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丽撇了撇嘴,声音里的不屑几乎要从手机里溢出来:“还能有谁?当然是杨曦那个狐狸精!”
陶盼弟:“哦。”
“这女人真不要脸!”陈家丽开始激情开麦,“明明我许耀哥哥都跟她分手了,她还跟个牛皮糖似的,天天往许耀哥哥这个圈子里钻,也不嫌磕碜!”
陶盼弟:“哦。”
“你说许耀哥哥到底怎么想的?眼神不好使了吗?放着我这么个青春貌美的小甜心不要,非得跟那种女人不清不楚!”
陶盼弟:“哦。”
电话那头的陈家丽终于被这三连“哦”给引爆了。
“大姐!你哦个爹爹啊?”她尖叫道。
陶盼弟被吼得一个激灵,愣愣地回:“啥?”
“你就不吃醋吗?那是我许耀哥哥!也是你现在的男人!”陈家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陶盼弟沉默了。
吃醋?她有什么资格吃醋?
一个是海城名媛,美容院连锁店的千金。
一个是离异保姆,准备进厂拧螺丝的打工妹。
这俩人,有可比性吗?
她深吸一口气,把心里那点酸涩压下去,用一种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陈总啊,你可记得给我找个好厂子啊?包吃包住,有五险一金的那种。”
陈家丽:“……”
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了半天,才没好气地吐出两个字:“放心!”
电话挂断,卧室里恢复了寂静。
陶盼弟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
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堵得慌。
嫉妒吗?
或许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白天在办公室,许耀撩得她心神荡漾,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或许是特别的”错觉。
可陈家丽的这个视频,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看,那才是许耀的世界。
香车,美女,推杯换盏,纸醉金迷。
杨曦就着他喝过的杯子喝酒,他没有拒绝。
他还那么自然地帮她整理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而她陶盼弟呢?
只是他一时兴起,花钱买来的一个乐子。
一个“服务人员”。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心里那股辞职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坚定。
必须走!
再不走,这颗心,就真的要收不回来了。
……
夜半,玄关处传来轻微的电子锁开门声。
许耀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几分酒后的微醺,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却依旧清亮。
他换了鞋,没有回自己的主卧,而是径直走到了陶盼弟的房门前。
抬手,有节奏地敲了敲。
“叩、叩、叩。”
房间里,毫无动静。
许耀挑了挑眉,又敲了几下,声音稍稍加重。
还是没人应。
他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低声自语:“睡得跟死猪似的。”
他拧了拧门把手,意料之中地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有意思。
这还是她第一次,敢把他锁在门外。
许耀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的墙上,掏出手机,慢悠悠地打字。
另一边,卧室里。
陶盼弟根本没睡。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从许耀敲第一下门开始,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忘了。
心跳,擂鼓一般,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能开门。
绝对不能开门。
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
他是许耀,是那个给杨曦买保时捷的许耀,是那个把她当成“服务人员”的许耀。
他是个烂黄瓜,是个行走的泰迪,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就在她疯狂给自己洗脑的时候,手机屏幕“嗡”地亮了起来。
一条微信消息,赫然显示在屏幕上。
【许耀:开门。】
简单粗暴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陶盼弟咬着唇,手指悬在屏幕上,删删改改,就是不知道该回什么。
很快,第二条消息又弹了出来。
【许耀:查水表。】
陶盼-守财奴-弟:“……”
这狗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烂俗的玩笑!
她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决定装死到底。
只要她不理,他闹一会儿,自然就回房睡觉了。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许耀的无耻程度。
一分钟后,手机再次亮起。
【许耀:小陶,再不开门,哥哥就要亲自给你‘升级服务’了。】
陶盼弟的心“咯噔”一下。
【许耀:服务项目——破门而入。】
轰!
陶盼弟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这混蛋!他来真的!
这门要是坏了,肯定是要她赔钱的!
因为许耀这个狗东西肯定会说,谁让你不给我开门的,所以本大少爷只能粗暴解决了。
金钱的威力,瞬间战胜了理智的防线。
她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像一阵风似的冲到门边,刚想把门锁打开,动作却又猛地顿住。
不对!
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得逞!
她眼珠子一转,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她清了清嗓子,把声音压得又低又哑,带着一股浓浓的刚睡醒的鼻音,对着门外喊:“谁……谁啊?大半夜的……”
门外,许耀听到这做作的夹子音,差点气笑了。
还跟他演上了。
他也不拆穿,懒洋洋地靠着墙,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的笑意:“宝宝,是我,你老公。”
陶盼弟:“……”
她隔着门板,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
“你……你找错人了,我老公早就死了!”她继续用哭腔演。
“是吗?”许耀低笑一声,那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像电流一样钻进她耳朵里,苏得她腿都软了。
“那我就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看你的……鬼老公。”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恶魔的私语。
“再不开门,你英俊潇洒的鬼老公,可就要……穿墙进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