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车就在陈府门前停下。
陈意涵准备下马车,褚玉衡等候的时候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
见陈府门前陆续过来不少马车,他随意扫过的目光突然顿住。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下马车的是礼部郎中,还有后面马车的似乎是国子监祭酒……这些人家可都和陈家没什么交集,和陈郎中也是泛泛之交,怎么会来陈家参加赏菊宴。
陈意涵稍稍整理了妆发,见他盯着外面看,边跟着看过去边问:“看什么呢?”
“我刚刚看到礼部郎中,还有国子监祭酒,怎么他们和岳父有私交?”
“没有吧,以前也没见父亲和他们来往过。”
“好了,我们来的也不早,赶紧进去吧,不然父亲母亲该等急了。”
又拍了拍褚公子的手:“我等会让人跟父亲说一下,让他把你带在身边多结交一点人脉,以后你做官了仕途也能更顺畅。”
褚公子感动的握了握她的手:“也只有你这么为我着想了。”
“知道我的好了吧,以后对我好点,再惹我生气,我立马不让父亲帮你。”
“我记得,一直记得。”
褚玉衡笑的异常温柔。
陈意涵满意的下了马车,褚玉衡跟着下去,脸上重新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
进了府里,两人分开,褚玉衡去找陈郎中,陈书砚他们。
陈意涵则是带着丫鬟直奔主院。
韩氏这里已经坐满各家夫人,少奶奶,至于姑娘之类的则是在另一处被三姑娘陈淑和永安伯府姑娘招待。
陈意涵走近给韩氏行礼,刚刚站起身就被一名妇人拉住手。
妇人拉着她不住的打量。
“这就是世子妃吧?长的真是娇俏可人,难怪能被成王府看中聘为世子妃。”
周围的妇人听说世子妃来了,围着她好听话不要钱的向她砸来。
“世子妃,你今天这身衣服和头面真不错,是宫里赏赐的吗?”
“世子妃长的真是沉鱼落雁,国色天香。”
陈意涵不悦,她们眼瞎了还是怎么的,她的穿戴有哪点像是宫里赏赐的。
还有她怎么可能是陈意映那个小贱人,这些人会不会夸人,有这么言不由衷的嘛!
不会夸人就不要硬夸!
在场除了韩氏娘家嫂嫂,就属国子监祭酒夫人,礼部郎中夫人身份最高。
国子监祭酒夫人坐着没动,她仔细打量陈意涵的穿着,又见她身边只带了一名丫鬟,她没说话更没跟着站起来。
韩氏旁边的夫人凑近她,讨巧道:“陈夫人真是好福气,养了世子妃这么个好女儿!”
韩氏脸色难看,她也也没想到大家会认错了,不过愣神的功夫女儿就被围了起来。
“大家都弄错了,这是我二女儿。”
“二姑娘?”
“陈府的二姑娘我听说嫁给了穷书生。”
“我好像也听说过。”
几名妇人立刻散开,拉着陈意涵的礼部郎中夫人立刻撒开手,颇为嫌弃的坐到国子监祭酒夫人身边。
见她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不挪窝,埋怨道:“你怎么不提醒我那不是世子妃!”
祭酒夫人拿起帕子掩嘴,低声道:“你还怨着我了,谁让你那么上杆子的。你也不看看她那寒酸的穿着和发饰,怎么可能是宫里的,还有好歹是世子妃,出行怎么可能只带一个丫鬟,长长脑子吧!”
陈意涵身边立刻清空,只留她一人站在原地。
韩氏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笑道:“我这女儿自小乖巧,孝顺。这不自己赏菊宴早早的就回来帮衬我了。”
“对了,阴嬷嬷去看看世子妃来了没有,呵……我这大女儿都被我惯坏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不早点回来帮忙!”
大家都不是傻子,闻言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祭酒夫人觉得陈夫人吃相未免太难看,就这样大咧咧贬低继女抬高亲女,这是日子过的太舒服,基本的警惕都没有了?真不像是伯府嫡女做派。
继女身份高贵,纵然以前有再多龃龉,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应该和继女打好关系!
端起茶喝了口,淡淡接道:“成王府诺大一个王府,世子妃难免有要事耽搁!”
“多谢祭酒夫人替我说话了。”随着话音落下,门帘打起,陈意映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采萍,采薇,采芙,采菱四个大丫鬟。
发如鸦青,肤如凝脂,眉目如画,贵气袭人的装扮,立刻镇住了在场众人。
祭酒夫人轻轻捅了捅礼部郎中夫人,悄声道:“看到没,这才是世子妃的做派,看头上那支粉色东珠发簪没有,那肯定是宫里的东西,还有衣衫的布料,云锦呢,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穿在身上。”
礼部郎中夫人回神也悄悄说:“乖乖,这长相……难怪成王妃能看中。”
陈意映上前微微屈膝给韩氏行礼:“母亲,女儿来晚了。”以陈意映如今的地位完全不用行礼,不过韩氏是她继母,面子功夫要做好。
不等韩氏让起,自行站起,冲众人礼貌笑笑:“本想早点回来帮衬母亲,奈何王府事情太多,竟是一时没能走开。”
众人回神,连忙道:“世子妃贵人事忙,我们都能理解,韩夫人慈爱想来也不会怪罪于你!”
“是啊,王爷王妃的事重要,我们不要紧的。”
众人不敢像刚刚那样围着陈意映,纷纷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七嘴八舌说道。
陈意映走到右手边第一个座位,笑着跟祭酒夫人说:“刚刚真是多谢夫人为我说话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母亲解释,跟各位夫人解释了。”
旁边的夫人都羡慕妒忌的看着祭酒夫人,觉得她真是心机深沉。
祭酒夫人识趣的站起身,识趣的顺延了一个位子:“世子妃哪儿的话,在坐的都做过媳妇,都能理解你的难处。”
祭酒夫人顺延,旁边位置的人,也识趣的顺延下去。
像这种宴会都是按身份高低,熟悉程度坐的,可不是乱坐。
陈意映冲顺延的几人笑着点点头,拂了拂衣袖在右手边第一把圈椅上坐下。
韩氏看了眼她华贵的穿着,笑意不达眼底:“映儿,据母亲所知你在王府并没有管家吧,你来这么晚是王妃难为你了吗?”
屋内霎时一静,陈意映也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