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辽草看着眼前这出鸡飞狗跳、恶心又荒诞的闹剧,觉得“玩”得也差不多了。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还在干呕的司楚养懒洋洋地开口道:
“行了行了,皇上,别吐了。”
“再吐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你不是急着救你女儿吗?”
“事不宜迟,走吧。”
这句话如同拥有魔力一般,瞬间驱散了司楚养所有的不适和恶心。
“果然没错,那么云淡风轻,有戏”
“有救啦,枉费我一份苦心。”
司楚养猛地抬起头,也顾不上擦拭嘴角的污渍,脸上瞬间焕发出无比急切和希冀的光彩,仿佛垂死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有的卑微、屈辱、恶心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是是是”
“高人说的是”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司楚养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和君王的仪态,连忙对李辽草做出恭敬的“请”的手势,仿佛李辽草才是这里的主人。
就在李辽草准备迈步离开时,他的目光扫过了旁边那些牢房,那些原本眼神麻木、充满绝望的囚犯们,此刻全都用一种极度渴望、如同仰望救世主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辽草。
他们看到了李辽草的神奇,看到了连皇帝都要向他下跪,看到了他们或许能逃离这地狱的唯一希望。
李辽草脚步微微一顿,仿佛才想起这些人似的,随意地指了指两旁的牢房,对司楚养说道:
“哦,对了,司楚养是吧。”
“这些人,我看关得也够久了,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干脆就是被你那贤大统领的宝贝儿子冤枉的。”
“都放了吧,每人再给笔钱,算作补偿和精神损失费。”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菜市场买完菜顺便让人把烂菜叶清理一下。
那些囚犯们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了还有钱拿,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瞬间冲垮了他们。
狱友甲 老泪纵横,拼命地用头磕着地面,砰砰作响:“多谢高人!多谢高人救命之恩!您就是活菩萨啊!!”
狱友乙独臂挥舞,激动得语无伦次:“恩公!恩公!小的给您立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狱友丙和其他囚犯也纷纷哭喊着道谢,磕头声、感激声响成一片,他们看向李辽草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敬畏,仿佛在看真正的神明!
司楚养此刻对李辽草的话简直是言听计从,别说放几个无关紧要的囚犯,就是让他现在把皇宫宝库搬空,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是,高人仁厚,小养遵命!”
他立刻对身后跟进来的、同样处于震惊懵逼状态的侍卫下令
“听见没有?立刻把这些人全都放了。”
“每人……每人发放一百两黄金。”
“不!三百两!立刻办!”
侍卫们慌忙领命,赶紧去开锁放人,地牢里顿时响起一片劫后余生的痛哭和欢呼声。
接着,李辽草的目光又落到了昏死过去的贤名长和瘫软如泥的贤余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至于这两个嘛……一个是罪魁祸首,一个教子无方。”
“皇上,你就看着安排吧,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让我这心里‘得劲’一点,你说是不是?”
司楚养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狠厉和阴冷,他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呢,李辽草这话,简直是给了他一个完美发泄和表忠心的机会。
他挺直了腰板,脸上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和冷酷,声音如同寒冰般响起:
“高人放心”
“小养必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先指向昏死的贤名长,语气森然:
“贤名长私设地牢,滥用私刑,草菅人命,更是胆大包天,囚禁国之贵客,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按律,当凌迟处死,诛九族”
“但,朕念在其父往日微末之功,特‘开恩’,免其九族之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日起,将贤名长打入天牢最底层,他不是喜欢设私牢折磨人吗?那朕就让他自己也尝尝这滋味!”
“传朕旨意:每日对他施行一种刑罚,就从最轻的开始,鞭刑、烙刑、夹棍、水刑……”
“将他府库里那些刑具,统统在他身上用一遍!”
“记住,不准让他轻易死了!用最好的药吊着他的命!”
“等所有刑罚过完一遍若还没死,就再从头开始,直到他将这一千零一种刑罚全部‘享受’完毕,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朕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番话说得咬牙切齿,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周围的温度仿佛都瞬间下降了几分。
那些刚被放出来的囚犯和侍卫们都听得头皮发麻,浑身冰冷,这比直接杀了他狠毒一万倍。
司楚养又看向面如死灰、眼神彻底空洞的贤余,冷声道:
“至于贤余教子无方,纵子行凶,更兼治家不严,险些酿成无可挽回之大祸,即日起,剥夺其一切官职爵位!
“抄没家产,充入国库。念其早年尚有微功,免其死罪,发配北疆苦寒军营,充当最低等的大头兵。”
“若无军功,永世不得离开,让他用余生去赎罪吧!”
贤余听到对自己的判决,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彻底熄灭。
北疆大头兵……那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比起儿子那凄惨无比的下场,这似乎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
他惨笑一声,彻底瘫倒,不再有任何反应。
黄盖在一旁听得暗暗咂舌,心想这司楚养下手可真够黑的!
不过……干得漂亮。
对付这种杂碎,就得这样。
李辽草对于司楚养这番狠辣安排,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并不关心贤家父子具体什么下场,只要对方付出了足够惨重的代价,让他“得劲”了就行。
“行了,处理完了就走吧。”
“这地方,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李辽草嫌弃地挥了挥手,仿佛驱赶苍蝇一般。
“是是是,高人请!”
司楚养连忙躬身引路。
黄盖也立刻跟上,护在李辽草另一侧。
在那些被释放的囚犯们如同送神般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在李辽草那淡淡的、仿佛能驱散地牢所有阴霾的(自我感觉)金光(收敛后微乎其微)照耀下,三人一行,终于离开了这座充满了罪恶、绝望和荒诞的秘密地牢。
身后,只剩下贤余父子的彻底毁灭,以及司楚养那冰冷残酷的圣旨开始缓缓运转。
而李辽草的下一个目标,则是前往皇宫,去会一会那位公主,开始他新一轮的装逼之旅。
对他而言,这或许只是一次有趣的游戏,但对司楚养和整个抽水国而言,却关乎着国运与至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