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中下旬,学生们没少找各位前辈们训练,他们的实力都有显着提升,为了咒术界的未来,每个人都在为之努力。
咒术高专的学生们都在休假,可夏天偏偏是咒灵出现最频繁的时间段,不过这不成问题,因为雏兰中学和天衡府还没放假,等他们开始放假,咒术高专的学生们正好开学。
天衡府低级任务交给实力较低的成员历练,高级任务由天秤亲自接手,所以他每天东跑西跑,除了晚上睡觉外其余时间根本没空休息。
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在一座深山中的废弃佛堂,任务报告称有村民误入佛堂后就再没回过家,家属去寻找也同样没了音讯,天眼成员侦查后发现村民全在佛堂内,不知生死。
即便这里早已荒芜,但当太阳穿过古木的缝隙,洒在斑驳的朱红大门上时,依然有种令人肃穆的庄严感。
天秤一袭黑白长袍,静立门前,风中传来若有似无的诵经声,,夹杂着香火残留的气息。他推开门,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佛堂内出乎意料地整洁。金身佛像端坐莲台,面容慈悲,低垂的眉眼仿佛凝视着众生。烛台明亮,香炉里甚至插着三炷新燃的香,青烟袅袅。
如果不是那过于浓郁的咒灵气息,这里简直象仍在运转的圣地。
“施主远道而来,可是有心事要倾诉?”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天秤抬头,只见那佛像竟然开口说话了,它的嘴唇未动,声音却回荡在整个佛堂。
“装神弄鬼。”天秤冷声道,面具下的黑瞳毫无波动。
佛像的笑容似乎更慈祥了:“嗔怒是罪,施主,你杀气太重,需要我佛度化。”
金色佛光如潮水般涌来,空气中响起万千诵经声,天秤感到无形枷锁缠身,要强迫他下跪。
天秤周身燃起黑色火焰,“我是无神论者。”
火焰与佛光碰撞,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佛像的面容微微扭曲:“天衡府?不过是一群不懂敬畏的狂徒。”
无数金色手臂从佛像身后伸出,每只手掌心都睁着一只血红色的眼睛。神圣的诵经声忽然变得扭曲诡异,仿佛千万人在地狱中哀嚎。
“既见佛祖,为何不跪!”佛像厉喝,佛威如山海般压下。
天秤身形一沉,地板寸寸碎裂。但他依然挺直脊梁:“伪神,也配让我下跪?”
黑色火焰自他脚下燃起,对抗着金色佛光。两股力量碰撞,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佛像悲悯叹息:“可怜的孩子,你心中无佛,自然不懂慈悲。”
那些手臂齐齐指向天秤,“就让我来超度你这迷途之人吧!”
金色佛光化作实质的锁链缠向天秤,每一条锁链上都漂浮着经文,“信仰是枷锁,”天秤挥剑砍断枷锁,“而我最讨厌被束缚。”
黑色火焰逆卷而上,将经文烧成灰烬,他跃至半空,折扇展开:
“你以为披上佛衣,就能掩盖本质的污秽?”
佛像终于撕下伪装,慈悲相变得狰狞:“无知凡人!我就是佛,佛就是我!”
佛堂四壁渗出鲜血,佛像金身剥落,露出里面无数扭曲的肢体。
“佛不会以人质要挟。”天秤冷声道剑锋直指佛像心口。
那处正囚禁着几个昏迷的村民,正是此前失踪的信徒。
“他们是自愿献祭!”佛像咆哮,“为真佛献身,是他们的荣耀!”
“荒谬。”天秤的动作不变,“他人的生命,岂是你能决定的?”
黑色火焰化作巨蟒,绕开村民直扑佛像。同时折扇挥出白光,护住昏迷的人们。
佛像终于暴怒,现出原形——一个由无数信徒执念和绝望凝聚的怪物,只是恰好窃取了佛像的形状。
“没有信仰的你,怎么可能理解我的伟大!”它嘶吼着,整个佛堂开始崩塌。
天秤在坠落的梁柱间穿梭,声音冷静得残酷:“信仰是自由,不是盲从,你的慈悲只是食人的借口。”
他最终突进到怪物面前:“而你,不过是利用他人真心的可怜虫。”
折扇洞穿其核心,黑色火焰开始在佛像身上蔓延。
“你们这些无信者,没有信仰指引,凭什么裁定对错?!”
“凭这里。”天秤指尖点在自己心口,“天衡府不信神佛,只信自己心中的秤,而我,就是他们心中最为信任的天秤!”
黑色火焰冲天而起,将整个佛堂染上幽冥之色,“善恶不由神定,而由人行。”
佛像狂笑:“多么傲慢!没有神佛,你们都规则依据什么!?”
“依据每一个无辜者的眼泪。”天秤的声音斩钉截铁,“依据每一个受害者的悲鸣。天衡府的规则,既建立在无数悲剧之上,也建立在失衡者的惨叫声中。”
“而你们这些‘神佛’,可曾真正俯身倾听过?”
佛像回光返照般想要挪动身子,却无济于事,只能愤怒的喊道:“没有信仰的你们,才是真正的恶魔!”
天秤的剑锋毫不犹豫的将其头颅斩下:“真正的恶魔,是那些利用他人真心的骗子。”
在黑焰吞噬佛像的瞬间,天秤一字一句道:“天衡府条令第三条:以善之名行恶者,罪加一等。”
佛堂在火焰中焚烧殆尽,唯有那尊真正的石佛依然端坐,低眉敛目。
天秤站在废墟前,将受害者安顿在一旁后看了看手中的秤徽。
他不信神佛,但他相信心中的正义。这份信念,比任何经文都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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