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林羽终究还是有些伤心的!
“前辈,当初留下这么一个心头大患,你后悔吗?”
林羽直言的问道。
骸骨林羽犹豫了下说道:
“不后悔,因为他不能被灭,一旦灭了,域外势力肯定会找到这里的。”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万年前的蓝星并没有被封印,修仙者非常的多,化神阶段的满街都是,更别说什么渡劫期往上的了。”
林羽震惊了,因为他从来没想到过蓝星的武者这么强悍:
“那为什么还要担心域外势力过来呢?”
骸骨林羽的骨骼发出一阵沉闷的摩擦声,像是在翻动尘封的记忆:
“因为不止一个域外,你没有经历过上古战场,所以根本没办法理解到他们的残忍。”
他的声音带着穿透时光的疲惫:
“林天乐只是先头兵,他的体内藏着域外族群的‘引信’。那时候我们才发现,他们要的不是占领,是献祭——用整个蓝星的生灵精气,打开连接两界的永恒通道。”
林羽脚步一顿,没错,这是林羽第一次听到这些,就算前世的他也没有经历过。
骸骨林羽继续道:
“灭了他,引信就会炸开,相当于给域外势力发了精准坐标。”
骸骨林羽的声音沉得像坠了铅:
“当年我联合月神一族布下封印,不是怕他逃出来,是怕他死在蓝星。”
林羽忽然想起刚才苏清月说的“持月者血脉与残魂纠缠”,心头又是一紧问道:
“所以用血脉压制,也是为了稳住那枚引信?”
骸骨林羽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是,持月者的血脉里有月神本源,能中和引信的波动。可林天乐毕竟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他太懂怎么钻空子了……”
说到这里,他的骨骼突然剧烈震颤,像是有怒火在胸腔里冲撞:
“他故意让残魂跟持月者血脉缠在一起,就是算准了我们投鼠忌器!既不能杀他,又不能不管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磨蚀封印!”
林羽的脸色越发苍白,他的手指已经泛白:
“所以苏清月的古籍里说‘残魂不灭,血脉不绝’,竟是这个意思……”
林羽望着前方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忽然觉得肩上的重量比那半柄裂月匕首还要沉。
林羽继续追问道:
“万年前那么多强者,就没人能彻底解决这引信?”
骸骨林羽沉默了很久,久到林羽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有过一个办法,需要月神本源与持月者精血融合,再用暗影匕首刺穿残魂的瞬间,将引信彻底剥离。”
“那为什么不用?”
“因为代价是……”骸骨林羽的声音突然哽住,骨骼碰撞声里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痛苦,“持月者会魂飞魄散,月神本源也会彻底枯竭。”
空气瞬间凝固。
“所以,这才是你把裂月匕首一分为二的真正原因?”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在问一个关乎生死的问题。
冥戒里的骸骨又安静了。
过了半晌,才传来一句极轻的话,轻得像要被风卷走:
“我总想着,或许有一天,能找到不用牺牲的法子。”
林羽没再追问。
他抬头看向苏清月,问道:
“快到月神殿了吗?”
苏清月吸了吸鼻子,点头指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
“翻过那座望月峰,就是了。”
林羽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再次拉长,交叠在一起,又随着步伐慢慢分开。
冥戒里,骸骨林羽望着林羽的背影,空洞的眼眶里仿佛有微光闪烁。
他想起万年前那个同样倔强的少年,也是这样,明明知道前路是刀山火海,却还是一步都不肯回头。
“臭小子……”他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责备,只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许。
同时冥戒也切断了和林羽的联系。
“主人,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毕竟当初殿主的弟子还有你啊!”
骸骨林羽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他想成长起来,就要自己去发掘,这么多世了,我不想让他再继续走以前的路了。”
暗影匕首和小九此刻也有些难受了起来。
暗影声音哽咽道:
“主人,可是这样是不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骸骨林羽笑了笑回应道:
“放心吧,他不会,你们没发现他现在特别的兴奋吗?”
果然,此刻的林羽确实无比的激动,因为林羽渴望和高手对战,这样才能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
“主人,我感觉你这样下去会扛不住的,毕竟以往的事情在回忆起来会很痛苦。”
冥戒这时关心的提醒着骸骨林羽。
骸骨林羽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万年前,我没能守护好她们,这一世,这小子肯定可以的。”
冥戒也感受到骸骨林羽的伤心,本来想用自己的小手去安抚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主人,别再想了,这几世她们不也都陪在主人的身边吗!一切都已经往好的方向走了。”
骸骨林羽点了点头,看着外面的世界说道:
“是的,也许是她们的执念太深了,这几世跟着也是受苦,不过现在确实已经改变轨迹了。”
没错,如今的发展,已经和前世大大不同了,可能是林羽修炼功法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提前修仙的原因。
这时暗影匕首的灵体飘了过来提醒道:
“主人,马上就到了,咱们需不需要提醒那个东西,别暴露了什么!”
林羽摇了摇头说道:
“如今不需要在阻止什么了,一切就看他自己了,封印只是第一步,往后还需要他做的更多呢。”
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渐渐淡却的骨骸又吩咐道:
“我感觉我的日子不多了,后面还需要你们接着去守护他。”
三个器灵自然明白骸骨林羽的意思,面色上面都有些伤心。
小九的眼泪更是流了下来,哽咽的问道:
“主人,你还能存在多久?”
骸骨林羽温柔的抬起骨手抚摸了一下小九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当林羽去了下一个世界,我就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