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秀想拦已经来不及,索性直接跟着去衙门。
许迎娣见人真的跑出去报官,顿时有些慌,更何况那女人还提到了什么安国公夫人,更是让许迎娣乱了手脚。
郑春秀见她这样,白了她一眼:“让你先动手,本来咱们可能还占理,现在弄得没一点先机。”
在去衙门的路上,郑春秀问清楚了他们在书院发生的事。
原来是那女人的女儿的发簪不见了,却诬陷是应瑾瑜偷了她的东西,应瑾瑜虽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但她没有慌张,而是说出自己没有拿的东西的证据,却被那女人的女儿的同伴作证说就是应瑾瑜拿的,应开霁他们就和他们吵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边人直接打了起来,还没来的及离开的孩子立刻去叫了夫子和院长过来,这才将他们拉开。
此时,看着前面那女人的马车,郑春秀问道:“小鱼儿,他们为什么要诬陷你?”
她是绝对相信自己孩子绝不会偷拿别人的东西的。
应瑾瑜摇了摇头,应开霁和应开运对视一眼,小声道:“奶奶,我们好像知道一些。”
“那女的叫唐湘湘,是今日早上才过来书院的,上午休息时,我们带小姑姑出去玩老鹰捉小鸡,那女的非要跟我们玩,我们答应她一起,结果她被抓住之后做老鹰开始捉,就一直没捉住,就急了,开始耍脾气,小姑姑说了她两句,她和大家道歉后,就跑回了教室,之后一天都没和我们说话,没想到等下午下学,夫子走了之后,她就说她丢东西了,然后她的跟班们就拦住不让大家走,还说,有人看到小姑姑拿了她的东西。”
许迎娣气愤道:“这姑娘小小年纪就心思这般恶毒,她那个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还她表姐是安国公夫人,啊呸,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会做出这样腌臜之事。”
应瑾瑜:“娘,我是被他们诬陷的,我没有拿他们的东西,他们还搜了我们的书箱,她还想让人脱我的衣服搜身,这怎么能忍,直接给了那个唐什么湘的一拳,然后她的门牙就掉了。”
她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没控制好力度,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啊,谁让那个唐湘过分,来招惹自己。
郑春秀没想到小闺女差点被人脱了衣服,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想到小闺女受辱的那个画面,她哪里还有理智。
怒火噌噌的往上涨。
很快就到了衙门,原本是县丞主持公堂,可当他们到的时候却看到曹大人穿着官服坐在公堂之上。
应瑾瑜眼睛眨了眨,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曹妄。
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曹大人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木:“升堂。”
衙役们敲响杀威棒:“威……武……”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那个唐夫人率先开口:“民妇夫家姓唐,状告这刁民和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偷了我女儿的簪子,这老婆子一上来就对我们喊打喊杀,大人,您瞧瞧,他们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我女儿的门牙都被那小崽子给打掉了,偷了东西还打人,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她头发没打理,身上的衣服也是乱糟糟,脸上还被挠花了,现在已经肿了起来,也没急着弄,就是为了这一刻,她要让这群刁民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唐湘湘的那些小跟班的家人也跟着喊冤,他们也被打的不轻。
曹胜一拍惊堂木,那些人顿时止住声音。
“这位唐夫人状告之事,你们怎么说?”
应开霁正要开口,应瑾瑜直接大声喊道:“大人,我们冤枉,她的东西长什么样,我们都没见过,他就信口开河,说我偷了她的东西,她同伴和她是一伙的,都不算证人,就污蔑我偷了她的东西,我要告她诽谤,败坏我名声。”
唐湘湘立刻站了起来,就要朝着应瑾瑜扑过来打她,虽然唐湘湘比应瑾瑜大,但是却瘦巴巴,见应瑾瑜举起小拳头,唐湘湘顿时老实了。
又重新跪下,但嘴巴却没停:“大人,就是她拿的,当时教室里就她一个人,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往她的书箱里装什么东西,我到我座位时,打开书箱就没看到我的簪子了,我那簪子可是花了上百两银子的,她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抵得住诱惑,偷了我的簪子,还不承认,还把我的门牙打掉,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曹大人:“这么说,你没亲眼看到小姑娘拿你的东西,你的东西不见了,都是臆想出来是那小姑娘拿的了?”
唐夫人眼见事情有所扭转,连忙道:“曹大人,我姐夫可是安国公,你要包庇这些刁民?”
声音尖利,大有曹大人不按照她的说法办事,就要让她姐夫帮他的意思。
曹胜直接不雅的朝她翻了个白眼:“本大人是皇上亲封的父母官,关你姐夫安国公什么事?难道唐夫人这是要以权压人,还要让我包庇你和你女儿,让百姓们蒙受不白之冤?”
唐夫人还要说什么,曹胜没给她机会,接着道:“难道安国公平日里也是这么对待百姓的?那我可要上报皇上好好查查安国公了。”
唐夫人顿时脸色惨白,她本来就是安国公夫人家的远房表妹,这要是让安国公夫人知道她给他们捅了大篓子,那他们家的生意还能不能做的成是另说,恐怕命都保不住啊。
没想到这个曹大人竟然不怕安国公?
这时,外面有衙役禀报说,有人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唐湘湘原本还红润的脸蛋,肉眼可见的变得慌张起来,手都开始哆嗦。
曹大人立刻吩咐:“传证人上堂。”
应瑾瑜还有些不敢相信,原以为没人看到,她这次要栽个大跟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门口。
唐湘湘趁着人不注意,拉了拉她娘的衣袖。
唐夫人这才看到女儿焦急的神色,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牙齿都快要咬碎了,恨不得掐死这个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