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澜枝依旧笑着,神情自若说道:“那傅公子慢走不送。”
傅康保见胡澜枝并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扶着身旁的小厮,用力踢了两脚地上的仆役,低声吼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走!”
季泊满脸震惊,他原来以为胡澜枝只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不过识得几个大字罢了,没想到他拳脚功夫也不错,刚才那四个仆役,会不会功夫先不说,光是那浑身的蛮力一般人都是扛不住的,可胡澜枝却能轻松应对,看来人不可貌相,以后可是真的不能惹这家伙了,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好在危机已经解除了,季泊长吁一口气,全身就像气球一样,随着吐出的这口气,季泊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可能是劫后环生的大起大落,季泊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幸好身后是栏杆,还能倚靠着,不然自己可能就像一摊烂泥一样了。
季泊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些刚才准备来看热闹的顾客和小斯都有意无意打量着这里,季泊感觉自己这个样子也太丢人了,想着得赶紧走。
但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双手也软绵绵的,根本支撑不起来身体,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看着自己窃窃私语的样子,季泊只能低下头,尽量不去看这些人,同时希望这些人能赶快离去。
就在季泊感觉自己无地自容的时候,后背和大腿处感受到一股力量,季泊略微抬起头,发现竟然是胡澜枝将自己抱了起来。
季泊看着胡澜枝出神,以前怎么没发现胡澜枝长得还丑帅丑帅的呢!特别是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下颌线简直不要太完美,高挺的鼻子也在这个视角格外凸出。
还有胡澜枝的喉结,怎么动起来这么奇怪,季泊甚至想动手摸摸是什么感觉,但季泊的手根本使不上劲,其实能使上劲季泊也不敢摸,摸胡澜枝的喉结和摸老虎的屁股有什么区别!
胡澜枝衣服上淡淡的皂角香味飘入季泊的鼻子里,好舒服的味道,季泊发现不远处仍旧有人在看着自己,季泊被胡澜枝抱起,视角更广了,感觉看向自己这边的人好像更加多了。
季泊赶紧将头埋进了胡澜枝的怀里,不看那些人就行了,不然怪尴尬的。
季泊感觉什么东西突突振动着,而且还很有规律,这感觉,是胡澜枝的心跳!怎么跳得这么快,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强者吗?连心跳也这么强。
季泊虽然说不敢看那些人,但还是忍不住偷瞄,这才发现胡澜枝抱着自己在下楼。
从四楼一直到楼下门口,胡澜枝一步也没有歇过,季泊也没有听见很粗的喘息声,心想胡澜枝这家伙体力是真的好啊!要是自己抱着一百来斤的东西,算了!自己根本就抱不起来,别说一步不歇走下楼了。
季泊在中途感觉手脚都有些力气了,是想说让胡澜枝放自己下来的,但一方面怕周围的人再投来异样的眼光,目前这样好歹能将自己的脸埋起来,另一方面自己的手脚只是感觉能稍微用力,但并没有恢复正常,万一等会自己被放下来了,但还是走不动,这家伙肯定要说自己逞能了。
而且季泊看着胡澜枝抱自己的样子并不吃力,愧疚感也没有那么强了,好不容易能体会一次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机会,老板主动抱着自己走耶!多难得的机会!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多爽一会就多爽一会吧!
直到出了门口,季泊才看见不远处等在马车旁的玄朗。
玄朗见胡澜枝抱着一个人,连忙跑了过来想接过去自己抱,玄朗走到胡澜枝旁边,一边走一边调整姿势准备接过季泊,但调整了半天姿势也不知道怎么抱比较好,再看了一眼胡澜枝嫌弃自己的表情,立马低下了头跟在胡澜枝身后。
眼看胡澜枝抱着季泊已经走到了马车前,再接过来也没有意义了,便连忙拉开车帘让胡澜枝方便上马车。
胡澜枝上马车后,将季泊慢慢放下,同时一口很长的气吹到季泊的脖子上,季泊感觉脖子痒痒的,也反应过来是胡澜枝的呼吸,看了胡澜枝还是费了好大劲抱自己下来的。
季泊刚想说点感谢的话,余光瞥见玄朗也上了马车,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本来就不太好意思说,现在还多了一个人,还是等会回去有机会再说吧!
胡澜枝看见玄朗进来了,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玄朗上马车之后,眼神就不断在胡澜枝和季泊身上打转,总感觉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感觉车内的氛围不太对劲,直到被胡澜枝瞪了一眼才老实。
季泊也没有心思再看窗外的风景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同时也有些担心,如果那个傅康保真的是刺史之子,那他们可惹大麻烦了,不管胡澜枝有多能打,那也干不过官府啊!只希望那家伙是唬人的了。
浑身乏力的季泊感觉疲倦得很,靠在马车角落打起盹来。
傅康保带着自己的贴身小斯和仆役在淡雅闲居旁边躲藏着,直到看见胡澜枝他们上了马车,傅康保才对着其中一个仆役说道:“你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住在哪?顺便打探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后台。”
被点名的仆役明显还有些后怕,往后退了两步。
傅康保眼神立马变得狠厉起来,气愤看向被点名的仆役吼道:“没用的东西!又没有让你去打他,让你去跟着也不敢啊!花那么些钱白养你们了!”
被点名的仆役只能不情愿的拖着还疼着的双腿跟了上去。
傅康保身边贴身的小厮谄媚的说道:“少爷,咱们要不让老爷去收拾他们吧!”
傅康保不轻不重一巴掌拍在小厮的脸上,恶狠狠说道:“你是生怕我爹不知道我上学时间来这里玩吗?我爹要是知道我不在学堂上学,你替我面壁思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