玉兔身姿灵动,如同一缕青烟,轻巧地躲开了剑锋,随后举起捣药杵,朝着敖曌狠狠砸去。一场激烈的争斗,在这奢华的龙宫内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