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昏黄的灯光将许耀单膝跪地的身影拉长,他仰着头,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痞气七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灼热。
陶盼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再看看自己手指上那颗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闪烁着惑人光芒的粉钻,大脑一片空白。
求婚,又来一次。
这一次,没有起哄的兄弟,没有搅局的外人,只有他和她。
郑重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老婆,”他嘶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近乎乞求的紧张,“嫁给我,好不好?”
陶盼弟的嘴唇动了动,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微微颤抖。
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她是一个离过婚,长相普通,自卑到骨子里的女人。而他,是海城第一海王,是天之骄子,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是,感性却在叫嚣。他眼里的认真,他掌心的温度,他那一声声的“老婆”,都像是一把把重锤,砸在她心防最薄弱的地方。
良久,在许耀几乎要屏住呼吸的注视下,陶盼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迎着他灼热的目光,小声却清晰地说道:“好。”
许耀的眼睛瞬间亮了,那里面迸发出的光彩,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还要璀璨。他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
只听陶盼弟又补上了一句:“但是……我们能不能,过个一年半载的,再结婚?”
许耀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
“……”
客厅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了,比刚才还要死寂。
许耀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仰着头,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他掏了掏耳朵,一字一顿地问。
陶盼弟被他这副表情看得有点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先订婚,谈个一年半载的恋爱,再……再考虑结婚的事。”
许耀缓缓地,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松开陶盼-弟的手,而是顺势将她一把拽进了怀里。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将她牢牢禁锢。
“陶盼弟。”他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你再说一遍?”
“我……”陶盼弟被他眼里的风暴吓得缩了缩脖子,“我……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啊,总……总得有个考察期吧?”
“考察期?”许耀被这三个字气得低笑出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哥都他妈单膝下跪求婚了,戒指都给你戴上了,你现在跟哥说要‘考察期’?”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桃花眼里燃着两簇危险的火苗:“你当这是你们厂里招工呢?还要试用三个月?”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陶盼弟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觉得,感情的事,要慢慢来。万一……万一你以后觉得我没意思了,后悔了怎么办?”
这话说出了她心底最深的自卑和不安。
许耀听到这话,心头的火气莫名地消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心疼又好笑的无奈。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诱哄:“小傻子,哥要是会后悔,今天就不会在这里跪下来求你。”
陶盼弟的心尖颤了颤,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她小声嘟囔:“那可说不准,你的爱情保质期,听说比酸奶还短。”
许耀:“……”
刚刚熄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烧了起来,而且比刚才更旺。
“行,陶盼弟,你行!”他气笑了,松开她的下巴,转而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陶盼弟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干嘛?”许耀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嘴角勾起一抹坏到骨子里的笑,“既然你要考察,那哥就让你好好考察考察!”
“保质期是吧?那哥就得在过期之前,把你连皮带骨,吃干抹净!”
他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将她扔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陶盼弟还没反应过来,高大的身影已经欺身而上,将她压得严严实实。
“你……你这个流氓!”陶盼弟被他身上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裹着,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手脚并用地挣扎。
“流氓?”许耀抓住她乱动的手腕,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就轻易地桎梏住。他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沙哑得能滴出水来,“哥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他的唇,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在那白皙脆弱的脖颈上,落下滚烫的吻。
“陶盼弟,你听着。”他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地在她耳边霸道宣告,“从你点头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考察期,也没有退货期了。”
“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一年半载,什么分手费,全都给哥扔了。”
他的吻越来越重,带着惩罚的意味,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陶盼弟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我不管。”许耀抬起头,那双染上情-欲的桃花眼,深得像两个漩涡,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我现在,只想干-你。”
他盯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声音嘶哑,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现在,立刻,马上。”
“考察期的第一项,”他嘴角的笑意愈发邪气,带着得逞的得意,“身体力行,深度交流。让我看看,我的未婚妻,到底有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