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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内酒气熏天,钦差赵秉严撞破“荒唐”一幕的瞬间,陈锋醉眼深处那抹寒光如毒蛇吐信。

“岭南王!尔可知罪?!”赵秉严的怒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陈锋却嬉笑着将酒泼向御史官袍:“赵大人…也…也来一杯?”

无人知晓,此刻岭南边陲的密林深处,玄甲军正将“劫”自豪强的粮车烙印烙上“互助社”徽记。

更无人窥见,当四大家族世子以“探病”之名踏入王府时,陈锋指间一枚铜钱悄然滑落——

那铜钱滚动的轨迹,赫然指向沙盘上京城兵部衙门的位置!

钦差赵秉严的怒喝如同炸雷,在水榭靡靡之音中撕开一道凛冽的口子。陈锋却恍若未闻,抱着软枕的手反而收紧了几分,将脸更深地埋进歌姬馨香的颈窝,含糊嘟囔着:“…吵…好吵…美人…唱…接着唱…”那歌姬吓得浑身僵硬,脸上媚笑比哭还难看,哪里还敢出声。

“陈锋!”赵秉严须发戟张,直呼其名,官威携着雷霆之怒踏前一步,朱紫官袍的下摆几乎扫到翻倒的酒盏,“圣旨煌煌,赋税关乎国本!岭南凋敝,尔身为藩王,不思励精图治,反沉湎酒色,醉生梦死!此乃大不敬!视同谋逆!”

最后四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向榻上那“烂醉如泥”的藩王。赵秉严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陈锋,试图从那散乱发丝遮掩下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恐惧或慌乱。水榭内死寂一片,唯有陈锋粗重的鼾声和御史自己因盛怒而略显急促的呼吸。随行的户部、兵部属官们屏息垂首,眼中鄙夷更甚,只等王爷被这顶“谋逆”大帽子彻底压垮。

“谋…逆?”鼾声骤停。陈锋仿佛被这个词烫到,猛地从歌姬颈间抬起头,醉眼惺忪地茫然四顾,最终聚焦在赵秉严因怒极而微微扭曲的脸上。他挣扎着想坐起,手臂却软绵绵使不上力,反而带倒了榻边小几上仅存的一个白玉酒壶。

啪嚓!

酒壶碎裂,残余的琥珀酒液泼溅而出,竟有几滴直飞向赵秉严的朱紫官袍前襟!

“啊呀!”陈锋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挥舞着,仿佛想抓住飞溅的酒滴,身体却失去平衡,整个人从短榻上滚落下来,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地砖上,沾了一身酒渍果核。他索性也不起了,就歪在地上,指着赵秉严官袍上迅速洇开的深色酒渍,竟没心没肺地咯咯笑了起来:“泼…泼到了…赵大人…你…你也湿了…哈哈…同…同饮…同醉…”他一边笑,一边还费力地抓起一片碎瓷,作势要去舀地上的残酒往嘴里送。

“你…!”赵秉严气得浑身发抖,看着自己象征着朝廷威严的官袍被污,再看地上那毫无王者尊严、形同疯癫的藩王,一股荒谬绝伦的怒火直冲顶门!他身后的属官已有忍不住发出低低嗤笑的。废物!烂泥!烂到骨子里了!仅凭眼前这不堪入目、亵渎钦差的举动,就足以定他个“大不敬”之罪!

然而,就在赵秉严怒火最炽、理智几近崩断的刹那,他眼角余光再次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陈锋趴在地上,侧脸紧贴着冰冷的地砖,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大半面容。可就在他看似癫狂地挥舞碎瓷片、衣袖滑落露出手腕的瞬间——那截手腕在昏暗光线下,竟无一丝醉汉应有的绵软颤抖!骨节分明,线条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与他此刻瘫软如泥的身体姿态形成了极其诡异、极不协调的对比!

这绝不是醉鬼的手!

一股比先前更刺骨的寒意猛地窜上赵秉严的脊背,瞬间浇灭了他大半怒火。他死死盯着陈锋那截异常稳定的手腕,再联想到水榭门口撞破时那双醉眼中一闪而逝的冰冷寒芒…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他在装!这个看似烂醉如泥、荒唐透顶的岭南王,恐怕比这满屋子任何人都要清醒!

赵秉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刻骨,带着一种洞穿表象的锐利:“岭南王!休要装疯卖傻!本官奉旨,三日后,亲赴岭南各仓查验赋税征收实况!届时若颗粒无存,或短缺过半…”他故意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落,“休怪本官…以国法…无情!”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烂泥般的陈锋,猛地一挥袖,“回驿馆!” 朱紫身影带着凛冽寒气,在一众随员簇拥下,如同避秽般迅速退出了这片乌烟瘴气的水榭。

水榭内重归死寂。歌姬舞女们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陈锋依旧歪在地上,脸贴着地砖,仿佛又“醉死”过去。唯有那双掩在散乱发丝后的眼睛,在阴影中缓缓睁开,清澈如寒潭,哪有半分醉意?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三日后?查验赋税?赵秉严…你终于咬钩了。

钦差带来的肃杀寒气尚未散尽,岭南王府又迎来了另一批不速之客。翌日午后,几辆装饰华贵、却无任何世家标识的青绸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王府侧门。四名身着锦缎常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在精悍护卫的簇拥下鱼贯而入。正是京城四大家族——王、谢、桓、庾——派来岭南“游历”的世子。

领头的王珣,琅琊王氏嫡系,面如冠玉,手持一柄湘妃竹折扇,嘴角噙着温润笑意,眼神却如深潭,打量着王府略显陈旧的回廊亭台,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听闻王爷贵体欠安?我等冒昧来访,还望王爷勿怪。” 他身后的谢玄、桓冲、庾翼三人,或倨傲,或深沉,或略显浮躁,目光却同样锐利如鹰,不放过王府一丝一毫的细节。

新任长史李慕白额头冒汗,勉强应付:“王爷…王爷昨夜偶感风寒,尚在将养…诸位世子…”

“无妨。”王珣折扇轻摇,笑容和煦如春风,“王爷身体要紧。我等久慕岭南风物,此次南下,家父特意嘱咐,务必要向王爷讨教些治理瘴疠荒僻之地的…‘心得’。” 他刻意加重了“心得”二字,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远处水榭方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脂粉味,其意不言自明。

李慕白心中苦涩,只能硬着头皮引路,将这几位背景深厚的“恶客”请入正堂奉茶。茶是岭南本地粗茶,器皿也非名窑。桓冲端起粗瓷茶杯,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轻哼一声放下。庾翼则故作好奇地打量着堂中略显空荡的陈设:“李长史,听闻岭南大破蛮族,缴获颇丰?怎地王府…如此简朴?” 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暗讽岭南王徒有虚名,或穷奢极侈耗尽了库藏。

李慕白冷汗涔涔,正绞尽脑汁措辞,忽闻堂后传来一阵虚浮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咳嗽。

“咳咳…稀客…稀客啊…” 陈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色苍白,裹着一件厚重的玄色貂裘,脚步虚浮,被两名侍女搀扶着,一副大病未愈、弱不禁风的模样。唯有貂裘领口处,隐约可见内里丝袍衣襟不整,残留着几点可疑的胭脂红痕。

“王爷!”李慕白如蒙大赦,急忙上前搀扶。

“王兄!”王珣等人立刻起身,脸上瞬间堆满真挚的关切与恰到好处的惊讶,“听闻王兄贵恙,怎不在榻上好生休养?” 他们目光如探针,在陈锋苍白的面色、虚浮的脚步和那抹胭脂痕上反复扫视。

“无…无碍…”陈锋被搀到主位坐下,气息短促,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目光在王珣等人脸上一一扫过,带着一种宿醉未醒的浑浊,“几位贤弟…远道而来…本王…咳咳…怠慢了…昨夜与赵大人…饮得…尽兴了些…” 他语无伦次,将“钦差问罪”轻描淡写说成“尽兴畅饮”,更坐实了醉生梦死的形象。

王珣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脸上笑容却愈发温和:“王兄豪情!赵大人…嗯,确实威严。不知王爷对朝廷赋税翻倍之事,可有了万全之策?家父在户部任职,或可…代为周旋一二。” 他抛出诱饵,既是试探陈锋底牌,也隐含威胁——京城,盯着你呢!

“赋税?”陈锋茫然地眨了眨眼,仿佛才想起这事,随即露出一副破罐破摔的颓丧表情,挥了挥手,“自有…自有长史和孙先生去办…本王…咳咳…心有余…力不足啊…” 他一边说,一边似乎想去端茶,手臂却“无力”地一抖。

“叮——当啷啷!”

一枚边缘磨损的开元通宝铜钱,从他虚握的指间滑落,掉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清脆地弹跳滚动着,不偏不倚,正好滚过王珣脚下,一路滚向正堂角落——那里,立着一面被布幔半掩的巨大岭南山川舆图。铜钱滚过布幔边缘,力道耗尽,最终停在舆图下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枚不起眼的铜钱吸引。

王珣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铜钱滚动的轨迹,扫过那半遮半掩的舆图。舆图上,山川城池标注清晰,似乎并无异样。但就在他收回目光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铜钱最后停靠的位置,布幔阴影下舆图的一角,似乎用极细的朱砂勾勒着什么,像是一个不起眼的驿站标记,又像…一个箭头?

“哎呀…见笑…见笑…”陈锋尴尬地咳嗽两声,在侍女搀扶下颤巍巍弯腰想去捡钱,动作笨拙迟缓。

“无妨,小事。”王珣立刻收回目光,脸上重新挂起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心中却疑窦丛生。是巧合?还是…这位看似废物的王爷,在借一枚铜钱暗示什么?这舆图…难道另有玄机?他心思电转,再看陈锋那副病弱颓唐的模样,一时竟有些捉摸不透。谢玄等人也交换着眼神,显然都注意到了那枚铜钱的“蹊跷”。

陈锋在侍女的“帮助”下,终于“艰难”地捡起铜钱,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什么珍宝。他疲惫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气息微弱:“贤弟们…好意…本王心领…岭南穷僻…实在…有心无力…招待不周…改日…咳咳…改日再叙…” 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王珣等人目的已达大半,虽未完全解惑,但也确认了陈锋的“颓废”不似作伪(至少表面如此),更意外收获了那枚铜钱带来的疑云。他们顺势起身告辞,带着满腹的轻蔑、疑惑与算计离开了王府。堂内,陈锋依旧闭目养神,指间那枚铜钱,在掌心被缓缓摩挲着,冰冷坚硬。

岭南西陲,苍梧郡与南越郡交界的“鬼哭峡”。此地两山夹峙,谷深林密,终年雾气弥漫,瘴疠横行,传说有山魈鬼魅出没,商旅绝迹。此刻,浓得化不开的夜雾中,却传来沉闷的车轮滚动声和骡马粗重的喘息。

数十辆满载鼓胀麻袋的骡车,在一小队沉默黑衣人的押送下,如同幽灵般穿行在狭窄崎岖的谷道上。麻袋上,“丰泰隆”的字样已被刮去,只留下模糊的印痕。押车的黑衣人动作矫健,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黑黢黢的崖壁密林,行走间悄无声息,如同山林的影子。他们正是王镇麾下化整为零的玄甲军精锐。

“统领,前方三里就是‘黑石口’,孙先生的人应该在那儿接应。”一名黑衣人压低声音,对着为首之人道。

王镇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的眼睛。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这一车车粮秣金银——这是昨夜在临江郡境内,“山匪”突袭了与九皇子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豪商胡万三的运粮队所得。胡家护院连同九皇子安插的几名暗桩,已永远沉睡在临江的某处无名山涧。“按计划,交粮,拿契。”

队伍无声地加速前行。黑石口是一处背风的隐蔽山坳。几辆同样不起眼的骡车早已等候在此,车上覆盖着防雨的油布。十余名穿着“岭南民生互助社”粗布短褂的汉子迎了上来,为首的正是孙乾的心腹书吏周平。

没有寒暄。玄甲军沉默地将粮车赶至指定位置。周平带人迅速上前,动作麻利地检查粮袋成色,清点数目。随即,他取出一叠盖着鲜红“岭南民生互助社”大印的空白契书和一方特制的烙铁。

嗤——!

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粮车辕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烙铁移开,辕木上赫然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一株饱满的稻穗环绕着“岭南民生互助社”七个阳文小字!这个徽记,将成为这批“无主之粮”洗白身份的唯一凭证!

“交割清楚。”周平将填好的粮秣数量、借贷区域的契书副本递给王镇,声音平板,“苍梧郡南部三县,平乐县,七日后放贷。” 契书上,借贷对象、数量、还款方式清晰罗列,俨然一副正规慈善赈济的模样。谁能想到,这些粮食昨夜还沾着胡家护院的血?

王镇接过契书,看也不看塞入怀中,只冷冷吐出两个字:“干净。” 他目光扫过周平身后那些“互助社”的汉子。这些人眼神同样精悍,动作间带着行伍痕迹,显然也非普通文吏。

周平点头:“孙先生已安排妥当。胡家那边,九皇子的人会以为是流民暴动劫粮,查不到这里。赵秉严三日后查仓,‘互助社’的账目,会给他一个‘惊喜’。”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掌控全局的自信。借刀杀人,移花接木,这盘棋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王爷的算度之内。

王镇不再多言,一挥手。玄甲军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汁,迅速消失在鬼哭峡更深的迷雾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原地,只剩下周平带领的“互助社”车队。他们给粮车盖上油布,仔细抹去地上的车辙痕迹,然后驱赶着骡马,沿着另一条隐秘的小道驶出山坳,驶向苍梧郡那些在赋税重压下苦苦挣扎的村庄。

粮车辕木上,那个新鲜的稻穗徽记在夜色中沉默。它掩盖了昨夜的血腥,承载着无数饥民活下去的希望,更是一记无形的耳光,将在三日后,狠狠抽在钦差赵秉严和所有等着看岭南笑话的京城权贵脸上!

王府书房深处,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界所有声息。空气中弥漫着陈年书卷和墨汁的气息,唯有墙角一盏长明灯投下摇曳昏黄的光晕。

白日里那面被半幅布幔遮掩的岭南山川舆图已被完全掀开。然而,这舆图背后,竟还隐藏着一幅更为巨大、更为精细的沙盘!沙盘以岭南为核心,却一路向北延伸,山川河流、城池关隘、驿道兵站纤毫毕现,直至那雄伟的镇北关和关后象征大周中枢的——帝京城!

陈锋负手立于沙盘前,一身毫无纹饰的玄色深衣,白日里的病弱颓唐荡然无存。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掌控一切的沉静气场。白日里那枚“无意”滚落的铜钱,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手边的紫檀木案上。

孙乾垂手肃立一旁,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王爷,世子们已离开府城。王珣临行前,特意在驿馆附近盘桓许久,似对…城防及粮仓位置格外留意。”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赵秉严下榻的驿馆周边。”

“盯着他们。”陈锋的声音毫无波澜,目光却落在沙盘上帝京城的区域,“京城的老狐狸们,想借这几个小崽子的眼,看看本王是真废了,还是藏着獠牙。王珣…王家在兵部的根,很深。”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沙盘上帝京兵部衙门的位置,正是白日铜钱滚过舆图时,朱砂箭头最终指向的方位!

“王镇将军已按计划将‘货’交割给‘互助社’。”孙乾继续禀报,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九皇子在岭南的眼线胡万三被拔除,其损失粮秣,会算在‘流民暴动’上。赵秉严三日后查验的,将是各州县仓廪十室九空的惨状,以及…‘岭南民生互助社’在各地如火如荼放贷的‘仁义’景象。” 他几乎能想象到赵秉严看到空荡荡的官仓,再面对民间对“互助社”感恩戴德时,那张老脸会是如何精彩。

“空仓?不够。”陈锋的目光从帝京兵部移开,落在岭南与内陆交界处几个不起眼的隘口,“赵秉严是头老狐狸,白日里…他已起疑。” 他想起赵秉严那两次精准捕捉到他破绽的锐利眼神。“要让他,和他背后的人,彻底安心。光看本王醉生梦死不够,还得让他们看到…岭南,是真的‘穷’,穷得揭不开锅,穷得…只能任人宰割。”

孙乾瞬间领悟,眼中精光一闪:“王爷的意思是…让‘山匪’,动一动官粮?”

“丰泰隆的粮,劫得不错。”陈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尖划过沙盘上一条通往内陆的、标注着金色驿道的线路,“岭南官仓,虽空,架子还在。让王镇挑个离赵秉严远点、但又足够让他‘听说’的地方…比如,南越郡通判押解的最后一批‘救命粮’?让咱们的‘山匪’,去帮这位通判大人…减减负。动静,闹大点。要让人知道,岭南不仅穷,还…乱。”

孙乾深吸一口气:“属下明白!立刻安排!定让这‘穷’与‘乱’,成为钉死岭南无能、王爷昏聩的最后一颗钉子!” 此计一出,赵秉严查仓时看到的空荡官仓,就有了最“合理”的解释——不是王爷无能征不上来,而是岭南太穷太乱,连最后一点官粮都被山匪抢了!朝廷的赋税翻倍圣旨,就成了逼反岭南的催命符,而非他赵秉严督税不力!

陈锋不再言语,目光重新投向沙盘。他的视线越过岭南的瘴疠群山,越过北方的万水千山,最终死死锁定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帝京城上。沙盘上,代表帝京兵部的位置,被案头那枚铜钱投下的阴影,轻轻覆盖。

书房内,灯火如豆。岭南的夜,在无声的杀局中,愈发深沉。醉眼是假,铜钱为饵,粮车上的徽记是盾,而即将在边陲燃起的“匪患”之火,则是刺向北方心脏最致命的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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