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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入秋的晚风带着几分微凉,吹得营地的篝火微微晃动,卷起细碎的火星。吃过热乎饭的士兵们脸上还带着满足的暖意,纷纷起身,朝着营地中央的辎重队走去——沈砚早让人备好了应季的被褥,就等着大军安营后分发。

辎重队的帐篷灯火通明,几名后勤士兵正有条不紊地清点、发放被褥,摞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堆成了小山。这些被褥都是沈砚按照现代后勤标准筹备的,垫被厚实,铺着柔软的棉絮,还特意做了防潮的衬里;盖被轻便却保暖,针脚细密,边角都缝了耐磨的布条,刚好适配入秋的微凉天气。

“按队列来,依次领取!每个人一套垫被、一套盖被,仔细检查有没有破损!”后勤将领高声吆喝着,声音清晰地传遍四周。

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个个上前领取属于自己的被褥。入手沉甸甸、软乎乎的触感,让不少常年睡硬邦邦毡毯的士兵忍不住咧嘴笑了:“这被褥也太舒服了!比家里的还厚实!”

“可不是嘛!世子连入秋的天气都算到了,这盖被刚好挡风,垫被铺着也不硌得慌!”一名老兵掂量着手里的被褥,脸上满是感慨。他从军半辈子,哪见过这样贴心的筹备,以前行军赶路,能有块破毡毯裹身就不错了,哪像现在,能用上这样厚实柔软的被褥。

领取完被褥的士兵们三三两两走回自己的帐篷,借着篝火的余光铺床。有人先把防潮垫被铺在帐篷里的地铺草席上,用手抹平褶皱;再把盖被叠放在一旁,留着睡前铺开;还有人拿出白天洗漱用的布巾,擦了擦帐篷里的灰尘,动作里透着对这份舒适的珍惜。

“哎,你闻闻,这被褥还有太阳晒过的香味呢!”一名年轻士兵把脸凑近盖被,吸了吸鼻子,笑着对身边的战友说。

“那是自然,世子特意让人在靖安郡提前晒过、晾过,就是怕潮着咱们!”战友一边铺床,一边应道,语气里满是感激。

另一边,周霆爷孙五人也领了被褥,回到自己的营帐。周虎和周雄合力把垫被铺在帐篷内侧的石板地上,尽量铺得平整;周豹则拉过自己的儿子周凌峰,帮他整理盖被,语气里带着几分疼爱与叮嘱:“入秋夜凉,你睡觉不老实,晚上可别踢被子,免得着凉生病,影响明日战事。”

周凌峰听话地应着,把盖被叠放在床头,又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柔软的棉絮,脸上满是新奇。他随军历练时日不长,还是第一次用上这样舒服的被褥,心里越发觉得跟着沈砚出征,事事都透着踏实。周凌云站在一旁,看着堂弟和三叔的互动,也笑着帮衬着把周凌峰的垫被压实了些。

周霆坐在铺好的垫被上,拉过盖被搭在腿上,感受着被褥带来的暖意,眼底满是欣慰。他看向身边的后辈们,缓缓开口:“世子凡事想得周全,从吃食到被褥,无一不贴心。咱们能做的,就是明日好好打仗,不辜负这份善待。尤其是你,凌峰,”他看向周豹的独子,语气多了几分期许,“这是你历练的好机会,要跟着你爹和大伯好好学,在战场上立住脚。”

“孙儿记下了,爷爷!”周凌峰挺直腰板,郑重应道,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周凌云也跟着点头,心里暗下决心要好好表现。

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帐篷里的灯火陆续熄灭。士兵们大多已经躺进了温暖的被褥里,白日的疲惫伴着被褥的柔软,很快便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有人睡前还在小声念叨着白天的自热米饭和牛肉罐头,也有人想着明日的攻城战,心里却没有半分慌乱——吃饱喝足,又有温暖的被褥护体,军心早已稳如泰山。

沈砚巡视完营地,回到自己的中军帐。他铺好被褥,躺在上面,能清晰地感受到棉絮的柔软和恰到好处的暖意。入秋的晚风从帐篷缝隙吹进来,却被厚实的被褥挡在外面,只剩下一片静谧。

他侧耳听着营地外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从现代带来的这些寻常物资,在这个时代却成了最实在的底气——让士兵们吃好、睡好,才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帐篷外的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暗红色的余烬。八万靖安军在温暖的被褥中沉沉睡去,养精蓄锐,只待明日天一亮,便要向着衡阳城发起雷霆一击。而衡阳城头上的起义军,还在夜色中忐忑不安,丝毫不知城外的对手,早已在周全的筹备中,积蓄好了必胜的力量。

夜色笼罩下的衡阳城,没有城外靖安军营地的静谧安稳,反而透着一股窒息般的紧迫。西城的粮仓外,几名士兵正借着月光清点粮袋,原本该堆得满满当当的粮仓,此刻只剩寥寥几十袋粮食靠墙堆放,袋口松散,能清晰看到里面见底的谷物,每一袋的重量都轻得让人心慌——库存粮食,连同百姓自愿上交的最后一点余粮,只够五千弟兄和城内万余百姓支撑三天。

议事厅内,灯火昏暗,一盏油灯的火苗被穿堂风拂得摇摇欲坠,映着陈宽棱角分明却满是焦虑的脸庞。他身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头的甲胄磨出了冷光,双手死死按在案上的粮册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粮册上“剩余三日口粮”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般刺眼。

“大哥,真的……只剩三天了?”陈安掀帘而入,脚步声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促。他身形与陈宽相差无几,同样挺拔健壮,只是眉宇间的急躁比往日更甚。兄弟二人手中的玄铁双戟斜靠在墙角,戟身黝黑,泛着冷冽暗光,戟尖锋利得能映出人影——这对玄铁双戟是父亲陈禹泽早年请名师锻造,重达三十六斤,需天生神力方能驾驭,兄弟俩自幼苦练,凭着这对双戟,步战从未逢敌,可此刻,再厉害的武器也解不了粮食的燃眉之急。

陈宽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账算三遍了,没错,就三天。”他指尖划过粮册上“百姓口粮”一栏,语气沉重到极致,“咱们不抢不掠,守着衡阳城护着这些百姓,可粮食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再找不到粮源,三天后,不管是弟兄们,还是城里的老人孩子,都得挨饿。”

提起往事,陈安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他走到案前,拿起一块硬邦邦的干粮,咬下去几乎硌得牙酸,咽下去时喉咙发紧:“若不是赵瑜那昏君!父亲一生清廉,任职户部尚书三十年,辅佐三朝君主,到头来却被安了个‘通敌’的罪名,满门抄斩……母亲、嫂子、侄女们,一个都没逃过!”

这话像一把淬毒的尖刀,刺破了议事厅的沉寂。陈宽闭上眼,父亲临刑前的从容、母亲受刑时的哭喊、女眷们绝望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中炸开,心口像是被巨石碾过,闷得发疼。赵瑜登基后,大兴牢狱,屠戮功臣,父亲陈禹泽因不愿同流合污、直言进谏,便成了刀下亡魂。那时他还是衡阳城守将,接到家破人亡的消息时,整个人都红了眼,拔剑就要杀回京城,是陈安死死拦住他:“大哥,冲动是死路!咱们带着弟兄反了,守着衡阳城,既能自保,也能护着城里的百姓,不让他们再遭赵瑜那般毒手!”

于是,陈宽带着衡阳城五千守军反了。但他从未像其他起义军那样烧杀抢掠,反而严令军纪:“谁敢动百姓一针一线,军法处置!”他们守着衡阳城,打退了一波又一波趁火打劫的起义军——有盘踞山林的悍匪,有裹挟百姓的乱兵,最多的一次,对方来了上万人,却被陈宽兄弟俩带着五千训练有素的士兵杀得大败而逃。

那日,陈宽、陈安兄弟二人手持玄铁双戟,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双戟挥舞间,风声呼啸,玄铁相撞发出沉闷的巨响,敌兵的刀枪被纷纷斩断,肢体横飞。陈宽一招“横扫千军”,双戟带着千钧之力扫过,七八名敌兵瞬间倒地;陈安紧随其后,双戟直刺,精准挑翻敌首,硬生生在万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五千守军见状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争先,最终以少胜多,守住了衡阳城。经此一役,“陈氏双戟,步战无敌”的名声传遍了南方,那些作乱的起义军再也不敢轻易觊觎衡阳城。

可名声换不来粮食。衡阳城被战乱包围,城外的农田大多荒芜,粮道早被切断,库存的粮食越吃越少。士兵们早已从一日两顿减到一日一顿,顿顿都是能照见人影的稀粥,配着一小块硬得硌牙的干粮,却无一人抱怨,无一人敢违反军纪去劫掠百姓——他们都记得陈宽的话:“我们反的是昏君,不是天下百姓。若失了民心,我们与赵瑜何异?”

“大哥,要不……我们冒险去城外的粮庄抢一次?就一次!”陈安咬着牙开口,话一出口就自己摇了摇头,“不行,那些粮庄里的粮,也是周边百姓存的活命粮,抢了他们,咱们和赵瑜的爪牙有什么区别?”

陈宽苦笑一声,眼底满是挣扎:“我知道你急。可你想想,三天后断粮,弟兄们饿肚子,百姓们也得饿肚子。可就算饿死,我们也不能丢了父亲的教诲,不能丢了军人的底线。父亲一辈子为百姓谋福祉,我们不能给他丢脸。”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握住玄铁双戟的戟柄,入手的冰凉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再派人去城周边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粮源,哪怕是能找到一些野菜、野果,也能多撑一天是一天。另外,严令全军,粮食按人头定量发放,谁也不能多占,包括你我。”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连滚带爬闯入议事厅,声音带着颤抖:“将军!城外发现大量军队,旗帜上写着‘靖安军’,看规模……怕是有七八万人!”

陈宽和陈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绝望。南方的起义军他们都了如指掌,从未听说过“靖安军”这号势力。粮食只够三天,城外却来了十几倍于己的大军,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去看看!”陈宽提起玄铁双戟,率先走出议事厅,脚步比往日沉重了数倍。陈安紧随其后,双戟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寒光,却少了几分往日的锐气。

衡阳城头上,陈宽兄弟俩凭栏远眺。城外十里处,靖安军的营地灯火通明,帐篷整齐排列,壕沟栅栏层层环绕,透着严明到令人心惊的军纪,绝非寻常起义军可比。

“这靖安军……来路不明,却气势逼人。”陈安眉头紧锁,声音发沉,“粮食只够三天,他们若攻城,我们怕是……”

陈宽沉默不语,目光死死盯着靖安军的营地。他能感觉到,这支军队的气息与其他势力截然不同,既没有乱兵的凶悍,也没有官府军队的腐朽。可对方兵力是自己的十几倍,粮食只够支撑三天,衡阳城怕是真的守不住了。

“传令下去,加强城防,日夜警戒!”陈宽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另外,把最后一点余粮先分给城里的老人和孩子,弟兄们……再苦一苦。就算守不住,我们也得护着百姓多活一天!”

陈安重重点头,转身去传达命令。城头上的风更冷了,吹得陈宽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握紧手中的玄铁双戟,指节发白——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要么找到粮源,要么……战死在这衡阳城头。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沈砚坐在帅案前,手中捏着一份刚送来的密报,指尖缓缓划过上面的字迹,眼底神色变幻不定。密报上,关于陈宽兄弟的所有情况都清晰明了——原衡阳城守将,父亲陈禹泽是三朝老臣、户部尚书,被赵瑜无辜屠戮,家眷尽丧,走投无路才率部反叛;麾下五千士兵训练有素,恪守军纪,不抢不掠,反倒屡次击退作乱的起义军,守护衡阳城百姓;兄弟二人手持玄铁双戟,步战无敌,声名远播;而最关键的一点,城中粮食仅够支撑三天。

“陈宽……陈禹泽……”沈砚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指尖敲击着帅案,“赵瑜这昏君,真是自毁长城。陈禹泽清廉一生,辅佐三朝,竟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也难怪陈宽会反。”

站在一旁的周霆闻言,眉头紧锁:“世子,这陈宽倒是条汉子。麾下士兵军纪严明,还护着百姓,与那些烧杀抢掠的起义军截然不同。只是他粮食只够三天,咱们八万大军压境,他怕是会以为咱们要攻城夺地,拼死抵抗。”

“拼死抵抗?”沈砚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若想拼,五千对八万,粮食还只够三天,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不会,他护着满城百姓,绝不会让百姓跟着他一起送死。”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衡阳城地图前,手指点在西城的位置:“陈宽的软肋,一是百姓,二是粮食。他反赵瑜,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护民。咱们若强攻,他或许会战死,但城里的百姓难免遭殃,这不是我想要的。”

周虎上前一步,沉声道:“世子的意思是……招降?”

“正是。”沈砚点头,眼神坚定,“陈宽是忠臣之后,有勇有谋,麾下士兵精锐,若能招降,对咱们推翻赵瑜、平定天下,大有裨益。而且他与赵瑜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正是咱们的契机。”

周霆捋了捋胡须,赞许道:“世子所言极是。这陈宽是条血性汉子,若能以大义相邀,以粮草相助,再晓以利害,他未必不会归降。只是……他会不会信咱们?毕竟咱们也是‘兵临城下’。”

“信不信,得看咱们的诚意。”沈砚转身,语气果决,“周将军,你立刻让人从辎重队调出一批物资——自热米饭、牛肉罐头、预制红烧肉包,还有足够的干粮和面粉,装成二十车,作为见面礼。”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选一名能言善辩、处事稳妥的使者,随我亲自到城下喊话。我要让陈宽知道,我沈砚不是赵瑜那样的昏君,我来衡阳,不是为了攻城掠地,而是为了联合天下义士,推翻暴政,为百姓谋太平。”

“世子要亲自去?”周霆一愣,连忙劝阻,“万万不可!陈宽虽是义士,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您亲自到城下,太过危险!”

“危险?”沈砚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凤翅镏金镋,“有八万靖安军在,他若真想对我不利,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亲自去,才能显出我的诚意。”

周霆见沈砚态度坚决,不再劝阻,拱手应道:“遵命!我这就去安排物资和使者,再调一千精兵随行护卫!”

“不必。”沈砚摆手,“只带百名亲卫即可,兵多了,反倒显得咱们没诚意。”

半个时辰后,二十辆装满物资的马车整齐排列在营地前方,车上的自热米饭、牛肉罐头堆得满满当当,散发着食物的香气。沈砚骑上赤焰火龙驹,身后跟着百名亲卫和一名中年使者,缓缓朝着衡阳城的方向行去。

衡阳城头上,陈宽兄弟正亲自巡视,看到沈砚带着少量人马和车队靠近,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大哥,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带了这么多车东西,难道是想劝降?”陈安握紧手中的玄铁双戟,眼神警惕。

陈宽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沈砚的身影,沉声道:“不好说。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传令下去,弓箭上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放箭。”

沈砚在离城墙百米处停下,勒住马缰,朗声道:“城上可是陈宽将军?我乃靖安军世子沈砚,今日前来,并非为了攻城,而是为了送粮,更是为了与将军共商大事!”

他的声音洪亮,借助风力,清晰地传到了城头上。

陈宽心中一震——沈砚?他倒是听说过,荆阳城的起义军就是被他用“吃食”轻松拿下的,只是没想到,对方会亲自前来,还说要送粮。

“沈世子远道而来,不知所送何粮?所商何事?”陈宽站在城头,高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沈砚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车队:“车上是我军的军粮,有能直接加热食用的米饭,有肉质紧实的牛肉罐头,还有现成的熟肉包。将军城中粮食紧缺,这些东西,足够将军麾下五千弟兄和城中百姓吃上几日。”

这话一出,城头上的士兵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甚至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们早已饥肠辘辘,听闻有这样的好东西,难免心动。

陈宽的脸色却更加凝重:“沈世子平白送粮,怕是有所图谋吧?”

“图谋自然是有的。”沈砚坦然道,“我图谋的,是推翻赵瑜的暴政,是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陈将军,你父亲陈禹泽尚书一生清廉,辅佐三朝,却被赵瑜无辜杀害,家眷尽丧,此等血海深仇,难道将军不想报?”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陈宽的心上。陈宽的身体微微颤抖,眼底瞬间燃起怒火,握着玄铁双戟的手青筋暴起。

“赵瑜昏庸无道,屠戮功臣,鱼肉百姓,早已天怒人怨。”沈砚继续高声道,“我靖安军八万将士,皆是为了推翻暴政而来。将军麾下五千精锐,皆是忠义之士,若能与我联手,定能早日杀回京城,为陈尚书报仇,为天下百姓除害!”

“你我皆是为了反赵,何必刀兵相见?”沈砚的声音带着恳切,“我知道将军担心我诚意不足,今日送粮,便是我的诚意。这些粮食,将军可先分给百姓和士兵,让大家吃饱肚子。至于联手之事,将军可慢慢考虑,我给将军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再来听将军的答复。”

说完,沈砚示意使者上前,高声道:“请陈将军打开城门,接收粮草!这些物资,皆是无偿赠送,绝无半分条件!”

城头上,陈宽和陈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沈砚的话,句句说到了陈宽的心坎里——报仇、护民,这正是他起兵的初衷。而眼前的粮草,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大哥,这沈砚……看起来不像是说谎。”陈安低声道,“而且这些粮食,确实能救城中百姓和弟兄们的命。”

陈宽沉默良久,眼底的挣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决断。他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沈世子的诚意,陈某心领了。城门可以打开,但我只能让后勤士兵出城接收粮草,还请沈世子和你的人留在城外,以免发生误会。”

“好!就依将军所言!”沈砚爽快答应,“我就在城外等候将军的答复!”

陈宽当即下令:“打开西城门,让后勤队出城接收粮草,严密警戒,不得有误!”

沉重的西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后勤士兵推着小车,小心翼翼地走出城门,朝着沈砚的车队走去。沈砚示意亲卫退到一旁,让陈宽的人安心接收物资。

看着车上那些包装奇特的自热米饭和牛肉罐头,陈宽的士兵们脸上满是好奇,动作却不敢怠慢,迅速将物资搬上车,运回城中。

沈砚骑在马背上,看着粮草被顺利接收,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知道,这第一步,他走对了。接下来,就看陈宽如何选择了。

而城头上的陈宽,看着那些被运进城的物资,心中五味杂陈。他握着玄铁双戟的手微微松动,眼神中多了几分思索——沈砚的出现,或许真的是他报仇雪恨、守护百姓的唯一机会。

二十车物资刚堆进衡阳城西郊空地,满城军民就围着这些“新奇玩意儿”犯了难——陈宽攥着一盒自热米饭,指腹反复摩挲着光滑的塑料盒身,卡扣藏得隐蔽,他试了几次都没撬开;旁边的士兵掂着牛肉罐头,金属外壳严丝合缝,刀背敲上去只发出沉闷的声响,连道白印都没有。

城楼下的百姓早被饿红了眼,盯着物资堆直咽口水,有几个年轻人想拿石头砸罐头,被陈宽厉声喝止:“住手!这是救命粮,砸坏了谁都没得吃!”

他抬头望向城外,沈砚还骑在赤焰火龙驹上没走远,身影挺拔,身后跟着百名亲卫。陈宽心头一急,大步冲上城楼,对着城外高声喊:“沈世子!请留步!”

沈砚闻声勒住马,见陈宽举着自热米饭,神色焦灼,当即从马鞍旁的背包里掏出个黑色玩意儿——正是他从现代带来的扩音喇叭,巴掌大小,外壳坚硬,顶端有个小小的喇叭口。

“陈将军,是不是不知怎么吃?”沈砚按下喇叭开关,清亮的声音瞬间放大,穿透风雾,清晰地传遍衡阳城西郊,城头上的士兵、城下的百姓,甚至远处营地的靖安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这有‘传声神器’,省得喊破嗓子,你仔细听好!”

这突如其来的“洪亮声音”让城上城下的人都惊了——陈宽愣在原地,看着沈砚手中的黑色物件,明明隔着百米远,却像在耳边说话一样清晰;百姓们更是好奇地伸长脖子,盯着那个能“放大声音”的宝贝,忘了饥饿。

沈砚举着扩音喇叭,对着城头发声:“你手里那盒是自热米饭!看好了——盒身侧面有个小卡扣,拇指按下去,‘咔哒’一声就能开盖!”他一边说,一边对着自己手中的同款米饭演示,动作放慢,让城头上的陈宽看得明明白白。

陈宽依样画葫芦,指尖找准卡扣,轻轻一按,果然“咔哒”一声,盒盖弹了开来,露出里面颗粒分明的米饭和密封的菜肴包。城头上的士兵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眼里满是新奇。

“把菜肴包撕开,铺在米饭上!”沈砚的声音通过喇叭继续传来,清晰又有穿透力,“盒子底部有个隔层,里面装着白色的发热包,顺着侧面的注水口倒热水,没过发热包就行,盖紧盖子等五分钟,米饭就热得能吃了!”

陈宽立刻让人端来一碗热水,按步骤倒入注水口,刚盖好盖子,就感觉到盒子底部迅速发烫,一股热气顺着缝隙冒出来,菜肴的酱香渐渐弥漫开来,引得城头上的士兵们纷纷抽了抽鼻子。

“那铁罐是牛肉罐头!”沈砚又举起一罐牛肉罐头,对着喇叭喊,“侧面有个易拉环,手指扣住,顺着环的方向一拉,就能打开,里面的牛肉直接吃、拌米饭都成!”他随手一拉易拉环,“撕拉”一声,罐头盖应声而开,鲜香的牛肉味隔着百米都隐约能飘到城头。

“还有那袋装的是泡面!”沈砚拿起一包泡面,“面饼放进碗里,倒沸水没过面饼,盖盖子焖三分钟,再把调料包倒进去拌匀,香辣、酸菜、红烧三种口味,保准解馋!”

全程不用扯着嗓子喊,扩音喇叭的声音稳稳覆盖整个西郊,城上的陈宽兄弟、城下的军民、甚至沈砚身边的亲卫,都听得明明白白。陈安凑到陈宽身边,低声惊叹:“这‘传声神器’也太神奇了!沈砚果然藏着不少好东西!”

陈宽点点头,看着手中发烫的自热米饭,又看了看城下百姓们期盼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他对着城外举起手中的米饭盒,用尽力气喊:“多谢沈世子赐教!陈某铭记在心,三日之后,定给世子一个满意答复!”

沈砚按下喇叭开关,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笑意:“陈将军客气了!让军民们先吃饱肚子,有任何不懂的,随时派人来问!我在营中静候佳音!”

说完,他收起扩音喇叭,勒转马头,带着亲卫缓缓退回营地。那神奇的“传声神器”和沈砚耐心的讲解,像一颗定心丸,让衡阳城的军民彻底安了心。

“按沈世子教的方法,立刻给大家分食!”陈宽高声下令,“老人孩子优先,守城士兵跟上,务必让所有人都吃饱吃热!”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按步骤加热米饭、拉开罐头、冲泡泡面。浓郁的香味很快笼罩了整个西城,第一个吃到热米饭的白发老人,舀起一勺裹着酱香的米饭,慢慢送进嘴里,眼眶瞬间红了:“热乎的……还这么香……”

士兵们更是狼吞虎咽,温热的食物填满了饥肠辘辘的肚子,也点燃了心中的希望。他们一边吃,一边议论着沈砚的神奇,既有对扩音喇叭的惊叹,也有对物资的感激,更有对联手反赵的期待。

陈宽站在城头,看着满城军民吃饱喝足、脸上露出久违笑容的模样,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双戟。沈砚的诚意,不仅在二十车物资里,在神奇的扩音喇叭里,更在他处处为军民着想的细节里。

三日之后的答复,早已在这一刻,有了明确的答案。

沈砚刚翻身下马,就把扩音喇叭随手扔给亲卫,脚步轻快得像阵风,凑到帐外的周霆身边。二十一岁的年纪,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鲜活,嘴角挂着藏不住的得意,语气里满是“邀功式”的小傲娇,贱兮兮的劲儿藏都藏不住:“周老将军!怎么样怎么样?我这招‘送粮+神器教学’,是不是百试不厌!”

周霆转头看他,见这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睛亮得像星星,带着股闯劲和机灵劲儿,忍不住失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倒是鬼主意多!你那‘传声神器’是真稀奇,隔着百米远,声音清亮得跟在跟前说话似的,既省了力气,又让城上城下都听明白,比扯着嗓子喊强多了。”

“那可不!”沈砚挺了挺腰板,得意得像只报喜的小孔雀,指尖还忍不住摩挲了下腰间的凤翅镏金镋,“这扩音喇叭在我那儿就是‘远距离传话神器’,对付这种场面简直量身定做!你没见陈宽刚才急得举着米饭盒的模样?他越急,越能显出我送粮又教吃法的诚意,还能让他见识见识我的‘能耐’——跟我合作,不仅有粮吃,还有新鲜玩意儿,好处多着呢!”

他凑近周霆,声音压低了些,却依旧藏不住雀跃:“再说了,陈宽是忠义之人,硬攻没用,就得软着来。他缺粮,我送粮救他军民;他不会用,我用喇叭手把手教(虽然是隔空),既让他欠了人情,又摸准了他反赵的软肋。这招我用多少次都灵,对付这种重情义的人,一抓一个准!”

周霆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眼底满是赞许,语气里带着点对晚辈的纵容:“你这孩子,心思倒细。陈宽与赵瑜有血海深仇,你又能给他粮草、助他报仇,他没理由不跟你合作。二十一岁就有这等谋略和胸襟,难得。”

正说着,周虎兄弟带着周凌云、周凌峰走了过来,脸上都带着笑意。周凌云看着沈砚,眼里满是佩服:“世子!您那扩音喇叭也太神奇了,我们在营地都听得一清二楚,将士们都说您藏着不少‘异世宝贝’,跟着您打仗,总能遇到新鲜事儿!”

“那是自然!”沈砚哈哈大笑,少年人的爽朗劲儿展露无遗,“以后新鲜事儿还多着呢!等咱们联合陈将军,推翻了赵瑜,我让你们见识更多好东西,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营地中的将士们也早听说了沈砚用“传声神器”教衡阳城军民吃粮的事儿,个个觉得新奇又自豪,看向沈砚的眼神里满是敬佩。二十一岁的世子,既有少年人的冲劲,又有超出年龄的谋略,跟着这样的主将,谁能不士气高涨?

夕阳把沈砚的身影拉得修长,他站在营地中央,望着衡阳城的方向,眼里满是胸有成竹的光芒。三日后的会面,早已没了悬念。一场由二十一岁少年牵头,颠覆大衍王朝的联盟,即将正式成型。

议事厅的油灯添了新油,火苗跳得稳稳的,映着满桌的吃食——两碗冒着热气的自热米饭,一碗拌着酱香肉丁,一碗铺着咸鲜蔬菜,旁边还摆着一罐打开的牛肉罐头,金黄的肉块浸在浓稠的汤汁里,香气顺着敞开的罐口弥漫开来,盖过了往日里挥之不去的粮荒气息。

陈宽坐在案前,指尖捏着竹筷,动作不疾不徐地夹起一块牛肉,浸了浸罐头里的汤汁,慢慢送进嘴里。肉质紧实不柴,咸香入味,带着恰到好处的油脂香气,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连日来被稀粥磨得发空的肠胃。他忍不住眯了眯眼,这味道,比他早年跟着父亲赴宴时吃的御膳还要解馋。

“大哥,这沈砚的东西也太好吃了!”陈安坐在对面,吃得比陈宽急得多,竹筷扒拉米饭的速度飞快,嘴里塞得鼓鼓的,说话都含糊不清,“你看这米饭,热乎软糯,拌上牛肉,比咱之前吃的硬干粮强一百倍!”他说着,又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牛肉,倒进自己碗里,汤汁顺着碗沿淌下来,滴在案上,他也顾不上擦,只顾着往嘴里送。

陈宽抬眼,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暖意。这些日子,弟弟跟着他忍饥挨饿,守着衡阳城,没半句怨言,如今能吃上一顿热乎又鲜香的饭,也算是苦尽甘来。他拿起勺子,给陈安碗里又添了些米饭:“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沈砚送了二十车物资,够咱们吃几日的。”

“几日哪够?”陈安咽下嘴里的饭,抹了把嘴角的汤汁,语气里带着真切的赞叹,“要是能天天吃这个,弟兄们打仗都能多冲三分!你说这沈砚也太神了,不仅有这么好吃的粮,还有那‘传声神器’,隔着百米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跟在耳边说话似的!”

提到扩音喇叭,陈宽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沉了下来。他夹起一筷子酱香肉丁,拌在米饭里,慢慢咀嚼着,语气沉稳:“他的‘神’,不止在这些玩意儿上。你想想,咱们粮食只够三天,他偏偏在这个时候送粮来,还耐心教咱们怎么吃,甚至不惜露出自家的‘宝贝’,这份诚意,做不得假。”

“我看出来了!”陈安用力点头,碗底的米饭已经见了底,他又拿起自热米饭的盒子,想再添点,却发现已经空了,只好舔了舔勺子上的汤汁,“他要是想攻城,根本没必要费这劲,八万大军压境,咱们粮食断了,不出三天就得城破。可他没这么做,反而送粮,还说给咱们三天时间考虑,这分明是真心想跟咱们联手!”

陈宽放下竹筷,端起旁边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喉咙。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眼底的思绪翻涌:“父亲在世时,常说‘良禽择木而栖’。赵瑜那昏君,杀我父亲,屠我家眷,此仇不共戴天。可咱们只有五千弟兄,粮食短缺,仅凭衡阳城,想报仇难如登天。”

他看向案边斜靠的玄铁双戟,戟身黝黑,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沈砚有八万精锐,有源源不断的‘异世物资’,更有推翻赵瑜的决心。他的目标,与我们一致。跟着他,不仅能报仇,还能护着城里的百姓,让他们不再受战乱和饥饿之苦。”

“大哥,我早就想通了!”陈安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斩钉截铁,“咱们反赵,不就是为了报仇、护民吗?沈砚能给咱们提供粮草,能给咱们助力,这样的盟友,打着灯笼都难找!三日后,咱就跟他联手,杀回京城,剁了赵瑜那狗贼!”

陈宽看着弟弟眼中的怒火与决绝,又想起城楼下百姓吃饱饭后面露笑容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他拿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味道鲜香,却带着一股坚定的意味:“好。三日后,我亲自去见沈砚,与他歃血为盟,共讨赵瑜!”

窗外的风掠过城头,带来隐约的巡逻脚步声。议事厅内,两碗空了的米饭盒、一罐见了底的牛肉罐头,见证着兄弟俩的决定。灯光下,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默契与决绝——沈砚的出现,不仅解了衡阳城的燃眉之急,更给了他们报仇雪恨、守护百姓的唯一希望。

三日后的盟约,已然板上钉钉。一场席卷大衍王朝的风暴,即将因这顿热饭、这番对话,彻底拉开序幕。

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淡淡的薄雾笼罩着衡阳城外的平原,带着入秋的清寒。陈宽、陈安兄弟俩身着劲装,手持玄铁双戟,率领五千训练有素的士兵,踏着晨露,朝着靖安军营地缓缓行来。士兵们队列整齐,步伐沉稳,却难掩眼底的好奇与警惕——他们即将与这支八万之众的“神秘军队”结盟,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不确定。

随着营地越来越近,一股浓郁的香气顺着晨风飘了过来,先是淡淡的米香,接着是肉香混合着酱香,钻进鼻腔,勾得人胃里阵阵发响。五千士兵大多是空腹赶路,闻到这香味,脚步不自觉慢了些,眼神里满是诧异。

“这是……什么味儿?这么香?”陈安吸了吸鼻子,忍不住低声问道。他征战多年,从未在军营里闻到过这般诱人的香气,不似干粮的寡淡,也不似腊肉的咸硬,是那种鲜活的、热乎的香气。

陈宽也皱起眉头,目光投向营地深处。薄雾渐渐散去,营地的景象清晰地映入眼帘,让他和身后的五千士兵瞬间僵在原地,满脸震撼。

只见靖安军的营地早已苏醒,却没有丝毫混乱。数万士兵分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或蹲或坐,井然有序,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白粥,粥面浮着几粒葱花;左手拿着一个蓬松饱满的肉包子,皮薄馅足,咬开的地方能看到鲜嫩的肉馅,油光锃亮;右手还攥着一个色泽红亮的茶叶蛋,蛋壳上布满细密的纹路,透着浓郁的卤香。

士兵们吃得从容不迫,没有狼吞虎咽,却个个神情满足。有人先喝一口热粥,暖一暖清晨的肠胃;有人咬一口肉包子,汤汁顺着嘴角流下,也顾不上擦,只觉得鲜香满口;还有人剥着茶叶蛋,蛋白紧实,蛋黄沙沙的,带着淡淡的茶香和卤味,越嚼越香。

整个营地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士兵们低声的交谈声,却听不到一丝喧哗,透着严明到极致的军纪。更让陈宽兄弟震惊的是,这数万士兵,人人都有热粥、肉包子、茶叶蛋,分量充足,热气腾腾——要知道,在这个战乱年代,即便是精锐军队,也难能日日吃上热食,更别说这般丰盛的早饭。

陈宽的五千士兵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都直了。他们前日才吃上沈砚送来的自热米饭和牛肉罐头,已是破天荒的美味,如今见靖安军士兵每日的早饭都如此丰盛,个个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有几个年轻士兵悄悄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往日里顿顿稀粥配干粮的日子,再看看靖安军士兵的早饭,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乖乖……这靖安军的伙食,也太好了吧?”陈安喃喃道,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数万士兵,人人都有肉包子、茶叶蛋,这得有多少粮草支撑?沈砚的家底,也太厚实了!”

陈宽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双戟,眼底的震撼渐渐化为坚定。他原本就已决定结盟,此刻亲眼见到靖安军的后勤保障、士兵的精神面貌,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能让士兵们日日吃上热食、饱食,这样的主将,这样的军队,才有推翻赵瑜、平定天下的底气。

就在这时,营地中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沈砚穿着轻便的劲装,带着周霆爷孙五人,笑着迎了上来,二十一岁的脸庞在晨光中透着鲜活的朝气:“陈将军、陈副将,一路辛苦!来得正好,我军刚开早饭,快请进营,一起尝尝我军的手艺!”

他的目光扫过陈宽身后的五千士兵,笑着补充道:“还有各位弟兄,长途跋涉想必饿了,后勤早已备好了早饭,热粥、肉包子、茶叶蛋管够,随我军士兵一起用餐!”

这话一出,陈宽的五千士兵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向沈砚的眼神里满是感激。陈宽对着沈砚抱了抱拳,声音诚恳:“沈世子待客有道,陈某佩服。今日前来,便是为了与世子结盟,共讨赵瑜,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沈砚脸上的笑容更盛,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将军快请!结盟之事,咱们边吃边谈!吃饱喝足,咱们再歃血为盟,共商大计!”

陈宽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与决绝。他们带着五千士兵,跟着沈砚走进营地,融入那片弥漫着食物香气的方阵中。热粥暖了肠胃,肉包子填了饥腹,茶叶蛋解了嘴馋,更暖了人心。

晨光渐渐驱散了薄雾,照在靖安军与陈宽所部士兵的脸上,个个神情满足,眼神坚定。一场注定要颠覆大衍王朝的联盟,在这顿热气腾腾的早饭中,悄然定下了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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