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波听着娘俩真的算计自己，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
要不是大冰提醒，怕是现在他已经着了这破鞋的道。
到时候两人骨碌到一个炕上，谁能知道他才是那个被迫的？
外面响起木门被关上的声音。
柴玉波把挡在木门最上面玻璃上的一块布帘撩起一条小缝，往外看去，见外面刘家母女果然已经出去了。
他立刻拉开门就准备走。
脚都已经踏出房门，却又缩了回来。
他的目光移到了张桂珍所住的大屋。
那里还躺着柴洪文柴洪武哥俩。
柴玉波眼皮跳了跳。
想起自己老妹妹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讲着上一世家里的遭遇。
虽然他对那些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不妨碍他讨厌这两兄弟。
自己父母辛苦一辈子，直到现在也没有享过一天福。
就因为这两个之前连面都没见过的亲戚，被拖累的家破人亡。
还有自己的媳妇，孩子……
盼了那么久，两个人才有的孩子……
柴玉波本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想到这里，柴玉波调转脚步，推开了张桂珍的房门。
屋内，文武两兄弟在炕上睡的正香。
也不知道是药劲还是什么原因，两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柴玉波走到炕边，心里念叨一句：我给你个机会，看你自己选择。
“洪文，洪武，起来了，走了。”
他伸手去扒拉柴洪文和柴洪武。
柴洪文眉头皱起来，重重呼出一口气，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妈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好烦……让你们瞧不起……我……等着吧，工作早晚是我的……”
柴玉波皱眉，想抬手抽他一巴掌，这时候柴洪武艰难的睁开眼睛：“二哥……咋的啦……”
“嗯，没啥，该走了，该回去了。”
柴玉波收回手。
心中想着柴洪文这种人，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柴洪武窝窝囊囊的起来，然后去推自己哥哥：“哥……起来了……二哥喊咱俩回去……”
柴洪文不耐烦的甩甩膀子：“死拖油瓶……”
柴洪武脑子晕晕乎乎没听清柴洪文含糊不清嘟囔的什么。
可站在柴洪文脑袋边上的柴玉波可是听了个真亮。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柴洪文，然后对柴洪武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柴洪武揉了揉眼睛：“二哥，那咱俩走了我哥咋整？”
“咋整？他醒了自己坐车回去呗咋整。”
柴洪武有点犹豫。
但是又惦记着想回去糊纸壳子。
“哥，起来咱们回去吧，还能糊一下午纸壳子呢……你要是不起，我就先回去了啊？”
“别烦我……”
柴洪文抬手挥开柴洪武推他肩膀的手，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柴洪武没招了，哭丧着一张脸：“二哥，那咱俩先回去吧。”
柴玉波倒是无所谓，他嗯了一声，然后跟柴洪武说：“你二玲姐说她在西边屋洗澡呢，你就别去喊她了，你自己上门口等我，我去尿个尿。”
柴洪武没多想，应了一声，下地趿拉着鞋就出了屋。
等他走了之后，柴玉波看向又睡过去的柴洪文。
他双臂架起柴洪文，嘴上说了一句：“洪文啊，换个地方睡。”
柴洪文咕哝了一声，任由柴玉波将他扛到了刘金玲的屋里。
柴玉波特意把柴洪文脑袋冲里脚冲外，然后扯开叠好的被子给他盖上，这才准备要离开。
人刚走到小屋门口，从窗户就看见刘金玲满脸红润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大屋走了过来。
他心里一急，赶紧开门出去躲到了厨房墙边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刚藏好身形，就听到一声极小的吱嘎声——屋门被打开了。
刘金玲脚步和喘息声都很重。
她急不可耐的打开门进了房间钻了进去。
直到听见门弓子把屋门带得关上，柴玉波才蹑手蹑脚的从厨房出来。
他凑到屋门门口听了听，就听见里面一阵窸窸窣窣后，忽然传来刘金玲小声惊呼：“啊！怎么是你？二哥呢……唔……”
再后面的动静，柴玉波就听不下去了。
他轻手轻脚推开门，经过院子直走到大门外。
门口，柴洪武正抱着脑袋迷糊呢，看见柴玉波出来，勉强睁开眼睛：“二哥，你咋这老半天啊？”
“嗯，我去尿了个尿。”
柴玉波应付了一句：“走吧。”
伸手薅着柴洪武的肩膀把人提溜起来，故意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像是才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哎呀，洪文兜里揣钱了吗？他自己回去坐公交车没钱可不行。”
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两毛钱，递给柴洪武：“洪武，你去给你哥塞兜里，别到时候他坐不了公交车得腿儿回去。”
柴洪武接过钱点点头。
其实他知道自己哥哥兜里是揣了几毛钱的。
但能不用自己家的钱，当然还是不用的好。
“那二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柴玉波微笑点头。
心说去吧，由你来见证你亲哥的重要时刻，最合适不过。
眼看着柴洪武进屋，没一会儿，屋里就传来嗷唠一嗓子。
柴玉波暗道这时候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咂咂嘴，揉揉脸，柴玉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快步走向屋内。
一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那里已经傻了的柴洪武。
顺着柴洪武的目光往炕上看，就见一脸潮红用被捂住自己胸部往下的刘金玲。
她身边柴洪文已经睁开眼，脸色也是不自然的红，双目虽然微微迷离，却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模样。
柴洪文浑身光溜溜的，下身被他扯过一条枕巾堪堪盖住。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有些像消毒水的味道。
柴玉波心里暗道，这刚几分钟啊这就不行了？
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指着炕上的两个人：“你俩……你俩干啥玩意儿呢？”
刘金玲这才反应过来，张开嘴开始尖叫。
她这么一叫，柴洪文也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嚷嚷：“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她，是她钻俺被窝的！”
“放你娘的屁！老娘钻你被窝？是老娘骑你身上了还是你骑我身上了？咋的？你他娘的睡老娘们还得冤枉老娘们强奸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