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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摔碎内库密报,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废物!连荒北几斤几两都称不出来,朕养你们何用?”

太子自请出使荒北,二皇子暗中冷笑。

荒北王府内,叶宇指尖划过系统光幕:“召唤,毒士贾诩。”

十万大雪龙骑铁蹄踏碎边关寂静,太子在森寒刀光中白了脸。

贾诩温酒轻笑:“殿下,您说这赈灾车队里……埋几具尸体才够分量?”

庆帝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那份语焉不详的内库密报,羊皮卷粗糙的边缘几乎要嵌进他发白的指节里。紫宸殿内,落针可闻,只有他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如同破败的风箱,在死寂中拉扯着每一根紧绷的神经。金砖地面冰冷的光,映着下方匍匐的臣子们惨白的脸。

“废物!”嘶哑的咆哮终于炸开,带着帝王的狂怒与深不见底的恐惧。 那份凝聚着内库精英数月心血的奏报,被狠狠掼在地上,翻滚着摊开,上面模糊的“富庶”、“掌控严密”、“体系精密”等字眼,此刻像是最恶毒的嘲讽。

“朕的盐铁!朕的商道!朕的耳目!竟成了荒北那逆子手里的玩物?”庆帝猛地站起,明黄的龙袍下摆剧烈晃动,他胸膛起伏,浑浊的眼珠扫过殿下噤若寒蝉的群臣,“连荒北到底囤了多少粮,铸了多少甲,藏了多少兵,你们,还有你们派去的那些‘能吏’,都给朕称不出个斤两来!朕养着你们,养着内库,何用?何用!”

他枯槁的手指向殿外荒北的方向,指尖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那逆子,在朕的眼皮底下,用几块破香皂,几片烂玻璃,还有那见不得人的私盐,就筑起了一座铜墙铁壁!朕的人撞得头破血流,连个门缝都瞧不见!你们告诉朕,那荒北,到底是流放罪囚的苦寒之地,还是他叶宇的龙兴之巢?!”

咆哮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血腥的回音。户部尚书钱谦益肥胖的身体筛糠般抖着,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陛下息怒!臣等……臣等无能!荒北防范滴水不漏,非战之罪啊……”

“非战之罪?”庆帝厉声打断,脸上浮起一种近乎狰狞的冷笑,“好一个非战之罪!朕看你们是安逸日子过久了,骨头都软了!连个被朕废黜、丢到荒北自生自灭的弃子都压不住!”

他猛地一甩袍袖,沉重的织金布料带起一股凌厉的风。“息怒?朕如何息怒!再放任下去,是不是要等那逆子带着他那些神神秘秘的‘大雪龙骑’,兵临城下,坐在这龙椅上,朕才能‘息怒’?!”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空气凝固如铁,压得人无法呼吸。所有臣子都深深埋着头,恨不得将身体缩进地砖的缝隙里,生怕成为帝王雷霆下的齑粉。庆帝的暴怒如同实质的寒冰,冻结了紫宸殿的每一寸空间。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凝固的恐惧。

“父皇息怒。”太子叶承乾越众而出,步履从容,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凝重与忧虑,“九弟……荒北王行事诡谲,手段莫测,内库诸位大人一时受挫,情有可原。然其坐大,确已成我南庆心腹之患。”

他抬起头,目光迎向庆帝审视的视线,语气恳切而坚定:“儿臣身为储君,责无旁贷。恳请父皇允准,由儿臣亲赴荒北!”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连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太师都掀开了眼皮,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太子声音朗朗,回荡在死寂的大殿:“名义,便是‘代天巡狩,抚慰边陲’。荒北虽为九弟封地,但终究是我南庆疆土。近年天灾频仍,北境恐有流民滋生事端。儿臣以赈灾为名,携朝廷恩旨与物资前往,一则彰显父皇仁德,泽被苍生;二则……可光明正大,深入荒北腹地!”

他微微一顿,话语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儿臣定要亲眼看看,九弟这‘铜墙铁壁’之内,究竟藏着何等乾坤!他麾下那支传闻中的‘大雪龙骑’,是否真如神兵天降!其府库粮秣,军械武备,到底殷实到何等地步!此番探查,必为父皇带回真正清晰、确凿之密报,绝不再似此等虚言搪塞之物!”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那份散乱的奏报,毫不掩饰其中的轻蔑。

庆帝布满阴霾的眼中,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一丝极其微弱、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闪烁不定。他死死盯着太子,仿佛要穿透那副沉稳的皮囊,看清其下涌动的所有心思。是忠?是勇?还是……另有所图?大殿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紧绷到了极致。

良久,久到太子挺拔的身姿都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庆帝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冰冷而沙哑的字:

“准。”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太子叶承乾深深拜下,嘴角在无人窥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东宫深处,密室幽暗。千年沉香木的馥郁气息混合着地底寒石的冷冽,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青铜灯树上的烛火摇曳不定,将太子叶承乾和二皇子叶承坤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壁上,如同蛰伏的妖魔。

“大哥好算计,‘代天巡狩,抚慰边陲’,”二皇子叶承坤把玩着手中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眼底却是一片冰寒,“这顶冠冕堂皇的帽子扣下来,我那‘好九弟’就算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也得捏着鼻子,大开城门,恭恭敬敬迎你进去。高,实在是高。”

太子端坐主位,慢条斯理地用雪白的丝绢擦拭着一柄镶嵌宝石的短匕。匕身寒光流转,映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眸。“光明正大,才能看得真切。父皇的疑心已被彻底勾起,他需要一双眼睛,一双能穿透荒北迷雾的眼睛。孤,就是那双眼睛。”

“眼睛?”二皇子嗤笑一声,将玉佩啪地按在紫檀案几上,“只怕父皇要的,不止是眼睛吧?他更想要一把刀!一把能替他剜掉荒北那颗毒瘤的快刀!”他身体微微前倾,烛光在他脸上跳跃,透出几分狠戾,“大哥,机会难得啊!赈灾车队,护卫随行,人员庞杂……荒北苦寒,路途艰险,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短匕在太子指间挽了个凌厉的刀花,寒光一闪而逝。 他抬眼,目光如匕锋般锐利地刺向二皇子:“承坤,慎言。孤此行,只为父皇探查虚实。九弟……终究是血脉兄弟。”

“血脉兄弟?”二皇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肩膀耸动,压抑的笑声在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大哥,这里就你我二人,何必再演这兄友弟恭的戏码?叶宇那孽种在荒北坐大,凭的是什么?是那些神出鬼没的‘大雪龙骑’!是他手里那些能炸塌城墙的‘轰天雷’!是那无孔不入的‘不良人’!这些力量,若不能为父皇所用,那就必须彻底毁灭!否则,假以时日,你我的东宫之位、亲王之尊,在他眼里算个什么东西?恐怕连他荒北王府门前的一条看门狗都不如!”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住案几,身体投下的巨大阴影几乎将太子笼罩:“父皇老了!他害怕了!他派你去,就是要一个结果!要么,把叶宇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把他的爪牙一根根拔出来;要么……就让荒北彻底乱起来!乱到叶宇自顾不暇,甚至……让他永远消失在那片苦寒之地!大哥,父皇的心思,你难道真不明白?他需要一个人,替他做那件他‘不忍’亲自下令的事!这个人,只能是你!也只能是你这个太子去做,才名正言顺!”

密室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二皇子粗重的喘息。太子沉默着,指腹缓缓摩挲着冰冷的匕柄,光滑的金属触感传来一丝丝寒意。

良久,他抬起眼,眸中所有的犹豫和伪饰都已褪尽,只剩下深潭般的幽暗和一丝近乎冷酷的决断。

“孤的赈灾车队里,会有一位‘水土不服’的御医,几位‘忠心护主’却‘力战而亡’的东宫侍卫统领,”太子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还有……几具‘拦路劫掠、意图袭击储君车驾’,最后被‘就地正法’的‘流民’尸体。这些,够不够分量?”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至于我那九弟……荒北风寒,偶感恶疾,不幸薨逝。虽是天妒英才,令父皇与孤痛彻心扉,却也……怨不得旁人。”

二皇子看着太子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真诚而残酷,他缓缓坐回椅中,举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盏,对着太子虚虚一敬。

“大哥英明。臣弟……静候佳音。”

荒北王府,书房。

炉火熊熊,驱散了北地渗入骨髓的寒意,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叶宇负手立于巨大的北境舆图前,目光沉沉落在标注着“南庆”的广袤疆域上。烛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映不出丝毫暖意。

不良帅袁天罡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结而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三步之外,面具下的声音低沉而精准:“殿下,京都急报。太子叶承乾,请旨‘代天巡狩,抚慰边陲’,携旨意与赈灾物资,不日启程,目标——荒北。庆帝,已准。”

叶宇身形未动,只是搭在舆图边缘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节泛出青白色。

“赈灾?”他低语,声音冷得像荒原上刮过的白毛风,“孤这荒北,风调雨顺,仓廪充实,何灾之有?父皇这步棋,走得可真是……又臭又硬。”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得能穿透人心。“我那好大哥,带的‘诚意’恐怕不止是粮草吧?”

袁天罡微微躬身:“据‘罗网’京都暗桩密报,太子东宫近日秘密调集数名精于用毒与刺杀的死士,以‘护卫’之名编入随行名单。另,二皇子府中,亦有数名影卫行踪诡秘,似与东宫有所勾连。其意昭然,此行名为赈灾抚慰,实为刺探殿下虚实,必要之时,行雷霆手段。”

叶宇踱步到窗边,推开厚重的木窗。凛冽的寒风瞬间涌入,卷起他鬓角的几缕发丝。窗外,荒北城的轮廓在夜色中延伸,灯火点点,勾勒出一片沉静的生机。更远处,是莽莽群山,那是大雪龙骑蛰伏的藏兵谷。

“刺探虚实?”叶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孤这荒北,不怕人看。就怕他们……看得心惊胆战,看花了眼!”他的目光投向南方,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京都那金碧辉煌的牢笼之上。“父皇急了,大哥也坐不住了。他们以为这是机会,却不知,这扇门一旦为孤敞开,再想关上,就得拿命来填了。”

他猛地合上窗,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书房内重新被暖意包裹。叶宇走回书案后坐下,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袁卿,你说,太子此行,孤该如何‘款待’?”叶宇抬眼,目光如电,看向袁天罡。

袁天罡面具下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声音依旧平稳:“殿下已有定计。太子欲借赈灾之名行不轨之事,殿下何不将计就计?他既要看,便让他看个够!荒北之富庶,军容之鼎盛,皆可示之以强,震慑其心。至于那些暗处的蛇虫鼠蚁……”他顿了顿,语气森然,“不良人遍布荒北每一寸土地,罗网之目,无所不察。殿下只需稳坐高台,看他们如何自投罗网,自取灭亡。”

叶宇微微颔首,袁天罡之言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示敌以强,以煌煌之势碾压其心志,此乃阳谋。暗处宵小,自有罗网与不良人料理干净。

但……似乎还缺了点什么。缺一把能精准刺入敌人心脏,还要让敌人流血不止、痛彻骨髓却又无法声张的毒匕。

一个念头在他识海中清晰浮现。

“系统。”叶宇在心中默念。

只有他能看到的湛蓝色光幕瞬间在眼前展开,流转着神秘的光华。无数华夏历史长河中璀璨的名字在光幕上如星辰般闪烁、流淌。他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在浩如烟海的英灵长河中精准地搜寻、定位。

最终,光幕定格。

一个名字在幽蓝的光华中浮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与深邃——贾诩,贾文和。召唤所需:声望点八十万。

叶宇的声望点早已因吞并北齐、建立皇朝而积累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八十万,不过九牛一毛。

“确认召唤!” 叶宇的意念斩钉截铁。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风云变色的威压。书房角落的阴影仿佛微微蠕动了一下,随即,一个身着素净青衫、身形略显清瘦的中年文士,如同从水墨画卷中走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宇面前。

来人约莫四十许岁,面容清癯,眉眼平和,甚至带着几分儒雅的书卷气。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如古井寒潭,不起波澜,却仿佛能映照人心最深处的幽暗。他对着叶宇,从容不迫地躬身一揖,姿态谦恭,声音温润平和,如同山涧清泉:

“臣,贾诩,贾文和,拜见殿下。”

叶宇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这位在史册中以“算无遗策、毒士无双”留名的谋主。那份刻入骨髓的平静,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眸,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文和先生,请起。”叶宇虚扶一下,开门见山,将太子即将以赈灾之名率队前来荒北,实则暗藏杀机的局势,简洁清晰地陈述完毕。末了,他盯着贾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问道:“先生以为,孤当如何应对?”

贾诩直起身,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温润无害的笑意,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他缓步走到书案旁,目光扫过上面摊开的荒北地图,手指轻轻点在南境边关“黑石隘”的位置。

“殿下根基已成,大势煌煌,如日中天。太子此来,名为赈灾抚慰,实为窥探虚实,暗藏杀心。此等伎俩,在殿下煌煌天威之前,不过螳臂当车,跳梁小丑耳。”他的声音依旧平和,但话语却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绕上听者的心脏。

他微微抬眼,看向叶宇,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然,殿下欲取南庆神器,名正则言顺。弑兄之名,终归有碍。故,臣有一计,可令太子……自陷死地,身败名裂,而殿下,只需静观其成,坐收渔利。”

“哦?”叶宇眉峰微挑,身体微微前倾,“先生计将安出?”

贾诩微微一笑,走到一旁的红泥小火炉边。炉上温着一壶酒,酒香正开始氤氲。他提起酒壶,动作舒缓优雅,将温好的酒液缓缓注入旁边两只晶莹的白玉杯中。琥珀色的酒浆在杯中轻轻荡漾,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端起其中一杯,双手奉至叶宇面前,脸上笑容温和依旧,仿佛只是在献上一杯普通的暖身酒。

“殿下,您说……”贾诩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冰锥,带着致命的寒意,“这千里迢迢、满载‘皇恩浩荡’的赈灾车队里,若是发现几具穿着北齐残兵服饰、携带着‘刺杀密令’的尸体……分量够不够?” 他微微一顿,看着叶宇骤然锐利的眼神,继续用那温润的语调说道,“或者,再‘巧合’一些,让太子殿下在荒北境内,‘遭遇’一场由‘北齐死忠余孽’精心策划的伏杀?场面不妨惨烈些,最好……能死几位身份‘贵重’的东宫近臣,甚至让太子本人也受些‘惊吓’。”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对着叶宇遥遥一敬,嘴角的弧度加深,那温润的笑容此刻却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辣:“北齐新灭,余孽未清,丧心病狂,意图报复,竟敢刺杀天朝太子,破坏两国来之不易之和平……此等弥天大罪,当如何?”

贾诩轻啜一口温酒,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届时,殿下只需‘震怒’,倾荒北之力,雷霆扫穴,将那些胆敢在您治下行刺储君的‘北齐余孽’连根拔起,斩尽杀绝!此,既为太子‘雪恨’,彰显殿下对朝廷、对储君之‘耿耿忠心’,更可借此良机,将荒北境内乃至北齐故地所有心怀叵测、不服王化的势力,彻底清洗一遍!名正言顺,一箭双雕。太子殿下经此‘大难’,身心俱疲,惊惧交加,若再不幸‘染上’荒北特有的某种‘恶疾’,药石罔效……那也只能说是天妒英才,命运无常了。陛下与天下人,又能说殿下什么呢?”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炉中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酒香弥漫,却驱不散那字里行间透出的、足以将人骨髓都冻结的阴冷杀机。袁天罡面具下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波动,那是棋逢对手的凝重与警惕。

叶宇静静地看着贾诩,看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看着他那双平静无波却深藏着毒计的眼睛。良久,一丝冰冷的、带着无尽掌控意味的笑意,缓缓在叶宇的唇边绽开,如同寒夜里绽放的冰花。

他伸出手,接过了贾诩奉上的那杯温酒。

“好一个‘自陷死地’。”叶宇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文和先生此计,甚毒,甚妙。便依先生之计行事。”

他将杯中温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暖流直贯而下,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凛冽杀意。

“传令!”叶宇放下酒杯,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大雪龙骑,前出黑石隘!孤要让孤那位太子哥哥,踏入荒北的第一步,就记住,什么叫做……天威难测!”

苍茫的黑色,如同凝固的怒潮,无声地淹没了黑石隘前荒凉的旷野。

十天。太子叶承乾的车驾,在无数仪仗、护卫的簇拥下,沿着官道逶迤而行,终于抵达了荒北的南境门户——黑石隘。沉重的包铁木轮碾过冻得坚硬的土地,发出单调而压抑的辘辘声。车厢内,太子闭目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捻动着腰间玉佩的流苏,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在心头萦绕。越是靠近荒北,沿途所见越是心惊。道路平整得不可思议,驿站修缮一新,沿途村庄的房舍坚固,百姓面色红润,眼神中透着一股在别处罕见的安定。这哪里是苦寒流放之地?分明是仓廪殷实的富庶之邦!

“殿下,黑石隘到了。”车帘外,东宫侍卫统领低沉的声音传来。

太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恶,掀开了车帘。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道横亘在两山之间、扼守要冲的雄伟关隘。巨石垒砌的城墙高耸入云,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铁灰色的冷硬光泽。城楼上,隐约可见巡逻士卒的身影。

然而,让太子瞳孔骤然收缩,让整个庞大的车队瞬间陷入死一般寂静的,并非那坚固的关隘。

是关隘之前,那片辽阔的、仿佛望不到尽头的黑色。

那是一片由钢铁、寒光、与凝固的杀意组成的森林。

一面面巨大的、绣着狰狞龙首的玄黑战旗(大雪龙骑战旗),在朔风中猎猎狂舞,如同无数黑龙在咆哮。旗帜之下,是战马!清一色雄峻如山的黑色战马,覆盖着厚重的玄色马铠,只露出冰冷兽瞳般的马眼。马背之上,是骑士!全身覆盖在冷冽的黑色重甲之中,面甲放下,只余两道毫无感情、如同深渊般的视线缝隙。他们肩宽背厚,如同铁铸的雕像,沉默地矗立在马背上。长槊如林,笔直地刺向阴沉的天空,槊尖闪烁着刺骨的寒芒。腰间的战刀虽在鞘中,但那凝聚了无数杀戮的煞气,却仿佛已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目睹者的心头。

整整一万大雪龙骑! 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黑色长城,横亘在太子车驾与黑石隘之间。没有喧嚣,没有呐喊,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沉默。但这沉默之中蕴含的力量,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加恐怖。万人如一,呼吸仿佛都带着同一个冰冷的节奏。铁血煞气汇聚成无形的洪流,排山倒海般压向刚刚抵达的车队。

拉车的骏马被这冲天的煞气所慑,不安地打着响鼻,四蹄刨地,任凭车夫如何呵斥鞭打,竟再不肯向前一步!侍卫们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刀柄上,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布满冷汗,握刀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脊椎。

太子叶承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握着车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引以为傲的东宫仪仗,他精心挑选的护卫精锐,在这片沉默的黑色铁林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叶宇手中掌握的力量——那绝非什么虚张声势的传闻,而是真正能碾碎一切的铁血洪流!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黑石隘那巨大而沉重的包铁城门,突然发出一阵沉闷而悠长的“嘎吱”声,缓缓地、缓缓地,向内洞开。幽深的门洞如同巨兽张开的口,吞噬着外界的光线。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片死寂中,唯有城门开启的沉重声响,如同丧钟,敲在太子叶承乾骤然缩紧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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