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龟汤通关后,凶手竟是我自己
>深夜点开海龟汤游戏《血色晚宴》,凶手竟是我爸。
>游戏里他肢解了出轨妻子,用妻子血肉熬汤逼情夫喝下。
>我吓得发抖,却收到妈妈短信:“晚晚,妈妈给你炖了汤。”
>回复时手指颤抖按错键,发成了游戏里的死亡选项:“好香,是妈妈的味道?”
>门铃突然响了,爸爸声音在门外响起:“乖女儿,开门喝汤了。”
>我浑身冰冷,想起游戏结局:女儿开门后,汤里多了一味新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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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幽幽的光,像一块冰冷的蓝冰,死死地贴在我脸上。高三的夜晚,厚重的复习资料在书桌边缘堆叠成摇摇欲坠的堡垒,而堡垒的中心,是手机屏幕上那个猩红得刺眼的图标——《血色晚宴》。凌晨两点十七分,窗外的世界沉寂得如同被遗弃的墓园,连夏虫都噤了声。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在死寂的房间里撞来撞去,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书页的尘埃味,每一次呼气都像是在试图吹散眼前那令人作呕的血腥画面。
指尖带着深夜的凉意,迟疑地悬在冰冷的屏幕上方,最终还是点向了那个猩红的漩涡。加载的图标旋转着,像一个小小的、无声的漩涡,吸走了房间里最后一丝安稳的气息。
游戏开始了。
没有背景音乐,只有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死寂,然后是被刻意拉长、扭曲得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门轴呻吟声。吱呀——
画面猛地切入:一片狼藉的客厅。昂贵的欧式沙发被撕裂了肚子,填充物像肮脏的肠子一样拖了一地。玻璃茶几碎得不成样子,锋利的碎片像无数牙齿,在虚拟的惨白灯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寒光。最刺眼的,是泼溅得到处都是的暗红色痕迹。它们恣意地爬满了米色的墙壁,在浅色的地毯上凝结成一片片污秽的沼泽,甚至有几滴,仿佛溅到了屏幕之外,烫在我的指尖上。
【海龟汤谜题:一场晚宴,三人出席。妻子与情夫已入汤,凶手正等待最后一位客人。客人是谁?结局如何?】
一行冰冷的白色文字浮现在这片血色地狱之上,像墓志铭。
选项跳了出来,带着审判般的冷光:
【A. 询问凶手身份?】
【b. 询问客人身份?】
【c. 询问汤的配方?】
我的喉咙干得发紧,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悬在【A】上,那点微弱的蓝光在颤抖。凶手……是谁?是谁制造了这片地狱?一个名字,一个模糊的轮廓,毫无征兆地撞进我混乱的脑海——爸爸?林建国?那个总是穿着熨帖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身上永远带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男人?这个荒谬的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不,不可能!我用力甩头,指尖却鬼使神差地、带着背叛意志般的沉重,点向了【b】。
【客人是女儿。】
屏幕上跳出新的文字,像法官落下的法槌。
【女儿收到了母亲的短信:“晚晚,妈妈给你炖了汤。”】
晚晚?我的小名!一股寒气猛地从尾椎骨窜上来,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手机屏幕的光似乎都暗了几分,房间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在角落里无声地蠕动、膨胀。我死死盯着那行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的眼球。
【女儿回复了什么?】
选项再次出现,带着索命的急迫:
【A. “谢谢妈妈,马上回来。”】
【b. “什么汤?我不饿。”】
【c. “好香,是妈妈的味道?”】
选项c,那句“好香,是妈妈的味道?”,在猩红的背景衬托下,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合时宜的甜蜜。游戏的提示音效,一种模仿指甲刮过黑板般尖锐的电子噪音,毫无预兆地炸响,刺得我耳膜生疼,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尖锐的噪音和极度的恐惧中,我的手指猛地一抖,不受控制地戳中了那个血色的【c】。
【选择错误!】
屏幕上骤然炸开一片刺目的血红!扭曲的、尖叫的骷髅头图案瞬间占满了整个视野,像一张狞笑的鬼脸扑面而来。几乎同时,一个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电子合成音,如同丧钟般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结局:女儿开门后,汤里多了一味新食材。”
“咚咚咚!”
现实中的门板,就在这电子音落下的刹那,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