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漼府的烛火依旧明亮。
周生辰离开漼府后,并未直接返回王府,而是去了漼风的住处。
他想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漼风,让他安心。
来到漼风的院落,只见房间内依旧亮着灯,漼风正坐在案前,神情焦虑地看着手中的书信。
听到敲门声,他连忙起身开门,见到周生辰,眼中满是惊喜与疑惑。
“师父?你怎么来了?”
周生辰走进房间,笑着说道。
“我刚从你父亲那里回来,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漼风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师父,他……他是不是同意我和晓誉的婚事了?”
周生辰点头笑道。
“没错。你父亲已经答应不再反对你们的婚事了,不过他希望宏晓誉嫁入漼家后,能学习一些世家礼仪与家族事务。”
漼风闻言,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中泛起了泪光。
“真的吗?太好了!师父,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和晓誉说情!”
周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
“不用谢我。是你和宏晓誉的真心打动了你父亲,也是宏晓誉自己的功绩与品格赢得了他的认可。以后,你要好好待宏晓誉,不能让她受委屈。”
漼风用力点头,语气坚定。
“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晓誉,用一辈子来守护她。”
周生辰看着漼风激动的模样,心中十分欣慰。
他知道,这段历经波折的姻缘,终于迎来了圆满的结局。
而宏晓誉与漼风,也必将在未来的日子里,相互扶持,携手同行,书写属于他们的幸福篇章。
夜色渐浓,月光洒在漼府的庭院中,温柔而静谧。
周生辰离开漼风的住处,踏上了返回王府的路。
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所有真心相爱的人,都能像漼风与宏晓誉一样,冲破阻碍,得偿所愿,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暮色四合,长信宫的烛火被宫人调得昏暗,映得戚真真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容添了几分阴鸷。
她斜倚在铺着貂绒软垫的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赤金镶红宝手镯,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中,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恨意。
“废物!一群废物!”
她猛地将手中的玉如意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刺耳。
跪在地上的宫人吓得浑身颤抖,头埋得更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数日之前,她精心策划的诬陷计谋取缔周生辰,却被那老狐狸漼广联合几位忠臣巧妙化解。
不仅没能扳倒周生辰,反而让皇帝刘徽借机巩固了皇权,将她安插在朝中的几个眼线连根拔起。
想到这里,戚真真的胸口便阵阵发闷,恨意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周生辰……刘徽……”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老身苦心经营数十载,竟让你们这两个坏了大事!此仇不报,老身誓不为人!”
贴身侍女锦儿战战兢兢地上前,递上一方干净的帕子。
“太后娘娘息怒,保重凤体要紧。如今朝中局势虽不如愿,但娘娘根基尚在,总有机会扳回一局。”
戚真真接过帕子,却并未擦拭掌心的血迹,而是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根基?哀家的根基,早在先皇驾崩那日,就被周生辰那个逆贼毁了!”
她缓缓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先皇画像前,指尖轻轻拂过画像上先皇的面容,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先皇在世时,何等信任哀家,朝中大小事务皆与哀家商议。可自从周生辰手握兵权,威望日盛,先皇便渐渐疏远了哀家,事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他现在不过是个异姓王,凭什么凌驾于北陈皇室之上?凭什么左右朝堂局势?”
“还有刘徽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戚真真猛地转过身,眼中怒火熊熊。
“若不是哀家当年力排众议,将他从偏远封地接回京城,扶他坐上太子之位,他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苟延残喘!可他登基后,却处处受制于周生辰,对哀家的话置若罔闻,甚至联合外人打压哀家的势力!这般狼心狗肺,也配做这北陈的皇帝?”
锦儿深知太后的脾性,不敢接话,只能默默垂首。
戚真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想要报仇,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就必须步步为营,精心策划。
“周生辰手握兵权,威望极高,硬拼定然不是对手。”
戚真真的目光渐渐变得阴狠。
“既然扳不倒他,那便先从刘徽下手!只要夺了他的皇位,周生辰没了皇权依托,再想除掉他,便易如反掌!”
她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拿起笔,却久久没有落下。
片刻后,她猛地掷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传哀家旨意,宣中书令柳明远、御史大夫张谦、户部尚书李默明日入宫议事。”
锦儿心中一惊,这三位大人皆是朝中有名的中立派,从不轻易依附任何一方势力。
太后此刻召见他们,显然是想拉拢他们,为己所用。
她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应道。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