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踏上了前往爱雨城的路上...
林间小径,两道身影不急不缓地走着,丝毫不慌(毕竟现在有盖子罩了)
李辽草一边啃着一个从黄盖“孝敬”的储物戒里摸出来的、灵气四溢的坤果,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小盖子啊,除了你,其余六个小王八蛋都跑哪儿去了?有没有混出点名堂的?”
“或者…还有没有活着的?”
黄盖跟在师傅身后半步,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追忆和无奈。
“师傅,您走后…天地大变,强敌环伺,师兄弟们为了自保和寻找您的下落,也为了避开仇家,都…散了...”
“徒儿这些年也多方打听,但线索极少,音讯全无,目前我就知道荀东溪还有小师妹的下落。”
李辽草啃果子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沉默片刻,把果核随手一弹,果核化作一道微光消失在天际。
“罢了罢了,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
他摆摆手,像是要把那点情绪甩开,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荀东溪我知道,那小师妹马冬梅现在在哪?”
“她…现在在泡菜国”
“泡菜国?”
李辽草挑了挑眉,“腌白菜当国宴的那个地方?”
“正是”
“师妹似乎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炼丹术,尤其是…嗯…据说她改良了几种增粗增大和壮阳的丹药,效果极佳,深得泡菜国皇室和贵族的喜爱”
“如今已是泡菜国的御用首席炼丹师,地位尊崇,风光无限,听说连泡菜国的皇帝都对她礼敬有加。”
“御用炼丹师?首席?还改良增粗增大壮阳丹?”
李辽草眼睛一亮,随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我肖禅勇的徒弟!有出息!这路子…很冬梅!很符合泡菜国“短小不精悍”的刻板印象”
李辽草摸着下巴,一脸得意。
“看来这丫头片子混得是真不错,行!等为师在抽水国这边,把‘李辽草’这小子的事情处理妥当,(毕竟用了人家这副躯体)把该装的…呃…该办的正事办完,咱们就去泡菜国!找冬梅丫头打秋风去!让她好好孝敬孝敬她师傅我!顺便看看泡菜国的国库…咳…风土人情!”
黄盖看着师傅那副“我已经在计划吃大户”的表情,只能无奈笑着应和。
“是,师傅!师妹见到您,一定欢喜得很。”
“那是自然!”
李辽草理所当然地道,随即他运转起玄奥的《敛息诀》,身上那武王级的恐怖威压和秽雷元力的诡异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营养不良的乡下少年,连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
“你也收敛点,小盖子。”
他回头对黄盖吩咐道
“咱们现在是微服私访…呃…体察民情!低调!要低调懂不懂?”
黄盖会意,同样运转秘法,他那武皇巅峰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英俊刚毅的脸庞也似乎蒙上了一层模糊的光影,变得普通起来,气质也收敛得如同一个家境尚可、谨小慎微的小商人。
此刻爱雨城·朱雀大街·爱坤茶楼
作为抽水国的主城,爱雨城纵然笼罩在秽潮余波和公主病危的沉重阴影之下,其主城区朱雀大街依旧展现着畸形的繁华。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旗帜招摇,行人摩肩接踵,车马粼粼,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丝竹管弦声混杂在一起,透着一股强撑的喧嚣,试图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
然而,仔细看去,行人脸上大多带着忧色,步履匆匆,眼神中少了几分往日的从容,多了几分警惕和惶惑。
爱坤茶楼,就矗立在这条最繁华大街的中心地段,楼高五层,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气派非凡。
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口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进出的客人无不衣着光鲜,非富即贵,或是气宇不凡的修士。这里是爱雨城消息最灵通、档次最高的消遣场所之一,也是各种明流暗涌的交汇点。
此刻,茶楼内人声鼎沸,气氛却有点压抑,浓郁的茶香和精致的点心香气,也无法完全掩盖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
“听说了吗?甄大将军昨日在蔡徐村废墟,气得当场吐血了!伤势怕是更重了!”
“唉!阳炎走地鸡…一只都没剩下!公主殿下的药引…彻底断了!”
“陛下已经颁下旨意,悬赏天下!凡能提供替代阳炎走地鸡之效的续命神药、奇珍异宝,或身怀续命奇术的奇人异士,一经证实,赏金币百万,封万户侯!”
“百万金币?!万户侯?!天啊…这这这…”
“再高的赏金也得有命拿啊!连甄大将军都重伤,那些秽潮妖兽何等恐怖?公主这病…悬了…”
“嘘!慎言!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
每一张茶桌似乎都笼罩在一层无形的愁云之中,达官贵人们眉头紧锁,富商们交换着忧虑的眼神,修士们则或沉思或低声交流,盘算着这悬赏背后的风险和机遇。
此时李辽草和黄盖坐在角落那张略显偏僻的桌子旁听得是一清二楚,李辽草黄盖两人神识传音。
“盖子,为师又可以装逼了,刚刚好这病我有偏方哈哈哈...”
“哇咔咔,不亏是师傅,到时候怕不是这小妞要以身相许哦...”
就在两人胡思乱想时候,靠近中央位置的一张桌子,一个尖锐高亢、充满了市侩与浮夸的声音猛地拔高,瞬间吸引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注意!
“哎——呀!诸位!诸位父老乡亲!听我说!听我说!”
只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绸缎长衫、油头粉面、身材矮胖的中年胖子,正站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正是从搞搞镇一路“转战”到爱雨城、试图将“神油”事业做大做强的朱大常的小弟达喇叭!
此时朱大常的小弟全部都分散到各东西南北区域各国去宣传李辽草的光辉事迹。
此刻,他满面红光,仿佛自己就是那场惊天动地战役的亲历者和主角。
“你们都在说甄大将军神威!说他老人家浴血奋战,击退妖兽,保我抽水国江山社稷!对不对?”
达喇叭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煽动性。
“没错!甄大将军功勋盖世!”
“那是自然!没有甄大将军,搞搞镇就完了!”
众人纷纷附和。
“但是!”
达喇叭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碟乱跳,成功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
“你们知道吗?在那场惨烈大战的背后!在那尸山血海、妖兽如潮的绝望时刻!是谁!如同天神下凡!力挽狂澜!拯救了无数黎民百姓!”
“甚至…间接支援了甄大将军?!”
他故意停顿,绿豆小眼扫视全场,享受着众人聚焦的目光。
“谁啊?你快说!”
有人忍不住催促。
“是啊!还有这样的高人?”
“此人!”
达喇叭猛地一指东方(搞搞镇方向),声音带着无比的崇敬和一种目睹神迹的激动,“姓李!名辽草!人称——吞雷骚圣!李武皇!”
“李辽草?吞雷骚圣?李武皇?”
“没听说过啊?”
“搞搞镇有这号人物?”
茶楼里一片议论,充满了疑惑。
“没听说过就对了!”
达喇叭一脸“你们孤陋寡闻”的表情
“李武皇那是何等人物?那是真正的隐世高人!淡泊名利!视功名如粪土!若非此次妖兽肆虐,生灵涂炭,他根本不屑于出手!”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表演”:
“你们是没看见啊!当时那场面!铁甲虫潮如同黑色的死亡洪流,眼看就要彻底淹没搞搞镇最后的防线!毒雨漫天,腐蚀万物!巨鱼翻腾,吞噬生灵!甄大将军虽勇,但双拳难敌四手,英雄也架不住妖多啊!”
他声音陡然转低,带着一种身临其境的恐惧和悲愤:“就在这千钧一发!无数百姓哭爹喊娘,闭目待死之际!”
“突然!一道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雷霆!从天而降!落在了那最危险、最绝望的阵线缺口之前!”
达喇叭双手张开,做出一个擎天撼地的姿势:
“正是李辽草!李武皇!”
“只见李武皇面对那汹涌而来的铁甲虫潮,只是…轻轻地!抬起了他的一根手指!”达喇叭模仿着那个动作,表情神圣而肃穆。
“就那么轻轻一点!轰隆——!”
“一道无法形容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污绿色神雷!从天而降!如同九天神罚!瞬间!就将那数以万计的铁甲屎壳郎组成的黑色洪流…汽化了!连渣都没剩下!只留下一条焦黑的、冒着青烟的死亡通道!”
“嘶——!”
茶楼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仿佛亲眼目睹了那神迹!
达喇叭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这还没完!那飞翼毒蟾见势不妙,疯狂喷射毒雨!那毒液,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可李武皇呢?他老人家只是冷哼一声!周身瞬间被一层污绿色的雷霆光罩笼罩!那剧毒粘浆落在光罩上,发出‘嗤嗤’的声响,竟然…竟然被那神雷直接炼化、吸收了!连一丝涟漪都没泛起!”
“至于那些河里的巨颚食秽鱼?”达喇叭脸上露出不屑和崇敬交织的表情,“李武皇只是对着浑浊的河面,隔空…一抓!”
“一只如同小山般大小的恐怖巨鱼,就被一只无形的雷霆巨手硬生生从河里抓了出来!那畜生还想挣扎?李武皇五指一握!嘭!一声闷响!那足以撞碎城墙的巨鱼,就在半空中…被捏爆了!化作了漫天血雨肉沫!”
“况且人家才18岁,这应该是最年轻的武皇了吧!”
“我的亲娘咧!”
“这…这还是人吗?!”
“武皇!前途不可限量啊真是!”
“天佑我抽水国!竟有如此隐世高人!”
茶楼彻底沸腾了!所有人都被达喇叭这绘声绘色、极度夸张的描述震撼了!那画面感太强了!一指灭虫潮!雷罩抗毒雨!隔空捏爆巨鱼!这简直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
达喇叭看到气氛烘托到位了,声音再次拔高,充满了无比的敬仰:
“李武皇神威盖世!他不仅凭一己之力,在关键时刻挡住了最凶猛的妖兽冲击,极大地减轻了甄大将军的压力!更是在那污秽弥漫、人心惶惶之际,如同定海神针!稳住了军心!鼓舞了士气!让绝望的士兵们看到了希望!让濒死的百姓们获得了新生!”
他声情并茂,甚至眼眶都微微泛红:
“你们知道吗?战斗结束后,李武皇默默地站在废墟之上,看着那些劫后余生、相拥而泣的百姓,看着那些疲惫不堪、浴血奋战的将士…他老人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伟岸、孤高、深藏功与名的背影!”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是何等的气度!何等的境界!”
达喇叭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若非我达喇叭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谁能相信,在这小小的搞搞镇,竟隐藏着一位如此心怀苍生、实力通天的武皇强者——李辽草,李武皇!”
他最后用力一挥手,仿佛在为这段“史诗”画上句号。
“所以说!诸位!击退秽潮妖兽,甄大将军固然功高盖世!但李辽草,李武皇的力挽狂澜、救民水火之功,同样不可磨灭!甚至可以说,没有李武皇的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他才是真正隐藏在幕后的英雄!是庇护我抽水国百姓的无名守护神!”
而他的结拜好兄弟朱大常也同样通过卖朱氏徒步大力神油为重大修士谋得一份机缘...
让我们为李辽草,李武皇呐喊!
众人应喝到:
李武皇!
李武皇!
李武皇!
......
“师傅他们说的李宗师怕不是你吧...”
“我不造啊...不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