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赫安看到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终于找上门来了?”他冷冷地说。
尚凌梓汐怒目而视,“卞赫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得起姐姐的一片真心吗?”
卞赫安仰天大笑,“真心?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柳禾婉的身体剧烈摇晃,若不是柳湛枭及时扶住,几乎要瘫倒在地。
尚凌锦深眸光如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卞赫安,你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解释?\"卞赫安慢条斯理放下酒杯,猩红酒液在杯壁划出狰狞痕迹,\"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突然掀翻茶几,瓷器碎裂声惊飞窗外寒鸦,脸上变得狰狞,\"……柳禾婉…你太美好了,美好到……让我想彻底的…摧毁你!\"
柳禾婉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什么意思?\"柳禾婉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字句。
\"什么意思?\"卞赫安眼中充满疯狂,“…就因为我的母亲是一个普通人,我在卞家受尽了屈辱和折磨。”
卞赫安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我暗中蛰伏,用尽一切手段,坐上了卞家家主的位置。此后我便……”
卞赫安虽然得到了家主之位,但他心中的仇恨已经令他变成一个疯子。他并不稀罕这个位置,他真正想要的是摧毁一切。
在他当家主的这几年里,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慢慢折磨死了他的兄长和父亲。
他的兄长,卞赫安用各种手段,让兄长陷入绝境,看着他痛苦地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最终,兄长在绝望中死去,而卞赫安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至于他的父亲,卞赫安更是毫不留情。他将父亲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每天只给他提供极少的食物和水。
父亲在饥饿和痛苦中渐渐消瘦,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卞赫安却视若无睹,他要让父亲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折磨兄长和父亲的过程中,卞赫安的内心也变得更加扭曲。
“柳禾婉,那时在合域王宫我偶然看到了她。…你的美好、你天然纯真的笑容,在我看来…就是一种讽刺。”
卞赫安癫狂地笑着,“那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毁掉你。”
柳禾婉泪水决堤,她没想到自己的真心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柳湛枭突然挥出一掌,\"够了!你个混蛋,我杀了你!\"他话音未落,柳禾婉却抬手拦住弟弟,“让他说…让他全都说清楚。”
她踉跄着走到卞赫安面前,\"是不是…从你我初遇,到相伴两年…都是算计?\"
她的指尖悬在对方心口疤痕上方,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那些说要与我白首的誓言,也是假的?\"
卞赫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当然是假的!\"
他眼底翻涌着疯狂,\"每次抱你时,我都在想该用哪种方式摧毁你…最痛快!\"
尚凌梓汐正要冲上前,却又被柳禾婉的眼神制止,“谁都不准过来”。随后她反手扣住卞赫安脉门,内力如毒蛇般钻入他体内。
卞赫安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咬牙大笑,\"杀了我啊!杀了我你就能忘掉被欺骗的耻辱吗?\"
\"住口!我杀了你!\"柳湛枭大喝一声,说着就要冲上前,柳禾婉再一次的拦住。
卞赫安突然仰头大笑,“…杀了我?来啊!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他继续嘶吼着,“我把父亲的头放在母亲坟前,可我一点都不觉得痛快!”
卞赫安他死死盯着柳禾婉,“……柳禾婉…与你初次相遇的时候,我曾提到过一种感知。…这并不是我随意说出的话。”
卞赫安一直盯着柳禾婉,说着,“我渴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一个关于我人生的解释。”
突然,卞赫安狂笑出声,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疤痕,“凭什么你生来就有光?凭什么你能笑得那么干净?我要毁了你……彻底的…摧毁你!”
柳禾婉听着卞赫安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怎么能这样?”柳禾婉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无法理解卞赫安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就因为曾经不堪的过往,就要摧毁她?尚凌梓汐轻轻环抱住她,满脸心疼。
柳禾婉的思绪一片混乱,她想起了与卞赫安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今却成了刺痛她心灵的利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柳禾婉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要怪…就只能怪…你的人生真的太刺眼了。”卞赫安得语气充满嫉恨。
柳禾婉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的声音颤抖着,“我的人生刺眼?难道这就是你伤害我的理由?”
卞赫安的脸上满是嘲弄,“伤害?不…我要毁了你。在我囚禁你的这段时日里,你是不是感到无比的……绝望。”
柳禾婉的心如刀绞,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卞赫安的疯狂。
就在这时候,卞赫安猛地咳嗽起来,嘴里吐出一口黑红的鲜血。
卞赫安今天就没有想过活着……早在柳禾婉等人来之前,他就已经服下了毒药。
卞赫安抹了把嘴角的血,摇晃着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檀木盒,盒中躺着半枚破碎的玉佩,正是他与柳禾婉定情信物。
\"知道我为什么留着这东西?\"他将玉片狠狠按在掌心,锋利的断口瞬间刺破皮肤,\"每次看到它,我都要提醒自己、你的笑有多甜,我的恨就有多深!\"
柳禾婉看着他掌心沁出的血珠顺着玉佩纹路蜿蜒,突然想起两年前那个雪夜…
卞赫安将她冻僵的脚捂在怀里,轻声说,\"以后我每个冬天都为你暖脚\"。
此刻那些温柔话语与眼前的癫狂重叠,化作尖锐的冰锥扎进心脏。她踉跄后退,被尚凌梓汐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