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砸不完的!”吴邪咬着牙,拼命对抗着身体的控制,“竹简上说,每层都有血脉印记!这关的印记肯定和这些镜子有关!”
他看向手腕上的玉佩,突然想起之前在金丝楠木棺里听到的张起灵的声音——血脉,对,是血脉!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举起手腕,将麒麟玉佩贴在最近的一面铜镜上。
玉佩刚碰到镜面,就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镜面瞬间变得透明,里面映出的不再是吴邪的倒影,而是一幅画面:一群穿着古代服饰的张家人,正围着一面巨大的铜镜祈祷,铜镜中央刻着的,正是和玉佩上一样的麒麟图案。
“这是…张家的血脉镜!”吴邪眼睛一亮,“只有纯张家血脉才能激活它!”
他刚想让其他人离远点,就见霍家那个瘫坐在地上的伙计突然爬起来,疯了似的冲向吴邪:“把玉佩给我!我要活下去!”
那伙计眼里满是贪婪,伸手就去抢吴邪手里的玉佩。
可他刚碰到玉佩的边缘,就发出一声惨叫——玉佩上的金光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手,他整个人被弹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没了动静。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吴邪看着手里的玉佩,心里更加确定:这玉佩只认张家血脉,其他人碰了只会遭殃。
他不再犹豫,举着玉佩朝着每一面铜镜走去,每碰到一面镜子,镜面就会变得透明,里面的倒影也随之消失。
可随着铜镜一个个被激活,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四面墙壁缓缓向内收缩,镜阵的范围越来越小。
“天真!快点!墙要合上了!”胖子和潘子在一旁大喊,手里的武器时刻准备着,以防还有其他变故。
吴邪加快脚步,最后一面铜镜被激活时,所有镜面突然同时发出金光,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冲穹顶。
“轰隆”一声,穹顶裂开一道缝隙,通往六楼的楼梯赫然出现。而那些铜镜则缓缓收回墙壁里,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吴邪松了口气,刚想收起玉佩,就觉得手腕一沉——玉佩竟自己飞了起来,悬在半空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是那么平淡,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吴邪,上来。”
是张起灵!
吴邪猛地抬头,朝着六楼的楼梯口望去,隐约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他顾不上多想,拽着胖子和潘子就往楼梯上跑:“是小哥!小哥在上面!”
胖子和潘子也激动起来,跟着吴邪一起冲上楼梯。
他们不知道,六楼等待他们的,不仅有张起灵,还有言云、黑瞎子和解雨臣——这场关于张家古楼的“游戏”,终于要迎来最后的结局了。
而那枚悬在半空中的玉佩,则缓缓跟在他们身后,像是在指引方向,又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书阁阴影里的红衣女子看着他们的背影,身影渐渐淡去,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释然——她的任务,完成了。
吴邪拽着胖子和潘子冲上六楼楼梯,脚步刚落地,就愣在了原地——六楼没有机关,没有陷阱,甚至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言云、黑瞎子、解雨臣和张起灵四人,正站在中央的石台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
“小…小哥?”胖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还有…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潘子也握紧了手里的枪,警惕地盯着四人——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刚进来的样子,倒像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吴邪的目光死死落在张起灵身上,喉咙发紧:“小哥,你一直都在这儿?”他想起之前在棺椁里听到的声音,想起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玉佩,心里瞬间清明——从一开始,他们就被“监视”着。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倒是言云往前迈了一步,目光落在悬在吴邪身后的麒麟玉佩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吴邪,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她缓缓张开手掌。那枚原本悬在半空中的玉佩像是有了感应,突然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化作一道金光,径直朝着言云的手心飞去。
“咻”的一声轻响,玉佩稳稳落在她掌心,泛着温润的光,与她手腕上墨轩变的黑玉镯相映成趣。
“你…你怎么能拿到这玉佩?”吴邪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玉佩明明只认张家血脉,连霍家的伙计碰了都被灼烧,为什么言云能轻易握住它?
黑瞎子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笑着打趣:“小三爷,你还没看出来?咱们言丫头,可是正儿八经的张家人。”
解雨臣也补充道:“准确说,是张家这一代的‘小麒麟’,比小哥的血脉还纯呢。”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吴邪和胖子说不出话来。潘子也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枪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楼里的机关对言云他们毫无作用,为什么那枚玉佩会主动飞向她。
言云摩挲着掌心的玉佩,看向吴邪,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其实从你们炸进古楼开始,我们就一直跟着。这些机关,这些‘游戏’,都是我们故意布置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吴邪、胖子和潘子身上的伤口——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还有被强碱粉末灼伤的红肿,让她语气软了几分:“本来只是想吓吓你们,让你们知难而退,没想到你们这么执着,一路闯到了这里。”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吴邪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他攥紧了手心的伤口,指节泛白,“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密洛陀,那些幻境,都是你们弄出来的?”
“也不全是假的。”张起灵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纠正了关键,“古楼是真的,血脉印记是真的,只是危险被我们增强了。”
胖子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指着言云,又指着张起灵,手指抖得厉害,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所…所以,我们这一路的挣扎,在你们眼里就是一场戏?!”
他想起那些死去的霍家伙计,想起自己被强碱粉末呛到咳血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涩。
言云没有直接回话,只是耸耸肩,语气带着点不负责任的随意:“你们要是这么认为,我们也没办法。”
说话间,她将掌心的麒麟玉佩递给张起灵,指尖刚碰到他的手,就松开了力道。
张起灵接过玉佩,垂眸看了一眼,又抬眼望向言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不动声色地抬手,将那枚温热的玉佩别在了言云腰间的锦带里——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连站在一旁的解雨臣都只当没看见,转头去看别处的光影。
“走了。”言云对着黑瞎子和解雨臣递了个眼色,话音刚落,识海里的三七就立刻响应,一道淡蓝色的光笼罩住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