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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收兵回营时,斥候早已快马将阵前的事报给了中军帐的周霆等人。帐外的空地上,周霆正握着虎头湛金枪检查枪头,周虎拎着长柄大刀、周豹扛着开山斧、周雄提着双锤,周凌云、周凌峰握着枪戟,周凯攥着三勾断魂枪,几人刚听完斥候的回报,脸上的表情瞬间炸开了锅。

“你说啥?王承宗那老小子打不过,竟说自己‘没吃饭’?”周虎率先炸了毛,长柄大刀往地上一戳,刀鞘砸得黄土溅起,嗓门洪亮得能震碎帐帘,“老子活了四十多年,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主将!打不过就认怂,找这么个荒唐理由,丢尽了武将的脸!”

周豹也跟着啐了口,开山斧的斧刃在阳光下闪着光,语气满是不屑:“呸!亏他还是永安城主将,手里握着五万兵马,连跟世子正面打一场的胆子都没有!‘没吃饭’?我看是没胆子!世子连斩他五员大将,他是被吓破了胆,找个借口溜回城里躲着,跟缩头乌龟似的!”

周雄举着双锤愣了愣,憨厚的脸上满是荒唐:“没……没吃饭就不敢打了?那咱们打仗前都不用准备别的,先问对方吃没吃饭呗?这王承宗,也太不是个玩意儿了!世子穿着玄鳞寒铁甲,提着凤翅镏金镋,一下斩了五个,他倒好,直接跑了,连刀都扔了,丢人!”

周霆捋着花白胡子,手里的虎头湛金枪转了个圈,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语气带着老将的鄙夷:“哼,石秉忠选这么个草包当主将,也是瞎了眼。两军阵前,胜负乃兵家常事,可怯战还找这种蹩脚理由,不仅会寒了自己士兵的心,更会让咱们靖安军的士气更盛——他这不是躲,是把永安城的脸都丢尽了!”

周凌峰扛着方天画戟,忍不住笑出了声,红缨晃得厉害:“哈哈哈!‘没吃饭’!以后咱们跟人打仗,先喊一句‘你吃饭了吗’,说不定对方直接就跑了!这王承宗也太逗了,世子才刚热身,他就跑了,连让我跟他过两招的机会都没有!”

周凌云握着长枪,眉头皱了皱,语气里也带着嘲讽:“身为武将,当以战死沙场为荣,就算打不过,也该有几分骨气。王承宗这样临阵脱逃,还找借口,只会让他手下的士兵更怕死,等咱们明日攻城,他们怕是连守城的胆子都没有了。”

周凯也难得地勾了勾嘴角,三勾断魂枪的枪尖在地上戳了戳,冷声道:“‘没吃饭’?我看是他心里没底,知道打不过世子,又不想死,才想出这么个荒唐理由。这种人守永安城,咱们拿下它,不过是早晚的事。”

正说着,沈砚穿着玄鳞寒铁甲走了过来,凤翅镏金镋斜扛在肩上,甲片上的血渍还没擦干净。周霆等人立刻迎上去,周虎率先拍了拍沈砚的肩甲,笑着道:“世子!您刚才连斩五将的事,咱们都听说了!那叫一个痛快!就是可惜了,让王承宗那草包用‘没吃饭’的借口跑了,不然您定能再斩了他,直接破了永安城!”

沈砚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那草包跑得比兔子还快,算了,明日攻城,再找他算账。”

周豹扛着开山斧,哈哈笑道:“明日他要是再敢出来,咱们先问他吃没吃饭!要是没吃,咱们赏他两记斧头,让他知道‘没吃饭’也得死!”

众人都笑了起来,帐外的空气里满是对王承宗的嗤之以鼻,还有对明日攻城的信心——连主将都是个“没吃饭”就怯战的草包,这永安城,根本挡不住靖安军的兵锋。

沈砚听着周霆等人对王承宗的嘲笑,嘴角勾了勾,抬手压了压营中的喧闹,声音带着股干脆的爽朗:“行了,管他吃没吃,咱们得吃饭了——士兵们从早上列阵到现在,早饿坏了,是不是啊,兄弟们?”

这话刚落,四万多靖安军士兵瞬间挺直了腰板,齐声吼出一个字:“是!”

声浪撞在营寨的旗帜上,震得布幡簌簌作响,连地上的黄土都似要颤三颤。沈砚笑着点头,转头对周霆道:“周将军,你带弟兄们在营中整队休整,我去主营‘对接后方物资’,让火头军今晚加个硬菜,犒劳大伙。”说罢,他冲张清鸢和楚昭雪递了个眼神,“你俩也来看看,正好帮着清点下东西。”

两人应声跟上,张清鸢身后的三十名侍从也规矩地缀在后面,心里都犯着嘀咕——今早他们才帮着火头军清点过粮草,无非是晒干的咸肉、硬邦邦的麦饼,最多有两筐蔫了的青菜,哪来什么“能加硬菜”的物资?

沈砚绕到主营帐后,借口“物资清点需避人”,让侍从们守在帐外十米处,自己掀帘进了帐。帐内空无一人,他迅速摸出藏在玄鳞寒铁甲内侧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时,还能映出他甲胄上未擦净的血痕。指尖在界面上快速滑动,点开私人空间里的“生鲜超市”: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选了三十斤,够做一大锅红烧肉;鸡腿肉二十斤,用来炸辣子鸡正合适;番茄、鸡蛋、青椒、大蒜装了满满两箱,连做麻婆豆腐的嫩豆腐、煎带鱼的鲜鱼都没落下;主食原料更不含糊,大米十斤、高筋面粉二十斤,甚至连酵母粉、冰糖、生抽这些调料都加了购。

虚拟订单提交的瞬间,帐角阴影里悄无声息地多出几个印着“军需物资”的木箱子——打开一看,五花肉还带着冷链的凉气,番茄水灵得能掐出汁,酵母粉装在油纸袋里,连标签都换成了“发酵面引”,半点看不出现代痕迹。沈砚快速把箱子搬到帐后藏好,又在手机上点了“已签收”,屏幕瞬间暗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老张头,来主营搬物资!”沈砚掀帘喊了一声,火头军头领老张头立马拎着炊帚跑过来,看到木箱子里的食材时,眼睛都直了:“世子,这……这是后方送来的?五花肉还带着凉呢,番茄这么水灵,以前军需里可没这好东西!”

“是父王特意让人加急送的‘特供物资’,知道咱们打了胜仗。”沈砚帮着搬箱子,压低声音嘱咐,“你把火头军都叫到炊帐,我教你们做几道菜,保准弟兄们爱吃。”

老张头哪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去叫人。楚昭雪凑到木箱边,戳了戳水灵的番茄,眼睛亮晶晶的:“砚哥哥,这番茄看着比京城御花园里种的还新鲜!你怎么还懂这些?我以前连厨房门槛都没踏过。”

张清鸢也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沈砚手上——那双手平时握的是能连斩五将的凤翅镏金镋,此刻却小心地拎着装五花肉的油纸,指节分明,连碰着食材的动作都透着股少见的细致。她认识沈砚多年,只见过他披甲上阵的凌厉、议事决策的沉稳,从没想过他会跟“厨房”“做菜”沾上边,这种反差让她眉梢微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到了炊帐,火头军们早已围在灶台边,手里攥着锅铲、菜刀,紧张得手心冒汗。沈砚撸起玄色战裙的下摆,站到最中间的灶台前,先拿起一块五花肉:“这肉要做红烧肉,先切成两指宽的块,冷水下锅焯出血沫,记住,火别太大,不然肉会老。”

他示范着切肉,刀工利落得不像新手,五花肉块大小均匀,边缘齐整。楚昭雪忍不住凑到灶台边,踮着脚看:“砚哥哥,你切得好整齐!我娘以前让厨子切肉,都没这么匀。”

沈砚笑着没说话,等肉焯好捞出,又教老张头炒糖色:“冰糖放锅里,加少许水,小火熬到冰糖化了,变成深褐色,冒小泡的时候再下肉,不然会苦。”他握着老张头的手,带着他慢慢搅动锅铲,冰糖融化的甜香渐渐漫开,五花肉裹上糖色的瞬间,油亮得晃眼。

张清鸢站在炊帐门口,看着沈砚专注的侧脸——他眉头微蹙,眼神盯着锅里的肉,连肩甲上的兽首纹都似柔和了几分。平时在战场上,他是让人敬畏的世子,此刻围着灶台转,却透着股烟火气的亲切,这种陌生的模样,让她攥着双手剑剑柄的手不自觉松了松。

接下来的辣子鸡更热闹:沈砚教火头军把鸡腿肉切成丁,裹上用面粉和鸡蛋调的糊,下油锅炸到金黄酥脆,再跟青红辣椒、花椒一起爆炒,椒香混着肉香,瞬间飘出了炊帐。帐外的侍从们早被香味勾得直咽口水,连守在远处的士兵都频频往这边望。

“还有这个番茄炒蛋,”沈砚拿起两个番茄,“先把番茄烫一下去皮,切成块,鸡蛋打散加少许盐,先炒鸡蛋盛出来,再炒番茄出汁,最后把鸡蛋倒回去,大火快炒就行,酸甜口的,下饭。”

楚昭雪看得手痒,忍不住问:“砚哥哥,我能试试吗?”沈砚把锅铲递给她,耐心指导:“火别太大,鸡蛋别炒老了。”看着楚昭雪笨手笨脚地翻动鸡蛋,他还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腕,教她调整翻炒的角度。

张清鸢看着这一幕,嘴角悄悄勾了勾——她从没见过沈砚对谁这么有耐心,连教做菜都细致得像在讲解战术。再看锅里的菜:红烧肉咕嘟着冒热气,辣子鸡红亮诱人,番茄炒蛋红黄相间,还有火头军按沈砚教的法子发面、包包子,虽然包子形状歪歪扭扭,却个个塞得满馅,整个炊帐里满是热气和香味,竟比战场上的厮杀声更让人觉得安心。

天黑时,饭菜终于端上了营中的空地。大盆的红烧肉泛着油光,辣子鸡堆得冒尖,番茄炒蛋、麻婆豆腐、香煎带鱼摆了一排,还有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白花花的米饭,甚至连甜口的豆沙包都有。

士兵们排着队领饭,每个人的碗里都能堆上两三样菜,米饭管够。张清鸢的侍从捧着碗,吃得狼吞虎咽,一个劲地念叨:“太香了!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楚昭雪咬着一个豆沙包,眼睛弯成了月牙:“砚哥哥,这豆沙包也好吃!明天还能做吗?”

张清鸢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质软烂,酱香里带着点甜,一点都不腻——她抬头看向沈砚,见他正给周凌峰夹菜,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忽然觉得,跟着这样的世子,就算是行军打仗,好像也没那么苦了。

沈砚看着眼前满营的欢笑声,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有这空间在,不仅能打胜仗,还能让弟兄们吃上热乎的好饭,值了。

营地里满是碗筷碰撞的脆响和士兵们的欢笑声,楚昭雪捧着碗,正凑在周凌峰身边,跟他抢最后一个豆沙包,笑得眉眼弯弯:“周凌峰,你都吃两个了,这个该给我!”周凌峰举着包子躲:“我是帮你尝尝有没有坏!”两人闹作一团,全然没了之前阵前的紧张,倒像寻常人家的小辈。

沈砚端着两盒饭从队伍里走出来——一碗里特意多舀了两勺红烧肉,还夹了几块香煎带鱼,连米饭都压得满满当当,另一碗则是按楚昭雪的口味,多放了番茄炒蛋和一个豆沙包。他先把楚昭雪的那份递过去,笑着说:“别跟他抢了,给你留了豆沙包。”

楚昭雪眼睛一亮,接过碗就咬了口包子,含糊道:“还是砚哥哥好!”她看了眼沈砚手里另一碗明显更丰盛的饭,又扫了眼坐在不远处、独自慢慢吃饭的张清鸢,立刻会意,冲沈砚挤了挤眼:“你快过去吧,我跟周凌峰在这儿吃就行!”语气自然得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没有半分扭捏。

沈砚笑着点头,端着饭走到张清鸢身边,轻轻在她旁边的土坡上坐下——玄鳞寒铁甲碰到地面时,发出一声轻响。他把饭递到张清鸢面前,还顺手递过去一双干净的木筷,声音放得温和:“刚看你只夹了青菜,给你多盛了点肉,对不起。”

“对不起?”张清鸢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猛地抬头看向沈砚,眼里满是惊讶——她以为沈砚只会记着打仗、记着军务,从没想过他会注意到自己吃了什么,更没想过他会跟自己说“对不起”。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声“对不起”里的意思:是为之前比武时让她受的委屈,是为周霆提“两娶”时没先问她的想法,也是为一直没跟她好好说过一句软话。

她的耳尖悄悄红了,赶紧低下头,接过饭碗,却没立刻吃,只是用筷子轻轻拨着米饭上的红烧肉。平时在战场上敢跟敌军硬拼的张清鸢,此刻倒像个被戳中心事的小姑娘,声音低低的:“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个。”

“有必要。”沈砚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语气认真,“之前比武让你受了气,后来的事也没跟你好好商量,是我考虑不周。”

旁边的楚昭雪瞥见这一幕,偷偷冲沈砚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又拽着周凌峰往远处挪了挪,给两人留了空间。张清鸢听到沈砚的话,心里的那点别扭渐渐散了,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还是刚才那个软烂入味的口感,却好像比自己碗里的更香甜些。她没再说话,只是吃饭的速度慢了些,嘴角却悄悄往上弯了一点,连握着筷子的手都放松了。

沈砚见她没再抵触,也松了口气,拿起自己的碗慢慢吃起来。营地里的欢笑声还在耳边,远处的篝火已经点了起来,映得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挨得很近,再也没有之前的疏离。

靖安王府的书房里,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案上,沈伯山刚放下批阅完的军报,就见侍从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进来:“王爷,前线周将军派人快马送来的信。”

他捏着信笺,指尖触到火漆上“急”字的纹路,以为是永安城战事有变故,拆封时动作都带着几分凝重。可越往下看,眉头却渐渐舒展,看到“世子婚事已定,张清鸢姑娘与楚昭雪姑娘均愿为世子妃”时,还笑着摇了摇头,直到目光落在“楚昭雪姑娘即青狼岭收服之三千山匪头领”这一句,才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青狼岭那个女匪首?”沈伯山把信纸往案上一放,倒来了兴致,“我记得砚儿之前送来的军报提过,说那姑娘能把三千散匪管得服服帖帖,还主动归降,帮着清缴了周边小股乱匪,倒是个有本事的。”

这时苏氏端着茶走进来,见他对着信纸若有所思,凑过来问:“王爷,可是砚儿那边有消息了?是不是战事不顺?”

“不是不顺,是好事。”沈伯山把信纸递给她,语气里带着点笑意,“周霆这老小子,瞒着砚儿给咱们报信,说砚儿的婚事定了,两个世子妃,一个是带亲卫投奔的张清鸢,另一个……你猜猜是谁?”

苏氏接过信纸,逐字看着,读到“楚昭雪即青狼岭山匪头领”时,手里的茶盏晃了一下,茶水差点洒出来:“青狼岭的女匪首?就是砚儿说的那个,能打仗、还懂调度的姑娘?”

“正是。”沈伯山点头,拿起案上的军报,“之前砚儿的军报里夸过她,说她熟悉山林地形,帮着靖安军绕后截过敌军粮草,还亲手斩了两个小匪首,性子烈,却懂分寸。”

苏氏又把信仔细看了一遍,尤其是周霆写的“楚姑娘虽出身草莽,却心思细腻,世子行军途中的起居多有照料,上阵时亦能持枪护其左右,与张清鸢姑娘一文一武(此处“文”指楚昭雪懂调度,非柔弱),相得益彰”,眉头渐渐松开,嘴角也勾了起来:“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她!之前听砚儿提过,我还担心是个粗野的姑娘,没想到这么贴心,还能帮着砚儿打仗。”

她放下信纸,语气里满是满意:“比京城那些只会吟诗作画、连骑马都怕摔的姑娘强多了!砚儿在前线辛苦,身边有个能打能照料的,我才放心。再说,出身算什么?她能主动归降,还带着三千人帮着靖安军,可见品性不坏,比那些表面端庄、背后算计的大家闺秀强百倍。”

“你倒是想得开。”沈伯山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样子,眼底也满是笑意,“我还以为你会在意她‘匪首’的身份。”

“在意什么?”苏氏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我儿子喜欢,她又能帮着我儿子,这就够了!我得赶紧让人去准备见面礼,清鸢姑娘是武将出身,给她备些趁手的兵器配饰;昭雪姑娘……她之前是山匪,怕是没穿过好料子,给她多备些云锦、蜀锦的衣料,再挑些精致的首饰,别让她觉得咱们王府慢待了她。”

“你慢点,先让人去打听下她们的喜好,别送错了。”沈伯山叫住她,又拿起信纸,“周霆还说,等破了永安城,就带砚儿和两个姑娘回府完婚。我得给周霆回封信,让他多照看着点,尤其是昭雪姑娘,刚从草莽归降,在军中怕是还有人不服,让砚儿多护着点。”

苏氏停下脚步,点头道:“对对,你可得跟砚儿说,别让昭雪姑娘受委屈。她一个姑娘家,带着三千人归降,不容易。”

书房里,沈伯山提笔蘸墨,信纸上落下“周霆吾兄”四个字,想起儿子能娶到两个既能并肩作战、又能贴心照料的姑娘,忍不住又笑了——这趟永安之行,砚儿不仅立了战功,还解决了终身大事,倒是比他当年强多了。

而苏氏早已吩咐下人去库房挑拣礼物,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规划着:“东边那两座跨院正好,一个给清鸢,一个给昭雪,都按世子妃的规制收拾,床品要软和的,窗纱选她们喜欢的颜色……” 满是对未来儿媳的期待,半点没有因为楚昭雪的出身而有丝毫嫌弃。

沈砚刚在主营帐标注完云州十三郡的地图——永安城不过是第二关,后续还有十一郡待破,指尖还沾着墨汁,就见斥候捧着封信匆匆跑进来:“世子!后方快马送的信,说是给周将军的,小的见您在主营,先给您送来了!”

“给周将军的?”沈砚接过信,见火漆上印着靖安王府的纹章,心里莫名一紧。拆开信纸,父亲沈伯山的字迹跃然纸上,开头还在问永安城战事,读到“周霆吾兄提及砚儿婚事,二媳品性皆佳,吾与苏氏甚慰”时,他还只是无奈挑眉,可看到“待砚儿破云州十三郡,便回府完婚”,手里的信纸“唰”地皱成了团。

“好你个周霆!”沈砚低骂一声,指节捏得发白,语气里满是又气又笑的无奈,“现在才刚拿下永安城,连十三郡的第二关都没站稳,他倒先跟我爹娘提‘完婚’了!这老小子,是嫌我前线事不够多是吧?”

帐帘被掀开,楚昭雪抱着一摞刚整理好的军报走进来,见他对着信纸皱眉,凑过来好奇地问:“砚哥哥,怎么了?谁惹你了?”

沈砚把信纸扔在案上,指了指“破云州十三郡回府完婚”那行字:“你看!周老将军倒会替我做主,现在才第二关,他就跟我爹娘说要完婚,我还没跟他商量呢!”

楚昭雪拿起信纸看了两眼,忍不住笑出声:“周将军也是好心嘛,怕王爷王妃担心你。再说,王爷王妃也没说现在就完婚,是说等破了十三郡,这不是还早着嘛。”

“早着也不行!”沈砚翻了个白眼,却没真动气——心里其实清楚周霆是怕父母惦记,只是这“先斩后奏”的操作实在让他哭笑不得,“我还想等拿下几座郡城,再跟爹娘细说,现在倒好,他直接把话挑明了,我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正说着,周霆握着虎头湛金枪走进来,刚要禀报明日巡查防线的事,就见沈砚举着皱成团的信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周老将军,军务之余,还劳您费心我的婚事,连跟我爹娘报信都替我代劳了?怎么,觉得我现在打完第二关,就能直接回府完婚了?”

周霆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胡子,哈哈笑道:“世子误会了!老臣哪敢替您做主?只是王爷之前来信总问您的近况,老臣想着,您婚事定了是好事,让王爷王妃知道,他们能少惦记些,您在前线也能更安心。至于完婚,那不得等您破了十三郡,风风光光地回去嘛!”

“哦?风风光光?”沈砚挑眉,把信纸递给他,“那信上‘待破十三郡回府完婚’,是我爹自己想的?”

“老臣提了一嘴‘世子定当能破十三郡,届时携儿媳回府,是王府之幸’,没想到王爷倒记在心上了。”周霆笑着解释,语气里满是真心,“世子,您想啊,两位姑娘一个能陪您上阵,一个能帮您调度,您有她们在身边,破十三郡也更有底气。老臣跟王爷提这事,也是想让后方放心,您在前线不是孤身一人。”

沈砚看着周霆诚恳的样子,心里的那点气早就散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算您老有心。只是现在才第二关,后续还有十一郡,完婚的事太早了,先专心打仗吧。”

“那是自然!”周霆挺直腰板,虎头湛金枪往地上一戳,“明日老臣就带周豹去查探下一关的路况,定帮您早日破了十三郡!至于婚事,老臣不会再多嘴,等您自己跟王爷说!”

楚昭雪在一旁偷笑,凑到沈砚身边小声说:“我就说周将军是好心吧。不过,等破了十三郡回府完婚,好像也挺好的,到时候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地……”

她话说到一半,耳尖红了,赶紧闭了嘴。沈砚看她这模样,心里的无奈也化成了暖意,指了指案上的云州地图:“先别想完婚的事,把剩下的十一郡拿下来再说。等真破了十三郡,我亲自带你和清鸢回府。”

帐外的风卷着军旗声传来,沈砚拿起皱成团的信纸,小心翼翼地展平——虽然被周霆“多管闲事”,但信里父母的认可、周霆的真心,还有身边人的陪伴,都让他觉得,这云州十三郡的仗,就算再难打,也有了盼头。

天还没亮透,永安城外的靖安军营地就已沸腾。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沈砚已穿戴好玄鳞寒铁甲,凤翅镏金镋斜扛在肩,站在高台上望着前方黑沉沉的城墙——城头上隐约能看到敌军晃动的人影,连滚石、热油桶的轮廓都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传我命令!”沈砚的声音穿透晨雾,清晰地传到每个士兵耳中,“投石机队先轰城墙,弓箭队压制城头火力,云梯队准备冲锋!周虎带步兵破城门,周豹领骑兵绕至城侧,防止敌军突围!”

“喏!”士兵们齐声应和,甲胄碰撞声、武器出鞘声混在一起,连空气都似染上了肃杀。周霆握着虎头湛金枪,拍了拍沈砚的肩:“世子放心,今日定破永安城!”

随着沈砚一声令下,十几架投石机同时发力,裹着火焰的石弹呼啸着飞向城墙——“轰隆!轰隆!”石弹砸在城墙上,碎石飞溅,城头上的敌军惨叫连连,原本整齐的箭阵瞬间乱了套。弓箭队趁机齐射,箭矢如暴雨般掠过半空,精准地射向城头的敌军,不少人还没来得及扔滚石,就被箭矢钉在城垛上。

“云梯队,上!”周凌云握着长枪,率先扛起一架云梯冲向城墙,周凌峰扛着方天画戟紧随其后,身后的士兵们两人一组,抬着云梯快步跟上。城头上的敌军见状,赶紧往下扔滚石、泼热油——滚石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石擦过一名士兵的胳膊,鲜血瞬间渗出来,可他只是咬了咬牙,继续推着云梯往前冲:“杀!拿下永安城!”

张清鸢带着三百亲卫,握着双手剑冲在最前面。热油泼到她脚边,她纵身一跃,踩着城墙的缝隙往上爬,双手剑一挥,直接砍断了城头上敌军往下捅的长枪,随即翻身跳上城头,剑影翻飞,瞬间放倒两名敌军:“快!打开城垛,让弟兄们上来!”

沈砚站在城下,凤翅镏金镋一挥,挑飞一块朝着他砸来的滚石,目光紧紧盯着城门方向——周虎正拎着长柄大刀,对着城门猛砍,刀光闪过,城门上的铁锁“咔嚓”一声断裂,周豹扛着开山斧,带着骑兵冲上去,对着城门又是几斧,厚重的城门终于被劈开一道缝隙。

“杀进去!”周虎嘶吼着,率先冲进城门,长柄大刀横扫,敌军士兵纷纷倒地。靖安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外的喊杀声震耳欲聋。王承宗穿着盔甲,握着大刀站在城楼上,见城门被破,脸色惨白,转身就要往城下跑:“快!快护我突围!”

就在这时,一道银影从人群中冲出——楚昭雪骑着马,凤鸣鎏金枪斜指天空,见王承宗要逃,她催马加速,枪尖对准王承宗的后心,声音清亮如刃:“王承宗!你往哪跑!”

王承宗回头见是楚昭雪,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举刀去挡。可楚昭雪的枪法又快又准,金枪直接挑飞他的大刀,枪尖顺势往前一送,“噗嗤”一声,精准地刺穿了王承宗的后心。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滴,王承宗瞪大了眼睛,身体软软地倒在城楼上,临死前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

“主将已死!降者不杀!”楚昭雪拔出金枪,鲜血溅在她的银甲上,却更显凌厉。城头上的敌军见主将毙命,瞬间没了斗志,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我们降!我们降!”

沈砚跟着大军走进城门,看着楚昭雪持枪立在城楼上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周霆走上前来,虎头湛金枪往地上一戳:“世子,永安城已破!”

张清鸢也走了过来,双手剑上还沾着血,语气里带着笑意:“没想到楚昭雪你枪法这么准,一下就毙了王承宗。”

楚昭雪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在青狼岭,对付逃兵多了,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沈砚看着眼前投降的敌军,又望了望永安城内的街道,沉声道:“传我命令,全军进城后不得扰民,清点粮仓和武器库,安抚百姓,休整一日,明日启程,攻打下一郡!”

“喏!”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士气——拿下永安城,破云州十三郡的第二关已过,剩下的十一郡,仿佛也不再遥远。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永安城的城楼上,映着靖安军的旗帜,猎猎作响。

永安城内的街道上,硝烟还未完全散去,石板路上残留着零星的血迹和断裂的兵器。百姓们躲在自家门后,偷偷掀开一条缝往外看,眼神里满是惶恐——以往军队进城,难免会有抢掠之事,他们生怕这一次也躲不过去。

沈砚骑着马,玄鳞寒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凤翅镏金镋斜扛在肩,缓缓走在街道中央。他见百姓们畏畏缩缩的模样,抬手示意大军停下,翻身下马,对身边的周霆、张清鸢、楚昭雪吩咐:“先让弟兄们在城外营地休整,留一部分人进城维持秩序,再派哨岗守住各个路口,不许士兵擅自惊扰百姓。”

周霆立刻领命,握着虎头湛金枪转身吩咐:“周虎带五百步兵守城门,周豹带三百骑兵巡街,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百姓家中,违者军法处置!”

沈砚走到一户紧闭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板:“老乡,我们是靖安军,已拿下永安城,不会惊扰百姓,你们可以出来了。”

门内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探出头,见沈砚穿着盔甲却神色温和,身后的士兵也都站在街道两侧,没有丝毫抢掠的意图,才慢慢放下心来,对着街坊们喊道:“是好军队!大家别躲了!”

百姓们渐渐从家里走出来,有的还提着水桶,想帮着清理街道上的血迹。沈砚见状,召集军中将领和各队队长,站在街道中央,声音严肃却清晰:“今日进城,我定三条规矩,所有人必须遵守,违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军法处置!”

周围的士兵和百姓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沈砚。

“第一条,不得擅闯百姓宅院,不得抢掠百姓财物。”沈砚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士兵,“百姓们本就受战火牵连,我们是来保家卫国的,不是来祸害百姓的!若有人敢拿百姓一针一线,军法伺候!”

士兵们齐声应和:“是!”百姓们听到这话,脸上的惶恐又少了几分,有的甚至悄悄挺直了腰板。

“第二条,善待投降的敌军士兵。”沈砚继续说道,“他们中大多是被迫参军的百姓,只要放下武器,便不得再伤害。愿意回家的,给他们发放干粮和路费;愿意加入靖安军的,登记在册,与我军士兵同等待遇,不得歧视!”

楚昭雪站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她以前是山匪,最懂被迫入伙的滋味,这条规矩正好能收拢人心。降兵们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有的甚至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第三条,全军将士不得饮酒闹事,不得滋扰妇女。”沈砚的语气更加严厉,“进城后,除了巡街和值守的士兵,其他人都在城外营地休整,不得擅自离队。若有人敢违反,轻则杖责五十,重则斩首示众!”

这话说完,周围的百姓彻底放下心来,一个中年妇人甚至走上前,手里捧着一筐馒头:“将军,俺们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馒头给弟兄们垫垫肚子吧。”

沈砚笑着接过,对妇人拱了拱手:“多谢老乡,我们有军粮,不过您的心意我们收下了。后续若百姓们有困难,比如房屋损坏、缺衣少食,都可以去城中心的哨岗找我们,我们会尽力帮忙。”

周霆立刻让人去安排:“张清鸢,你带亲卫去安抚百姓,登记受损的房屋;楚昭雪,你去处理降兵,按世子的命令发放干粮和路费;周凌云、周凌峰,你们带人防备城内残余的敌军,确保百姓安全。”

众人领命而去,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士兵们帮百姓搬着被战火损坏的家具,降兵们拿着干粮排队登记,孩子们甚至敢凑到士兵身边,好奇地看着他们手里的武器。

沈砚站在街道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暖意。他知道,要破云州十三郡,不仅要靠武力,更要赢得民心。永安城是第二关,只要守住军纪,善待百姓,后续的路,定会好走许多。

夕阳西下时,永安城内已恢复了几分生机。百姓们在家门口挂起了灯笼,有的还主动给巡街的士兵送水。沈砚回到临时的主营帐,看着桌上百姓送来的馒头,对周霆笑道:“你看,民心这东西,只要用心,总能赢回来。”

周霆点头,虎头湛金枪靠在帐边:“世子说得是!有这样的军纪,别说十三郡,就算是再难的仗,咱们也能打赢!”

掌灯时分,负责统计户籍的文书捧着账簿走进主营帐,躬身道:“世子,永安城百姓数量已统计完毕,共计三千二百余户,一万一千余人,其中老弱妇孺占了六成,青壮年多被王承宗强征入伍,如今剩下的不足四成。”

沈砚正对着云州地图标注路线,闻言抬眸,指尖在账簿上轻轻点了点:“一万一千人……正好,让火头军多准备些吃食,今晚在城中心的空地上设席,让百姓们和士兵们一起吃顿饭。”

文书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世子,您是说……让百姓和士兵一起吃饭?”

“没错。”沈砚放下笔,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让张清鸢带亲卫去通知百姓,就说靖安军设宴,感谢他们配合守城,无分军民,人人有份。再让周霆传令,除了值守的士兵,其他人都去空地集合。”

文书领命退下后,楚昭雪正好掀帘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清点完的粮仓账簿:“砚哥哥,你让百姓和士兵一起吃饭?这是……”

“惯用手段。”沈砚笑了笑,起身往帐后走,“人心得靠暖,光靠军纪严明不够,一顿热乎饭,比说多少话都管用。你跟我来,去‘对接’点后方送来的特供物资。”

楚昭雪立刻会意,跟着他走到帐后——沈砚飞快摸出藏在甲胄内侧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空间“生鲜超市”里的牛羊肉、蔬菜、火锅底料瞬间被勾选,订单提交的刹那,几个印着“军需特供”的木箱子悄无声息落在帐角。他没多停留,让人直接抬去炊帐,只嘱咐了句:“让老张头按老法子弄,分清汤和辣汤。”

火头军帐里,老张头看到木箱子里的东西,眼睛一亮,挥手让手下动作:“快!把清汤底料拆两包,先煮上葱姜;辣锅多放花椒,上次世子给的底料够劲,煮出来香得很!”手下士兵动作麻利,切肉的刀工均匀,串蔬菜的签子摆得整齐,连烤架上的炭火都早已烧得通红——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之前沈砚借着“后方调运”的名义送过几次物资,火头军早练熟了手艺。

张清鸢带着亲卫通知完百姓,路过炊帐时,被一阵浓郁的香味勾住脚步。她掀帘探头,见火头军围着几口大铁锅忙碌,锅里翻滚着红油,串好的羊肉在烤架上滋滋冒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在做什么?闻着倒奇怪。”

“是砚哥哥说的‘火锅’和‘烧烤’。”楚昭雪跟在后面,也凑过来看,眼神里满是好奇,“我以前在青狼岭只吃过煮肉干,从没见过这样煮的,还有那串在签子上烤的,倒新鲜。”

两人正说着,沈砚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个空碗:“正好,你们俩还没尝过,一会儿试试。清汤锅适合你,昭雪,你要是敢吃辣,也能尝两口辣锅。”

城中心的空地上,几十口大铁锅早已架好,火光映得夜空泛红。百姓们起初怯生生的,直到火头军端出码得整齐的肉片、串好的蔬菜,才慢慢围拢过来。周虎拎着两串刚烤好的羊肉,塞给身边的老人:“老乡,尝尝!这肉嫩得很,比煮肉香多了!”

张清鸢站在锅边,看着沈砚用长勺从清汤锅里捞起一个丸子,递到她碗里:“先试试这个,没那么刺激。”她犹豫着咬了一口,丸子的鲜汁在嘴里散开,肉质软嫩,和平时吃的干肉完全不同,忍不住眼睛亮了亮:“这做法倒特别,比行军时的咸肉好吃多了。”

楚昭雪盯着辣锅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让沈砚给她盛了一勺,刚吃一口就被辣得吸气,却舍不得吐:“好辣……但好香!比我以前偷偷吃的野辣椒还够劲!”沈砚笑着递过一碗温水,张清鸢在一旁帮她扇着风,眼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明知辣还吃,小心晚上胃疼。”

百姓们也渐渐放开了,老人守着清汤锅给孩子涮蔬菜,青壮年围着烤架抢肉串,连之前拘谨的妇人都敢主动问火头军:“大兄弟,这汤里放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沈砚端着碗汤,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张清鸢被楚昭雪拉着尝烤串,两人一个皱眉说“有点焦”,一个点头说“正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楚昭雪吃够了,跑到他身边,还不忘追问:“砚哥哥,下次咱们还能吃这个吗?太好吃了!”

沈砚揉了揉她的头,语气笃定:“放心,以后想吃,一直都有。”他没多说背后的缘由,只望着眼前军民同席的热闹景象——藏在“军需特供”背后的秘密,会陪着他们一路拿下云州十三郡,这份暖人心的烟火气,永远不会断。

夜色渐深,空地上的笑声和香味飘得很远,没人再提战火,也没人再惧军装,一碗热汤、一串烤肉,就这么把心紧紧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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