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也发现了不对劲，赶紧给我打了个手势，让我们别动！
其中一个保镖走到车边，打开后车门，拿出一个黑色的箱子。
然后朝着检查站旁边的一辆白色面包车走去。
面包车上下来三个男人，手里也拿着一个箱子。
显然是越南的买家。
双方都在边境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货物的到来。
显然，货根本不可能来！
我哥他们没看见王浩，不可能贸然出现！
“他妈的！王浩没在车上！”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心里又气又急。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队伍的人表情稍稍有些变化，双方站在一块，凑在一起说了几句什么后，两方的人都很快上了车。
然后卷着一阵尘土，扬长而去！
等他们彻底不在视线里后，我哥赶紧跑过来，脸色凝重。
“小欢，怎么回事？王浩呢？”
“我不知道啊！他跟我说他会亲自来交易的！”
我急得直跺脚。
“这混蛋耍了我们！”
我哥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
“肯定是他察觉到什么了。
小欢，你别暴露，继续跟他接触，一定要摸清他的行踪！
我们先撤，免得引起怀疑！”
我哥带着警察悄悄撤了。
我和林飞也从草丛里出来。
发动那辆不远处贴满黑膜的丰田越野往金边市区赶。
车厢里弥漫着刚才草丛里带出来的青草味，混着林飞身上的烟味，呛得我直皱眉。
“他妈的这老狐狸，竟然玩这手！”
林飞狠狠砸了一下车门扶手。
“欢哥，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搞他？
不然怎么敢让四个保镖单独去交易，那可是十公斤货，值几百万美金！”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后视镜里映出我紧绷的脸。
“不好说。可能是最近警方查得紧，他不敢露面。
也可能是上次赌场输钱那事儿，让他对你我留了心眼。”
我顿了顿，从储物格里摸出半盒皱巴巴的烟，点燃一根抽了一口。
“不管怎么样，不能慌。
他没彻底跟我们撕破脸，还提过带我们见越南的人，这就是机会！”
……
回到我们在金边住的那个酒店后。
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桌上摊着从赌场抄来的流水账，眼神却没落在上面。
王浩那张带刀疤的脸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
这混蛋不仅狠，还极度谨慎！
想让他彻底信任，光靠“贪财”的人设不够！
林飞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碗泡面，放在桌上。
“欢哥，先垫垫肚子。
我刚才给成哥打了电话，他说陈辉最近确实在查账，好像怀疑王浩私吞了一笔鸦片的钱，两个人私下里吵过一架。”
我眼睛一亮！
抓起泡面狼吞虎咽起来，烫得直哈气。
“这就对了！
王浩这个跟越南的交易，陈辉绝对不知道！
不然他不会这么犹犹豫豫的，还缺货!
陈辉和王浩本来就不是一条心，陈辉把他当狗用，他心里肯定憋着气。
我们就从这一点下手，让他觉得我们是能跟他一起干大事、帮他扛事的人。”
林飞蹲在我对面，吸溜着泡面。
“那具体怎么弄？直接跟他说我们帮他对付陈辉？
太假了，他肯定不信！”
“当然不能直接说。”
我把泡面汤喝干净，擦了擦嘴。
“得演！
咱们必须先知道越南那头到底是什么来路。
明天我给他打电话，不能只说想打听越南的生意，得加筹码！
就说我手里有陈辉几个下家的联系方式，都是边境的硬茬。
陈辉一直想拉但没拉成。
我愿意把这些资源给他，算是‘投名状’。”
我顿了顿，看向林飞。
“你明天去赌场转一圈，跟陈辉的几个手下混熟，故意透点风。
就说我最近在跟边境的人联系，好像要搞点‘大货’，让这话传到王浩耳朵里。
他现在跟陈辉有矛盾，肯定会对这种‘资源’动心。”
林飞眼睛一瞪。
“牛比啊欢哥！这招够狠，既显得我们有实力，又能戳中他的痒处。
我明天一早就去赌场，找那个跟我喝过两次酒的阿彪，他嘴碎，肯定能把话传到位！”
……
第二天一早，我没急着打电话。
等到上午十点多，估摸着王浩已经起了床，才拨通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了，王浩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警惕。
“欢哥？什么事？”
我故意装出一副纠结又兴奋的语气。
“耗子哥，昨天出了点意外！
我们的人刚去边境，就遇到了巡逻的警察！
所以一直没敢出现！
有点事想跟你商量，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看中午有空没？
我请你吃点好的，顺便跟你说个能赚大钱的路子，算是我的补偿！”
王浩沉默了两秒，应该是在琢磨我这话的真假。
“行，十二点，我准时到。”
“好嘞！”
我挂了电话，心里松了口气。
王浩果然上钩了！
我跟林飞对视一眼。
林飞挑了挑眉，
“搞定了？”
“搞定一半。”
我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还算体面的夹克。
“他肯定会带保镖，你跟我一起去，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对了，把上次从陈辉那儿弄来的那块劳力士带上，等会儿给王浩当‘见面礼’。”
林飞一愣。
“那表挺值钱的，给他？”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表在陈辉面前露过面，王浩认识，送给他，既显诚意，又能让他觉得我们确实有‘家底’。”
十二点整，我和林飞准时到了赌场附近的一个地下酒吧。
这地方白天不闹，光线昏暗。
靠里的卡座都有隔断，私密性好。
是道上的人谈事常来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陈辉不会来！
王浩已经到了，坐在最里面的卡座。
身边坐着两个保镖，都是寸头，穿着黑色t恤，胳膊上有纹身，手一直放在桌下。
不用想，肯定握着枪。
看到我们来，王浩抬了抬下巴，没起身。
两个保镖却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眼神像鹰一样。
我拉着林飞走过去，脸上堆着笑，主动递烟。
“耗子哥，不好意思，没迟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