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在青云城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揣着热乎的灵粥就往城外走 —— 粥是巷口张记摊的,米粒都透着淡灵光,刚喝一口就烫得他直哈气,舌头尖发麻,还是舍不得丢,边走边吹。
“小哥,去青云门?” 摊主见他背着布包往城西走,赶紧喊,“从城西门出去,御剑往西南飞,半天就能着!别往西北拐,那边是妖兽林,新来的容易迷路!”
“谢张叔!” 叶凡挥挥手,把最后一口粥喝完,纸碗塞进布包 —— 这碗是灵竹做的,留着说不定能装东西。
出了城门,他摸出之前在交易区买的简易飞剑 —— 是块巴掌大的青竹剑,灵气不算浓,胜在轻便。踩上去的时候还晃了晃,他赶紧攥紧布包带子,灵力往剑上一输,剑 “嗡” 地轻颤,慢悠悠往天上飞。
风刮在脸上,带着云海的湿意,衣角被吹得翻飞,扫过脸颊有点痒。往下看,云海像铺了层白棉花,偶尔能看见底下的灵田,绿油油的,农夫骑着灵牛在田里走,小得像蚂蚁。
“这要是在帝国,哪能这么自在飞。” 叶凡小声嘀咕,手指在竹剑上轻轻敲 —— 之前在帝国,御剑还得报备,到了宗门域,连低空都满是飞着的修士,有踩玉盘的,有骑灵鸟的,甚至还有个小姐姐站在朵大荷花上,花瓣飘得慢悠悠的。
飞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突然冒出来片黑影 —— 不是云,是山峰!叶凡眯眼一看,心里 “咯噔” 一下:那山峰直插云霄,峰峦之间挂着瀑布,白花花的像银河,仙鹤绕着峰顶飞,叫声顺着风飘过来,清凌凌的。
再往前飞,就看见那座山门了。
是整块青玉雕的,得有千丈高,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淡青光,上面 “青云门” 三个大字,笔画里裹着符文,风一吹,符文还在微微动,像活的。叶凡刚靠近,就觉得一股灵气裹过来 —— 浓得像蜜,沾在手上黏糊糊的,吸一口,丹田的元丹 “嗡” 地转了圈,比在青云城时还舒坦。
他赶紧降下飞剑,落在山门前的白玉广场上 —— 玉面光滑得能照见人影,踩上去凉丝丝的,比家里的灵蚕蒲团还舒服。广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有跟他一样背着布包的年轻人,也有穿锦袍的修士,都望着山门,没人敢大声说话。
“第一次来?” 旁边有个穿灰布衫的小修士,攥着衣角,手指都发白,看见叶凡看他,小声问,“我听说进山门要验令牌,还得测灵根,我灵根是杂灵根,怕过不了……”
“别怕,咱们尽力就好。” 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点啥,就见个白胡子老修士走过来,手里拄着木杖,对着众人喊:“要进山门的,排好队!先验身份令牌,再去旁边测灵根,别挤,一个个来!”
叶凡赶紧摸出怀里的青云门令牌 —— 是云婉长老给的淡青色令牌,在广场的灵气里,上面的 “青云” 二字更亮了。他跟着队伍走,路过山门守卫时,忍不住摸了摸青玉山门 —— 凉丝丝的,符文在指尖轻轻跳,像有小虫子在爬。
“下一个,叶凡。”
验令牌的执事接过他的令牌,扫了眼,又看了看他,点头:“云婉长老举荐的?进去吧,测完灵根去内门接引处,有人等你。”
叶凡心里一暖,攥紧令牌往测灵根的地方走 —— 测灵根的是块水晶碑,他把手放上去,碑上立马冒起灰光,还掺着点银星,测灵的修士 “咦” 了声:“混沌灵根?还带点星辰气,少见。”
测完灵根,他往内门走,脚步慢慢加快 —— 布包里的混沌衍化鼎碎片温乎乎的,楚月给的香囊还沾着灵粥的热气,他摸了摸胸口,碎玉佩贴着皮肤,凉丝丝的。
“清雪,我到青云门了。” 他小声嘀咕,抬头望向前方的峰峦 —— 云雾缭绕里,亭台楼阁若隐若现,灵气浓得能看见光带,“以后就在这儿练本事,等我厉害了,就去找你,再查影阁的事。”
走到内门门槛前,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广场 —— 刚才那小修士还在排队,白胡子老修士在维持秩序,远处的云海还在飘。帝国的日子像放电影似的过了一遍:百朝大赛的欢呼、皇帝的嘱托、外公的眼泪…… 都成了身后的风景。
他深吸一口气,攥紧布包带子,一步迈过门槛。
风里的灵气更浓了,带着灵草的香,远处传来弟子练剑的 “叮叮” 声。
“青云门,我叶凡来了。”
声音不大,却裹着股冲劲,顺着风飘进峰峦深处。
新的起点,从这一步开始,就算真的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