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碧洛还在脑补的时候马宁开口了。
“我可以帮姑娘提升修为,不过嘛……”
“需得姑娘献上香吻一枚,以表诚意,如何?”
轰——!
马碧洛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他要我献吻?!”
“这……这难道也是辽草哥哥的考验之一?!”
“是了!定然是如此!”
“辽草哥哥何等人物?他身边岂能容留意志不坚,轻易便被外物所惑的女子?
“他定是派此人来考验我的忠贞,看我是否会被这“提升修为”的蝇头小利所动摇,是否会为了力量而背叛对他的心意!”
马碧洛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至关重要的十字路口,一步踏错,可能就永远失去了站在“辽草哥哥”身边的资格。
当一个女人心里只有一个男人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跟这男人联想起来。
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与自我说服后,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正面迎击这“考验”,她要让“辽草哥哥”派来的人看到她的决心!
她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羞怒斥责,反而微微昂起头,目光直视马宁。
“你是谁?你……认识李辽草吗?”
“我的心里只有辽草哥哥,我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紧紧盯着马宁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确认他是否真是“自己人”。
马宁被马碧洛的回答弄得心花怒放,他最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女人了。
“李辽草?谁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张自以为帅绝人寰的脸,带着几分不屑和几分属于上界仙人的优越感,嗤笑道:
“李辽草?哪根葱?能有我帅吗?
“听好了,小美人儿,我乃上界仙人!”
“只要你从了我,莫说提升修为,便是让你立地成仙,享无尽寿元,也并非不可能!”
听到马宁说不认识李辽草,马碧洛心中先是一松,随即又是一紧。
松的是,这人似乎真的不是辽草哥哥派来的,那之前的“考验”之说或许不成立。
紧的是,如果不是考验,那眼前这人就是一个真正拥有强大力量、且对自己不怀好意的陌生强者。
“上界仙人?立地成仙?”
马碧洛心中骇然,但更多的是一种权衡。
“看表情应该真的不认识辽草哥哥。”
“看样子修为确实深不可测,远非我能抗衡。“
”他若用强,我反抗也是徒劳,不过是自取其辱,甚至可能白白送了性命……”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从了,首先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真的成为仙人就赚麻了,反正就肉体之苦而已,不亏。”
“他说能让我立地成仙然可能是夸大其词,若我能借此机会变得更强,岂不是离辽草哥哥更近了一步?”
“就算……就算肉体给了他,我的心,我的灵魂,永远都是属于辽草哥哥的!”
“这不算背叛!这只是……”
“这只是为了追求力量不得已而付出的代价!是策略性的妥协!”
“对,就是这样!肉体不过是皮囊,唯有心中的爱和变强的意志才是永恒的!”
“辽草哥哥若是知道,也定会理解我的苦心,他看重的,是我的心,而非这具躯壳!”
这套自欺欺人的逻辑在她脑中飞速成型,并且被她自己迅速接纳,合理化。
她认为,为了辽草哥哥,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这具皮囊。这非但不是堕落,反而是一种伟大的、充满牺牲精神的奉献。
想到这里,马碧洛脸上那伪装的坚定和清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神情。
她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眼神复杂地看了马宁一眼,然后竟然开始伸手,去解自己鹅黄色衣裙的腰带。
“既然仙人垂怜那碧洛从了便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风情。
马宁原本等着看对方震惊崇拜或者宁死不屈的戏码,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般干脆直接的“脱衣解带”!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双带着玩世不恭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错愕,随即转变为一种被侮辱了的恼怒。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马碧洛那刚刚露出妖艳表情的脸上,力道不轻,直接将她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刚解开的衣带也松垮下来,露出里面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马宁收回手,脸上满是鄙夷和嫌弃,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他指着马碧洛,气得声音都有些变调:
“你……你你你!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随便、不知廉耻的女子!”
“本仙只是要你一个香吻,考验一下你的诚意与矜持!”
“你倒好,直接就要宽衣解带?!”
“你的贞操呢?!你的廉耻呢?!就这么不值钱吗?!如此轻易就能交付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真是……真是岂有此理!毫无挑战,毫无趣味!”
“浪费本仙的感情!走了!”
马宁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一般,连多看马碧洛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愤愤地一甩袖袍,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青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山谷中回荡着他那气急败坏的余音。
马碧洛被这一巴掌彻底打懵了。
她捂着火辣辣刺痛的脸颊,呆呆地站在原地,衣衫不整,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回放,仙人的诱惑、自己的心理挣扎、那套“牺牲皮囊,保全真心”的伟大理论、然后脱衣服……再然后……被扇了一巴掌……被骂不知廉耻……仙人跑了……
一阵冷风吹过,让她裸露的肌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点。
几息之后,一股混杂着羞耻、愤怒、委屈和极度荒谬的情绪,从她心底涌起。
她猛地拉好衣服,对着马宁消失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发自肺腑的一句怒吼:
“尼玛的!神经病吧!!!”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了几只飞鸟。
马碧洛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流下来。
她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先是莫名其妙跑来勾搭,提出非分要求,等她“想通”了决定“牺牲”了,他又翻脸骂人还打人。
“什么狗屁仙人!就是个脑子有坑的变态!”
马碧洛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玷污。
她深吸几口气,强行平复下翻涌的气血和屈辱感,重新系好衣带,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偏执。
“不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阻碍我追寻辽草哥哥的魔障!”
“我要变强!一定要变强!”
她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再次转化为了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对李辽草那扭曲而坚定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