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炕很大,但四个人挤在一起还是太热了。
尤其是贾张氏,她本来就胖,现在一条腿打着石膏,更是热得满头是汗。
“这该死的鬼天气,晚上还这么热!”
贾张氏忍不住骂了一句,想起立秋时的天气,不冷不热,对她来说刚刚好。
秦淮如和槐花躺在一旁,虽然也热,但没她那么严重,也没说什么。
“不行,太热了。”贾张氏转头看向旁边,“秦淮如,你拿蒲扇给我扇扇风。”
没人回应,秦淮如一动不动。
她一天忙到晚,现在想睡觉,哪肯伺候贾张氏。
贾张氏见状,怒火中烧。
“秦淮如,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婆婆,你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刺耳难听。
秦淮如被吵得睡不着,干脆拿了把蒲扇,扔到贾张氏身上,一脸不耐烦。
“要扇你自己扇,我还要睡觉。”
说完,秦淮如倒头继续睡。
“秦淮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孝顺婆婆,早晚遭天打雷劈……”
贾张氏骂了几句,见秦淮如没反应,只好自己拿起蒲扇扇起来。
她又打了几下,开始骂李建东。
“李建东这个**,真是该死,早晚……”
秦淮如听着贾张氏的骂声,像没听见一样,根本懒得理她。
就在这时,
一个黄褐色的身影悄悄爬上了大炕。
紧接着,
一股比臭鸡蛋还难闻的味道飘了出来。
刹那间,屋里乱成一团。
“好臭,这是什么味道?熏死人了。”
“妈,你是不是拉肚子了?”
“秦淮如,你别说话……”
“呜呜~奶奶好臭,跟槐花一样臭。”
“~有黄鼠狼,爬到奶奶身上了……”
“什么!~救命,好臭,恶心……”
……
黄鼠狼在贾家屋里闹腾了一阵,因为动作灵活,没人能抓到它,左躲右闪之间,把满身的臭液都洒在了贾张氏身上,才大摇大摆地跑了。
只留下一身臭味的贾张氏一边哭一边骂。
而秦淮如呢,
她带着两个女儿捂着鼻子,远远地避开贾张氏。
“真是遭罪~”
“臭死了~”
“呕~想吐……”
……
第二天,
天刚亮。
李建东洗漱完,和家人一起吃早饭。
饭桌上,母亲徐云提起贾张氏,脸色有些异样。
“贾张氏也太倒霉了,昨天她们屋里钻进一只黄鼠狼,她被弄了一身的尿,现在满屋子都是臭味……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这么倒霉?”
李建东抱着小蓉蓉坐在一旁,给怀里的小丫头喂馒头,心里却忍不住笑了。
活该!得罪了我家傻蓉蓉还想过得去……
早饭后,
李建东本来打算回卧室,去看看田园秘境。
可就在这时,
三大爷闫埠贵找上门来了。
闫埠贵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建东小子,今天有空吗?跟三大爷去钓鱼吧,你不知道,我那些老伙计都挺想见见你的,特别是黄老,天天念叨着你,想看看你露一手。”
上次在河边,李建东往秘境空间灌水,顺手带了一只大甲鱼回来。
闫埠贵和他那帮老朋友看了都惊呆了,再加上闫埠贵一吹嘘,大家都以为李建东有用石头砸鱼的本事。
于是他们纷纷撺掇闫埠贵请李建东来,让他们见识一下。
“见我?”
李建东笑了笑,看出了闫埠贵话里的意思。
但他想了想,也没拒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
“行,你等我一下。”
他笑着转身回屋,拿了一根鱼竿出来。
闫埠贵一看,顿时愣住了。
“你这小子直接用石头砸鱼就行了,干嘛还带鱼竿?”
他让李建东去钓鱼,原本是想让他表演石头砸鱼,让老朋友们看看,也给自己长点面子。
对此,李建东只是笑了笑,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闫埠贵。
“三大爷,你可是老师,怎么连石头砸鱼都能信?那是碰巧,不能当真,要相信科学!”
李建东这话,听得闫埠贵一脸尴尬,心里暗骂不已。
你个臭小子还在这装呢,到时候一条鱼都钓不上来,看你还能撑多久。
闫埠贵心里怎么想的,李建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收好鱼竿,推着自行车往院外走。
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
钓鱼嘛,关键是要开心。
今天就体验一下普通人钓鱼的感觉。
绝不搞什么砸鱼的把戏……
两分钟后。
李建东和闫埠贵一起骑着车,往城外去了。
……
另一边。
贾家。
“不行!太臭了。”
傻柱捂着鼻子,惊慌地跑出了贾家院子。
秦淮如让他帮忙打扫屋子,他原本一口答应了。
可刚迈进一步,那股刺鼻的臭鸡蛋味就让他受不了。
太难闻了!
“不行,秦姐,我真的受不住这味道,你还是找别人吧。”傻柱语气很坚决,他觉得再待一会儿,怕是连鼻子都要毁了。
他是个厨师,要是鼻子坏了,那还怎么干这行?
“傻柱,这……”秦淮如欲言又止。
面对一再拒绝的傻柱,她也无话可说。
不就是有点臭吗!亏你还是个大男人。
想了想,秦淮如嘴角微扬,心里有了主意。
“傻柱,你不是想让我介绍姑娘吗?我有个妹妹,挺漂亮的……”
李建东和三大爷闫埠贵骑着自行车,悠闲地来到城外钓鱼。
还是之前那片河岸。
李建东两人到达时,已经聚集了不少钓鱼的人。
仔细一看,正是上次和闫埠贵一起钓鱼的老朋友。
“哎?这不是老闫吗?”
“还有这位小兄弟,他也来钓鱼?”
“就是老闫说的那个用石头砸鱼的兄弟?”
李建东一到,钓鱼的人围了上来,惊讶地看着他,都想看看他能不能表演用石头砸鱼。
李建东当然拒绝了。
“大家听我说,咱们要相信科学,砸鱼只是碰巧,钓鱼才是正经事,不信我砸给你们看。”
他说着,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水面泛起涟漪,自然没有鱼上钩。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直嘀咕,这不会是在耍他们吧?
这也太敷衍了吧,明显是应付!
但李建东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想法。
他耸耸肩,装作无奈。
“大家都看到了吧?打鱼得用鱼竿,怎么能用石头砸呢?”
说着,他从路边挖来蚯蚓,穿上鱼钩,拿起鱼竿用力一甩。
鱼钩准确地落在河**。
他搬来一个小马扎,坐在河边开始钓鱼。
旁边的人目光都集中在闫埠贵身上,他顿时有些尴尬。
之前他已经答应老伙计让李建东表演石头砸鱼,现在李建东这样,显然是在打他的脸。
但李建东不配合,闫埠贵也拿他没办法。
他决定不强硬,也搬来小马扎,坐在李建东旁边。
“建东,你会钓鱼吗?其实钓鱼也不简单,里面讲究不少,不是说会砸鱼就会钓鱼……”
闫埠贵想引导他,希望李建东钓不到鱼后想办法挽回面子,到时候自然会露一手砸鱼的本事。
至于李建东能不能钓到鱼,他根本不太相信。他们住在一个院子,李建东从来没碰过鱼竿。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李建东突然提竿,鱼钩上跳出一条大鱼,银白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粗略估计,至少有10斤重。
围观的钓鱼爱好者们纷纷惊叹:“没想到,小伙子不仅会砸鱼,钓鱼技术也这么好。”
“我就说,能用石头砸鱼的人,肯定对鱼的习性很了解,怎么可能不会钓鱼。”
“厉害!这条大白鲢,够一家人好好吃一顿了。”
……
听着老伙计们的夸赞,闫埠贵心里五味杂陈。
他绷着脸,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只说出一句话:
“钓鱼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七分靠运气,三分靠技术。运气好,小白也能钓到大鱼,但没人能一直走运,归根结底,还得看本事。”
这话听起来在理,但李建东却觉得有点酸。
李建东暗自一笑,脸上却装出一副认同的样子。
“三大爷说得对,钓鱼嘛,终究还是看本事,运气这种东西,哪能一直有呢,强求也没用。”
李建东边说边摇头叹气,又往河里撒了一竿。
闫埠贵听了,点点头,觉得李建东还是明白事理的。
他摸了摸胡子,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建东,你明白就好,你太年轻,钓鱼这事儿,你控制不住,听我一句劝……”
“哎哎哎~又有鱼了,三大爷你等一下,让我先把这条处理了。”
在围观人群惊愕的目光中,闫埠贵话还没说完,李建东又钓上一条鱼。
这次是一条长胡子鲶鱼,头大尾小,肚子发白。
最关键是——
“又是十斤的大鱼,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有围观的钓客忍不住说道。
“是,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鲶鱼肉多,味道可香了。”
……
把鲶鱼放进鱼篓,重新抛下鱼竿,李建东这才回头看向闫埠贵。
“对了,三大爷,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语气带着疑惑和好奇,像是真的忘了,但闫埠贵听了却觉得格外不爽。
这下,闫埠贵有些撑不住了。
“我……我……”
他满脸通红,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记,**辣地疼。
过了许久,他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看着李建东那探究的眼神,闫埠贵觉得这小子明显是在故意找他麻烦。
可他又找不到证据。
“难道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