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悟能心里一紧,连忙追问:“金星院长有话直说,只要能把那几套别墅拿到手,让某建纪念馆和道场,什么规矩考量的,某都听你的!”
“好,爽快!”太白金星抚掌一笑,“既然使者这么说,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其实啊,关于建‘西天取经纪念馆’和你们师徒几人的道场这事,老夫早前就跟玉帝提过,玉帝也有这个意思。毕竟是宣扬天庭功德、佛门盛事的好事嘛。”
猪悟能听得心花怒放,连声道:“是是是!就是好事!所以得赶紧办啊!”
“急什么?”太白金星伸出两根手指,“不过呢,老夫有两个条件,不知使者能不能应下?”
“条件?什么条件?”猪悟能的心又提了起来,生怕是什么难办的事儿。
太白金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第一个条件,这纪念馆和道场的选址,得由天庭和佛门共同商定。尤其是天河边上那片别墅群,既然有争议,那就先搁置。老夫知道使者想用那里,但王勃那边正在审计,咱们总得等个结果出来,名正言顺了再谈,免得落人口实。”
猪悟能一听“搁置”就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太白金星说的也有道理,总不能硬抢吧?便耐着性子问:“那第二个条件呢?”
太白金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慢悠悠地说:“第二个条件嘛……听说使者当年在天河水师,还有些‘老部下’占着那几套有争议的别墅?既然要建纪念馆,彰显取经功德,那是不是该先把这些‘尾巴’处理干净?免得将来审计出什么问题,牵连到使者的菩萨金身,也坏了纪念馆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这话像一根针,轻轻戳在猪悟能的痛处。他那些控制着别墅的亲信,确实是他的软肋。太白金星这是在敲打他,让他先自断臂膀?
猪悟能脸色变了几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太白金星的目光堵了回去。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吹过蟠桃叶的沙沙声。
太白金星端起茶盏,又呷了一口,仿佛刚才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使者不妨先回去想想,这两个条件若是能应下,老夫立刻就去奏请玉帝,敲定纪念馆和道场的事儿。若是觉得为难……”他没说完,话头却留了下来。
猪悟能坐在那里,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知道,太白金星这是在给他机会,也是在给他下套。想拿到别墅,就得先处理掉那些亲信,还要暂时搁置争议。可要是不答应,这事儿就没指望了,他想见嫦娥的心思,岂不是又要落空?
窗外的云慢悠悠地飘着,猪悟能的心却像被放在磨盘里碾。他看着太白金星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老倌儿比那愣头青王勃难对付多了。
“老院长,某的大恩人,这条件……”猪悟能咬了咬牙,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太白金星已经站起身,对着他拱手笑道:“使者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先回去歇息一晚,好好琢磨琢磨。老夫静候使者的佳音。”
说完,他也不管猪悟能是什么脸色,转身就往后殿走,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仙童们见状,连忙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猪悟能僵在原地,看着太白金星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殿外那片悠悠的云海,突然觉得这天庭学院的金光,似乎也没那么暖和了。太白金星的两个条件像两座山,压在他心头。他是该咬咬牙答应,还是另寻他法?
走出紫微通明殿,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猪悟能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心里乱糟糟的。他知道,自己离广寒宫的那道身影,似乎更近了一步,又似乎更远了一步。太白金星的条件像一把钥匙,可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他想要的那扇门呢?
他抬头望了望天河的方向,暮色中的云层厚重,看不清广寒宫的轮廓。叹了口气,猪悟能甩了甩大耳朵,肥硕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天庭学院的回廊尽头,留下一个悬而未决的难题,在晚风中轻轻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