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并没有如众人所料那般立刻发动攻击,而是与两帮人马对峙着,彼此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程杰心里很清楚,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们手中虽然还有几十发子弹,但面对这些战力彪悍、面目狰狞的恶鬼,这些子弹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他们现在的状况实在是糟糕透顶——贵明手臂骨折,多日未曾正常进食,体力早已虚弱到了极点。
而那些狰狞鬼之所以没有立刻展开攻击,无非是因为看到他们手中还握着枪,误以为他们仍有一定的战斗力。然而,只有程杰自己心里明白,一旦子弹耗尽,这几把没有子弹的枪,就如同烧火棍一般,毫无用处。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米登默默地抽出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然后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它。他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这是他最后的享受。这支烟,其实他之前已经忍了好几次,都没有舍得抽。可如今,面对如此艰难的处境,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支烟了。
米登吸了两口后,将烟递给了身旁的保镖。保镖接过烟,同样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贵明。贵明看着那只剩下半支的香烟,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最后的享受也不抱什么希望。但他还是吸了两口,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那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此刻的绝望。
最后,这支烟被传到了程杰的手中。程杰猛的吸了一口,在烟草的刺激下,他有些晕,这样吧,来吧。
程杰将手中燃尽的烟头狠狠地扔到地上,仿佛那是他心中的怒火一般。随着烟头落地,米登和其他同伴们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对面的狰狞鬼们猛烈射击。
然而,这些狰狞鬼显然早有防备。它们动作敏捷,迅速地闪身躲进了茂密的林子里,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激烈的枪声戛然而止,整个密林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
程杰和他的队友们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吓倒,他们迅速围拢在一起,紧密地靠在一起,形成一个防御圈。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手中紧握着没有子弹的枪支,毫不犹豫地将其丢弃在地上,然后迅速抽出腰间的锋利腰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近身肉搏战。
在这短暂的宁静中,那些狰狞鬼首领敏锐地察觉到了程杰他们已经没有子弹了。这一发现让它们如获至宝,毫不犹豫地立刻下达了全面攻击的命令。
刹那间,四面八方的狰狞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般,纷纷从树上纵身一跃,如同一群饥饿的野兽扑向了程杰他们所在的荆棘丛。
眨眼之间,荆棘丛内便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激烈的战斗之中。狰狞鬼们不要命地疯狂挥舞着它们那锋利的利爪,毫不留情地朝着程杰他们猛挠过去,仿佛要将他们撕碎一般。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程杰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咬紧牙关,紧紧握住手中的腰刀,拼尽全力抵挡住这些狰狞鬼的疯狂进攻。每一次抵挡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体力和精力,但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一旦防线被突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二十多分钟,期间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然而,由于狰狞鬼的数量众多且攻击异常凶猛,程杰他们渐渐处于下风。尽管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但身上还是被狰狞鬼们挠出了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他们的衣服。
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狰狞鬼方,在这一轮激战之后,更是有不少成员受伤倒地,现场一片狼藉,双方都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
程杰和他的同伴们此时也已经筋疲力尽,他们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软地坐在地上,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一丝气力了,如果狰狞鬼们再次发动攻击,他们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贵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充满了对家人的愧疚和不舍。他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说道:“对不起,这辈子我没能保护好你们,希望下辈子我能有机会做牛做马,好好地补偿你们。”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战局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只见那批狰狞鬼们迅速地换了一批生力军,准备对程杰他们发动新一轮的猛烈进攻。随着号角声的响起,狰狞鬼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再次跳进了程杰他们所藏身的荆棘丛中。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程杰他们却毫无反应。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抵抗或逃避了。就这样吧,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
就在那只最靠前的狰狞鬼,它那锋利的利爪即将刺穿程杰的胸膛时,突然间,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空气。紧接着,只见眼前的狰狞鬼的头颅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瞬间迸射出一股墨绿色的浆液。
然后,从沟壑的对面,突然出现了几道人影。他们手持枪械,朝着有狰狞鬼的地方不断地射击。那密集而猛烈的火力,让狰狞鬼们猝不及防,不得不四散逃窜,以躲避这致命的攻击。
一队人下了沟壑,朝着程杰方向而来。另一队人在沟壑对面进行火力压制。只要有猫头的狰狞鬼,立马就会受到一波射击。等从沟壑里走出来一队人,到了程杰他们身边的时候,首先是一个身穿青色道士服,挽着发髻的男子,这个人就是萧成名。对,是大师兄,他来了,他真的来了。程杰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晕死了过去。米登和贵明,保镖一样,都晕了过去。
等程杰再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帐篷里面,身上的伤口被处理,包扎好了,虽然有些疼痛,但是能忍住。程杰虚弱的扫视着周围,浑身还是没有劲。此时帐篷外进来一个熟悉的影子,进来的人看见程杰醒了,高兴的喊道:大师兄,他醒了。旺真高兴的走到程杰身边,给他检查伤口。一会萧成名进入了帐篷,看程杰没有大碍,长长舒了口气。
程杰的意识逐渐恢复,他缓缓睁开双眼,感到身体异常虚弱。他努力集中精神,看着眼前的旺真,声音微弱地问道:“大师哥,你们怎么……来了?”
旺真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看着程杰,解释道:“大师兄,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心绪不宁。我给你算了一卦,发现你此次前往澳波市恐怕会遭遇凶险。所以,我们赶紧马不停蹄地赶来,希望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
旺真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我们赶到澳波市时,却得知你们已经离开了。我们心急如焚,立刻去追赶你们。可是,澳波市周边地区突然实行戒严,道路封锁,我们被耽搁了好几天。”
程杰听着旺真的叙述,心中一阵感动,但同时也感到十分愧疚。他没想到自己的行动竟然让大师哥如此担心。
旺真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好不容易得知你们遇险的消息,便急忙赶到这片密林的外围。一开始,密林周边被警察和周边的村民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根本无法进入。”
说到这里,旺真的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之色,“不过,幸运的是,后来警察和村民都撤走了。我们见状,毫不犹豫地立刻进入密林,顺着你们之前进入密林的道路,一路追寻,终于在密林的沟壑处找到了你们。还好,我们来得还算及时。”
程杰紧紧地握住萧成名和旺真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大师兄和小师弟啊!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恐怕就要命丧那片密林中,成为那些狰狞恶鬼的口中之食了。”
萧成名一脸凝重地说道:“其实,我原本以为这种狰狞鬼只会在我们国内出现,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有成群结队的。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它们的尸体,发现这些其实就是普通的山魈,但却被这些狰狞鬼所夺舍,才变成了那副恐怖的模样。”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虽然打死了几只,但还是让其他的给逃走了。这种东西存在于世间,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它们闯进人类的社会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我在密林中布下了一个法阵,暂时可以防止它们逃出密林。等你身体康复之后,再想办法联系一下缅甸这边的法师,让他们去彻底处理掉这些家伙,以免留下后患。”
程杰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旺真详细地向他讲述了贵明、米登以及那个保镖的状况。尽管他们的伤势相当严重,但幸运的是,并未伤及要害。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和休养,应该能够逐渐恢复健康。
这次的经历对程杰来说,无疑是他人生中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不禁心有余悸。然而,正是因为萧成名等人的及时赶到,才让他得以幸免于难。
对于自己这位大师兄,程杰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之情。萧成名多次与他一同置身于危险之中,每一次都能确保他的安全,这种保护和关怀,让程杰深感温暖。这份恩情,远比亲兄弟之间的情谊还要炽热。
而这一次,萧成名更是不顾自身安危,与旺真一同闯入那充满重重危险的密林,只为拯救自己。程杰深知,这样的行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他为自己能拥有如此多的好兄弟而感到无比幸运和感动。
程杰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仰光,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无法平息。一回到仰光,他毫不犹豫地发布了对坎普的追杀令,因为对于这种背叛帮派的人,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姑息。
而此时的坎普,在得知程杰竟然还活着并且回到了仰光,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紧紧捏住,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当坎普悠悠转醒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家人围在他的身旁,满脸都是担忧之色。看着家人那关切的眼神,坎普的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让家人陷入危险之中了。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让妻子带着两个孩子立刻离开缅甸,前往美国。他早就在美国购置了房产,妻子和孩子们在美国生活绝对不成问题。
在这生离死别之际,坎普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奈。然而,他明白,这是保护家人的唯一办法。
看着妻子和孩子们匆匆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坎普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努力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最后,当家门缓缓关上,坎普独自一人留在了空荡荡的屋子里。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族叔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这个时候,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还不去逃命!”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坎普心头一紧,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逃命?”坎普的声音中充满了恼怒和不解,“你神经病吧!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出了事,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一个人扛吗?”他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电话那头的族叔似乎被坎普的质问吓到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带着一丝无奈:“你应该知道,他活着,你就活不了。这能怪谁呢?是你们没有把握好机会,让他给跑了。现在不光是你,我也同样处于危险之中啊!你先出国躲一躲,等这阵风头过去了,我再想办法帮你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