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虽然人在缅甸,但由于各种原因,他与布奉叔见面的机会相当有限。尤其是最近几年,布奉叔所在的堂口位于缅甸最为危险的地区,那里地方势力与政府军之间的冲突不断,时常爆发激烈交火,局势异常紧张。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布奉叔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处理事务中,自然就难以抽出时间与程杰相聚。
然而,就在前天,程杰突然收到了布奉叔传来的消息,这让他感到无比兴奋。原来,布奉叔告诉他,过两天他将前来仰光。这个消息对于程杰来说,简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要知道,布奉叔、萨仁以及程杰他们三人,可都是一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战友啊!特别是布奉叔,他不仅是程杰的良师益友,更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辈,对程杰关怀备至。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上,布奉叔都给予了程杰很多的帮助和指导,让他受益匪浅。
因此,程杰对布奉叔充满了深深的敬意。他从内心深处,由衷地感激布奉叔对他的关爱和照顾。如今,得知布奉叔即将到来,程杰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中午时分,布奉叔到了仰光,程杰亲自开车去机场接布奉叔,还有萨仁。到了机场布奉叔见到程杰,萨仁他们很开心,三人拥抱在一起,现在的布奉叔,真是有一方诸侯的气势,整个的人气质就不一样。就是萨仁这样心如磐石的妇女,看到布奉叔,那刚毅果决,健硕的身体,都有些脸红了。三个人去了一家仰光比较出名的餐厅吃饭,他们到缅甸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单独三人出来吃饭,布奉叔喝了一口红酒说道:这个牛排啊,在老家的时候,都是在铁锅炖的,烂烂糊糊的,还炖个土豆,现在这一刀下去还带血丝,这个高档餐厅啊,真是糊弄人。萨仁笑着说:二哥(布奉家中排行老二),现在你身份不一样了,在缅甸你的名声比程杰还大,要跟潮流才行。的确是,布奉这几年在缅甸最乱的地区活动,帮派的生意让他做的风生水起,而且对战乱的民众积极的援助,深受当地的民众信赖,还有军阀头目们对布奉都很敬重,有时候军阀直接发生了冲突,奉布从中调停,让争端平息,让当地百姓免受战争之苦。
布奉摆摆手说道:缅甸百姓过的苦,大部分人靠着土地生活,常年不息的劳作,才能勉强不饿肚子。要是有灾情,那连吃饱都困难,百姓的苦难,不是他们自己不勤劳,不努力造成的,而是常年的战乱,政府的贪腐,和薄情寡恩的民族政策造成的。一个国家,不是某几个人掌权或者某个党派执政,国家就是他们的,就可以随意妄为,国家的富强,民族的崛起,这是每个执政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使命,如果让百姓吃不饱,穿不暖,那这些政党和领导,都应该送上断头台。历史的潮流淹没了许多王朝和帝王,百姓的心里对国家都是忠诚的,如果不忠诚,怎么会在土地上拼命的讨生活。布奉感慨万千,是因为最近帮派里的一位成员,家里遇到了一件让他很气恼的事情。
这个新天地帮成员的名字叫貌坦,克耶邦的包拉克,父母都是农民,有一个哥哥,也是新新天地帮的,但是在保卫萨加吉尔村的战斗中战死了。帮派给了他父母一大笔的补偿金,老两口因为长子的死,伤心了好久,才在貌坦的安慰下,慢慢的释然。老两口虽然有一大笔补偿金,但是辛劳一辈子的人,怎么能闲得住呢,于是貌坦的父母在离村子1000米的山上养殖起猪来。因为有补偿金,貌坦的父亲建设的养殖场规模颇大,大约能养殖800多头猪,这在他们镇子上都属于养殖大户了。开始几年因为没有养殖经验,赔了不少钱,但是随着养殖技术的提升,再加上新天地帮公益协会的帮助,给他们家的养殖场物色了一个畜牧兽医,逐渐的养殖场的经营好了,又赶上猪的价格好,让老两口挣了一大笔,在镇子上,貌坦的父亲还成了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树大招风,他们的养殖场被镇子几个地痞流氓顶上了,其中一个地痞就是,貌坦村子的,他把貌坦父亲搞养殖挣钱的消息告诉了他们的头头桑坤,这小子可是镇上出了名的恶棍,无恶不作。桑坤对貌坦父亲的养殖场很感兴趣,于是他先安排和貌坦同村的小混混,先在村子里面放出风声,貌坦家的养殖场没有做污水处理,污染了村子的水源和环境。村子里的人,其实都有攀比心,看别人家挣钱了,心里肯定都有些羡慕和嫉妒,在小混混的挑拨唆使下,村子里面的几个长辈和村主任,上门找上了貌坦父亲,对他的养殖场污水没有处理,乱排放,进行实地调查,其实养殖场里面的粪水都是储存在化粪池中的,养殖场远离村庄,污染村子的水源和环境,那更是无稽之谈。
小混混还想在养殖场发现点什么情况,但是貌坦家的养殖场很正规,小混混悻悻而归。一计不成,桑坤又想了一计,他的一个表哥在县里是税务局的办事员,像貌坦家的养殖场,肯定是不去缴税的。桑坤勾结他表哥,让其带人去貌坦家的养殖场,查看税务情况。这个事情,要是不查,什么事情都没有,查了那就会有许多事情,桑坤的表哥在查看养殖场账目时,发现了许多款项都没有缴税,于是他按照正常的规定,对养殖场进行了罚款和停业整顿的处罚。这一处罚直接给老两口整懵了,缴税?我就是开了一个养殖场,养养猪还要缴税?停业整顿?怎么整顿,养殖场还有几百头猪,难道就不管了吗。桑坤的表哥不管那些,直接把养殖场的大门贴上了封条,还嘱咐老两口,谁要是撕开了,那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是要坐牢的。
这可急坏了老两口,他们心急如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夜幕降临,万籁俱寂,老两口却无法入眠,他们决定连夜给貌坦打电话,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己的儿子。
电话那头的貌坦得知这个消息后,同样心急如焚。他立刻向布奉请了假,心急火燎地赶回家中。第二天晚上,貌坦终于回到了养殖场。
然而,当他抵达养殖场门口时,却发现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正守在门外。这两个小混混看到貌坦回来,如临大敌,立刻上前拦住他,气势汹汹地警告他不准靠近养殖场。
“这里已经被查封了,你不能进去!”小混混们毫不客气地说道。
貌坦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这两个小混混,质问道:“凭什么?这是我家的养殖场,你们有什么权力不让我进去?”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貌坦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不公。
就在这时,养殖场里面的老两口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他们心急如焚,担心儿子会和小混混们发生冲突,于是连忙对着外面喊道:“貌坦啊,不要惹事!我们没事的,咱们的养殖场被税务局的人封了,你不要着急,先去你叔家住一天吧。”
父亲的话语犹如一泓清泉,浇灭了貌坦心头的怒火,他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面对那两个混混的挑衅,他不再与之纠缠,而是转身对着养殖场里的父亲喊道:“爸,你和妈要多注意身体,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说完,貌坦毅然决然地朝着村子里走去,留下那两个混混在原地。他们看着貌坦离去的背影,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嘲讽起来:“瞧他那副熊样,还说自己是混帮派的呢,什么新天地帮,简直就是狗屁!就算你是省长又怎样,在包拉克这地方,你也不过是一堆翔罢了!我们老大的关系可是硬得很呢,你们家的养殖场他早就看上了,识趣点就赶紧把养殖场交出来,这样也能少受点苦头。”
已经走出几十步的貌坦,自然听到了那两个混混的冷嘲热讽。然而,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似乎对那两个混混的话完全不屑一顾。
貌坦紧紧地跟随着他的哥哥,在新天地帮中从最底层的小喽啰开始打拼。在这个充满暴力与争斗的世界里,他经历了新天地帮的三代大哥,参与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帮派战斗。每一次战斗都是生死较量,他身负重伤数次,但都奇迹般地死里逃生。
面对如此多的生死考验,区区几个小混混又怎能让貌坦心生畏惧呢?然而,他心中却有着无法言说的苦衷。他的父母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根本承受不了任何刺激。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貌坦只能选择隐忍,默默承受这一切。
当他回到村子后,并没有直接去他叔叔家,而是径直走向了同村那个与桑坤混在一起的人家。此时,那个混混正悠闲地在家中喝酒,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似乎对自己的生活颇为满意。
然而,当貌坦悄然进入他家时,这个混混竟然毫无察觉。直到貌坦稳稳地坐在他的对面,他才如梦初醒,被吓得浑身一颤,嘴里的曲子也戛然而止。
“你……你咋回来了?”混混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我家,谁叫你来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还没等混混把话说完,貌坦突然猛地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混混的脸上。这一拳力道十足,混混的嘴里顿时喷出一颗牙齿和一股鲜血,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只能发出痛苦的哼哼声,连大声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貌坦移步至混混面前,沉凝地盯着他,缓缓抬起脚,踏在其头顶,沉声道:“听闻是你率先寻衅我父亲的养殖场,还将镇上那几个混混召来?”貌坦脚下力道渐重,混混剧痛难耐,双手抱住貌坦的腿,妄图将其推开,然一切皆是徒劳,貌坦仿若千斤巨石,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须臾,见混混气息奄奄,貌坦方才松开脚,端坐于一旁。小混混许久才艰难起身,满脸血污,眼中对貌坦尽是惊惧。“你将那两个混混唤来,我有话要与他们讲。”混混不敢忤逆貌坦之言,取出手机,战战兢兢给那两个混混中的一个致电,胡诌了一个由头,让他们速来自己家中。
两个混混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人都还没踏进门槛呢,就扯着嗓子朝屋里喊:“叫我们来干啥啊?我们俩刚睡着呢,握草,你这家伙倒好,自己在家喝酒吃肉,居然还能想起我们俩,真不错啊,够兄弟!”
话音未落,两人就嘻嘻哈哈地推门而入。一进屋,他们就直奔客厅,准备去跟屋里的人好好喝上几杯。然而,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他们身后,那扇原本敞开的门,正悄无声息地缓缓合拢。
等这两个混混走进客厅,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个混混正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奄奄,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个混混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们惊恐万分,连忙冲上前去,想要把混混扶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
这个黑影正是貌坦。只见他面无表情,从腰间摸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黑色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其中一个混混。
“砰!”只听一声沉闷的枪响,那个被瞄准的混混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另一个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肝胆俱裂,他猛地转过身,满脸惊恐地看着貌坦。他的手颤抖着,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手中的这把刀,在貌坦那黑洞洞的枪口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