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儿的肚子圆滚滚的,看起来可爱极了,云清寒真戳了一下,然后果然看见那戳下去的地方一下就弹了回去。
哇哦,好神奇的样子。
云清寒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只觉得少了好多乐趣,要是这么可爱的肚子长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霞儿没有想这么多,就看着她眼神怪怪的,然后就问她:“你好了没,我们可以走了么。”
两人正站在小路边,虽然这会儿没有人路过,但是霞儿总觉得怪怪的。
“好好好,我们回去吧。”云清寒心里满足了,“霞儿啊,你吃了那么多,有没有不舒服。”
霞儿感觉了一下,“没有,我吃饱了挺高兴的。”
二人沿着回廊边聊边走,冷不丁前面蹿出个人来,定睛细看之下正是在寿宴当天送东西去主院那个。
云清寒咦了一声,说了句,“是你?你这又是去哪儿?”
“不干你的事。”阿香瞪了她一眼,红着一双眼睛走了,从脚步之快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想被人问。
霞儿朝着边上吐了口口水,“谁稀罕管她似的,清儿姐姐,她就是那天来打探消息的吧。”
“对,那天你拉肚子去了没在太太院子里。”云清寒看那姑娘红着眼睛,担心她出事,“也不知道她挨了谁的骂,算了,咱们也管不了。”云清寒现在已经不多管闲事了,她俩继续走,又担心她吃多了不舒服,“你以后还是得控制下饭量才行。”
霞儿瘪瘪嘴,心有不服,“我饿啊,我以前总吃不饱,现在好不容易有东西吃了,我不得多吃点儿么。”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说的就是霞儿这样光吃不长肉的孩子。
霞儿无语,她饭量大也不是她的错啊,怎么每个人都来说她,一下觉得清儿和其他人一样,哼一声就走了。
“哎哎,你别生气呀,我错了不行么。”云清寒追着过去,“我把我那一盒点心全给你还不成么?”
二人一道走远,没见着一个仆从打扮的老人从阿香蹿出来的地方转出来,也不知是原先就在这里还是刚刚过来的。
那仆人绕着花园一路走进了长梅院,对着树下下棋的老人行礼,“老太爷,老奴回来了。”
“嗯,有消息吗?”老太爷头也不抬,和对面的老头儿对峙,“你这棋下得有些臭。”
那老头儿嘿嘿笑了两声,没介意这话,落了一子,问他:“那你现在怎么办?你小儿子虽然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事,但是时间久了还是不好。”
“再看看吧,他惹到望君头上了,又失手伤了人,哪里能这么轻易放过。”老太爷也奈得很,“你明天就走了?不再盘桓两日了?不是说好的陪我住几天么?”
那老者摇头:“放过我吧,你儿子那脾气还记恨我呢,当年我因着你那个小的把你叫出去,谁能想到会误了你家里的事,我每每见到他我都心虚。”
要不是这次老友多叫了几次,他肯定不来。
老太爷一下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把棋盘一扫,“不下了不下了,没意思。”他抬头看着老友,“我知道你当年也是为难,只是他心有遗憾,难免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这些年他不高兴我,自然更不高兴当年把我叫走的人了。”
所以这次老太爷把人叫来实在是在沈老爷的雷区上蹦跶,沈老爷碍于人多不好下他们的脸面,干脆给他们另开了一桌。
其他人都知道没趣早早的就走了,只剩下这一个如厕去了略慢了一步,被沈老太爷留下做挡箭牌了。
“你啊,这么多年了,就这么怕你儿子。”那老头儿把棋子一粒粒的往回收,“不要多想,你毕竟是他老子,你要是拿钱把小的那个弄出来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毕竟是亲老子,还能吃了他不成。
老太爷想起他那大儿子发火的样子,就是一阵心虚,他怕啊,他要是不怕也不能把这老朋友留下挡刀。
老太爷心有余悸,带着希冀问:“你真走啊,你真走了我就一个人面对他了,我害怕呢。”
“你怕个屁,我明天一早就走,你别留了,我岁数也大了,经不起吓。”那人撇嘴,“行了,我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去?”
老太爷没心情:“不去不去,你自己去吧,晚上早些回来吃饭。”
等他人看不见,福来才上前回话,“阿香那边没消息,她什么也没打听到,主院那边打听不出来,绣房今年也没怎么做主院的活儿,她不好总往主院去。”
老太爷皱眉:“她这么没用?”
“其实也不能怪阿香,主院的人都是老人了,轻易打听不出来也是正常的。”福来安慰着主人,“老爷始终是您亲生的,他不会对小爷赶尽杀绝的。”
老太爷神色一变,左右看了看,没人才放心,“你要死啊,这么喊,让望君听着他又要生气。”
望君,沈之寿的表字,是已故的老太太起的,
老太爷这辈子只怕他儿子,他是真的后悔把那小儿子弄出来了,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塞回去了。
“你说,望君得什么时候才能消气?”老太爷满脸愁容,“你就没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吗?不是说书房那丫头是今年才来的么,也打听不出来?”
福来面色平静:“老太爷,你要相信你儿子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
言外之意,嘴巴不紧的他也不能要,真要了就得让人怀疑沈家老爷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
老太爷眉头皱了散,散了又皱,这事儿有些不好搞啊。
“那东西应该就在书房里了,望君一向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里,”老太爷确定这件事情,“要是那东西能找出来,就可以让寿香回来了。”
福来并不接话,有些话不是他该接的。
哪怕此刻老太爷在想着怎么从老爷手上弄出东西来,哪怕老太爷这些年确实很喜欢那个外室子,但老太爷始终只是想让那孩子回沈家来而已,并无意动摇长子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