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婚后,贾张氏非但没搬回自家,反而在易中海家那间杂物房里扎下了根,住得愈发理直气壮。
易中海如今成了鳏夫,贾张氏仿佛拿到了尚方宝剑,叉着腰在院里宣称:“老易家没个女人操持怎么行?我这是看在师徒情分上,帮他看家!”
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养老”指望,易中海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生生咽下这口窝囊气。
贾张氏对此得意非凡,走路都带风。这下子,她终于能名正言顺、全天候地破坏易中海再婚的企图了!
她那双三角眼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易家的女人,心里恶毒地盘算着:“我看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敢来沾边!想跟老娘张翠花抢‘男人’?门儿都没有!”
何雨水的神识甚至捕捉到过几回令人作呕的画面:
夜深人静时,贾张氏像只肥硕的老鼠,蹑手蹑脚地摸向易中海的炕沿。
然而易中海这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对贾张氏的“夜袭”似乎早有防备。
每每在贾张氏那带着汗酸味的肥胖身躯即将挨到炕沿的瞬间,他总能“恰到好处”地翻身、咳嗽,或者猛地坐起,眼神冰冷地瞪着黑暗中那张讪笑的老脸,硬生生将她逼退。
易中海被贾张氏这种牛皮糖似的纠缠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彻底看透了贾家的如意算盘:光靠“徒弟”的名分不够稳当,贾张氏这是想“上位”,用“易中海媳妇”的名头彻底绑定他,将来好名正言顺地霸占他的房子和那点家底!
面对贾家的得寸进尺,易中海这只老狐狸岂会坐以待毙?
他雷厉风行地找来泥瓦匠,几天功夫就把自家正房通往杂物间的那扇门拆了个干净,用砖头水泥砌了道结结实实的墙,彻底隔断!
又在杂物间朝院子的方向重新开了个门,硬生生把一间破屋变成了两户独立的人家!
易中海这算是把自己家的房子让出去一间,但这样的退步并没有换来贾张氏善罢甘休,而是得寸进尺。
墙能隔开空间,却隔不开她那颗死缠烂打的心。她见天儿地找借口往易中海新砌的门里钻,“老易,借点盐!”“老易,我这灯泡坏了,你给瞅瞅!”“老易,……”
易中海眼底的青黑一天比一天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就在这当口,秦淮茹那边传出了喜讯——怀上了!
这天下午四点,何雨水放学刚进四合院,竟意外地看到了本该在轧钢厂上班的贾东旭!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溜进院,一把将贾张氏拽进了自家屋,关门时还警惕地四下张望,又示意挺着微凸肚子的秦淮茹在门口“放哨”。
如此鬼祟,必有妖孽!何雨水神识瞬间展开。
贾家屋内,贾东旭和贾张氏对坐在八仙桌旁。贾东旭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焦躁和恳求:
“妈!淮茹怀上了,您就消停点吧!真把师父逼急了,他豁出去跟咱们翻脸,您就不怕鸡飞蛋打,啥也捞不着吗?”
“他敢!”贾张氏一拍桌子,横眉竖眼,“老娘我图啥?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要是让他再找个年轻媳妇进门,那房子,那钱,还能有你的份儿?到时候全便宜了那小妖精!”
贾东旭嗤笑一声,带着点不以为然:
“妈,您糊涂了?师父他……他根本就不能生!这您不是知道吗?就算他真娶了媳妇,没儿子傍身,老了不还得指望我这个徒弟?”
贾张氏伸出胖得跟胡萝卜似的手指,狠狠戳向贾东旭的太阳穴,三角眼里闪烁着罕见的精明和冷厉:
“屁!你懂个啥!他再娶,肯定是娶个年轻能生养的!就算真不能生,人家两口子才是正经夫妻!枕头风一吹,看你不顺眼,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你蹬了!”
“就算他不蹬你,他新媳妇要是撺掇他去收养个儿子呢?那还有你什么事儿?到时候人家一家三口亲亲热热,你算哪根葱?喝西北风去吧!”
何雨水在神识里“看”着贾张氏那张因算计而显得格外严肃的胖脸,也不由得暗叹一句:这老虔婆,撒泼打滚之外,竟也有几分深藏不露的市井智慧!可惜,她对易中海骨子里的阴狠和算计,还是低估了。
她最近可是清晰地感知到,易中海看向贾张氏的背影时,那眼底深处翻涌的,是冰冷的杀意!这贾张氏再这么作下去,怕是离阎王殿不远了。
贾东旭被母亲这番话说得沉默下来,脸上阴晴不定。他沉吟片刻,才再次开口,语气软了几分:
“妈,师父这人……心思太深。您最近真别再跟他硬顶了。等淮茹把儿子生下来,咱们手里多张牌,说话也硬气。再说……”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师父现在教我钳工技术,明显是藏着一手!您要是能消停点,我在他面前也好说话,哄着他把真本事教给我。”
“妈,求人不如求己!只要我技术等级上去了,工资高了,到时候有没有他那套房子,也就那么回事!”
“呸!”贾张氏啐了一口,满脸不屑,“没见识的东西!上次在他家翻出来的那些钱、金条、镯子,你忘了?你当八级钳工要熬多少年才能攒下那些家当?到嘴的肥肉你能让它飞了?” 那些黄白之物早已被她视作囊中之物,让她放弃?绝无可能!
不过,贾张氏也并非完全油盐不进。她端起桌上的粗瓷碗喝了口凉茶,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不过……你说的倒也在理。要是易中海那老小子一直藏着掖着,你升不上去,也是白搭。行吧,为了你的前程,老娘我……暂时忍他几天!”
“反正他那个娶过特务的名声臭了大街,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嫁给他!” 想到易中海相亲时那些女人闻风而逃的狼狈样,贾张氏脸上又浮起一丝得意的狞笑。
见母亲终于松口,贾东旭这才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笑容。
秦淮茹怀孕期间,贾张氏果然收敛了不少,没再明目张胆地去骚扰易中海。
也确实如贾张氏所料,易中海的相亲之路彻底断绝。媒人一听到他前妻是枪毙的敌特,都跟躲瘟疫似的连连摆手,再丰厚的谢媒礼也打动不了。易中海仿佛成了人见人厌的“瘟神”。
日子在贾张氏暂时的“蛰伏”中流逝。棒梗呱呱坠地,接着是小当。几年过去,易中海仍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贾张氏也再不敢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闹腾了。原因无他——自打棒梗出生不久,贾张氏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人套了麻袋拖进死胡同,结结实实挨了一顿胖揍!打得她鼻青脸肿,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这仅仅是个开始。此后,但凡贾张氏在院里撒泼打滚、无理取闹,过不了几天,必定会“幸运”地再被麻袋套头,饱尝老拳。下手的人显然很有经验,既让她疼得刻骨铭心,又绝不会留下要命的伤残。
何雨水心知肚明,第一次下手的是积怨已深的易中海。至于后面那些次?这四合院里,被贾张氏那张臭嘴得罪过、被棒梗偷过东西、被贾家占过便宜的人家,十有八九都参与过这场“全民套麻袋”运动!实在是这贾张氏随着棒梗一天天长大,能跑能跳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恶心透顶!
她不是怂恿棒梗去张家“借”个鸡蛋,就是教唆棒梗把李家晒的咸菜踹翻,再不然就是指着王家小孩骂“小杂种”让棒梗上去打。
在贾张氏“精心”的言传身教下,棒梗小小年纪就成功晋升为95号四合院人憎狗厌、猫嫌狗不理的“头号祸害”!
邻居们明面上碍于“不跟孩子一般见识”,暗地里对贾张氏的恨意与日俱增,那隔三差五的“麻袋教育”,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泄愤渠道。
而何雨水和何雨柱两兄妹这几年的变化也很大。
何雨柱在丰泽园越干越好,经常忙到深夜才归,何雨柱满了十八岁之后没有着急去轧钢厂顶岗,而是继续在丰泽园学习。
除了前世的川菜和鲁菜,他还跟着丰泽园的其他师父学了湘菜、粤菜等,直到二十二岁这年,何雨柱已经是丰泽园响当当的大厨,在四九城也是有些名号。
同年,国家制定厨师评级的政策,何雨柱在丰泽园的推荐下去考上了二级厨师证。何雨柱二十三岁时,丰泽园因为公司合营,原来的私房经理被挤走,陷入激烈的内斗中。
为了不被权利的斗争波及,何雨柱的师兄弟都纷纷找出路,能进厂的都进厂了,何雨柱也直接顶岗进了轧钢厂,成为掌勺的大厨。
李怀德惜才,考虑到二级厨师在北京城也是屈指可数的,所以还给了他一个食堂组长的位置,不但能拿着六级厨师的工资,还有一个月工资加上补贴差不多能有六十多。
作为大厨,何雨柱的工作还算清闲,偶尔炒一下大锅菜,做小灶需要亲自去,其余时间他也不闲着,各种接席面,基本上一周至少有两三次,每天都是忙的昏天地暗,倒是让想要算计他的易中海和贾家连人都见不着。
而何雨水,考虑到后面的起风,她还是想早点考入大学,于是一心扑在学习上,小学只用了3年就毕业进入初中,初中也就2年就进入高中,喜的何大清给何雨水的生活费直接翻了两倍。
兄妹俩已经成为整个四合院最优秀的存在,只是两兄妹,一个忙于工作赚钱,一个忙于学习跳级,很少在院里开火做饭,食堂的饭盒足以解决温饱。
于是,明明是四合院最耀眼的明珠,他们与这院子里的鸡飞狗跳、蝇营狗苟,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直接避开了四合院纷纷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