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带来的晕乎劲儿还没全散，叶凡揉了揉太阳穴，才看清眼前的地方。
是个大得没边的广场。
脚踩在地上，发沉 —— 不是石头，是暗金色的金属，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有的地方还闪着微光。抬头往天上看，时不时有光柱 “唰” 地落下来，光柱里站着各式各样的人：有穿兽皮的蛮族，有背翅膀的精灵，还有浑身裹着盔甲、连脸都看不见的异族。
空气里的味儿很杂。
淡淡的血腥味，没散干净的硝烟味，还有灵气混着别的能量，闻着有点像烧糊的草药，剌嗓子。叶凡吸了口气，赶紧运转灵罡炼化 —— 这灵气又稀又暴，直接吸进去得闹肚子。
“我的天，那城也太吓人了！”
有个队员低喊了一声。
叶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
广场尽头，立着一座巨城，根本没法用 “高” 来形容，城墙戳进灰蒙蒙的天里，看不见顶。不是砖石砌的，是整块黑金属浇出来的，上面全是坑坑洼洼：有的凹坑能塞进俩人，有的裂缝还留着焦黑的印子，补过的地方颜色不一样，像打了块又一块补丁，透着股冷飕飕的肃杀劲儿。
城墙上更吓人。
一排又一排的灵能炮台，炮口对着虚空，符文闪得跟心跳似的，隐隐能感觉到里面憋着的毁灭劲儿 —— 这就是镇魔城，万域联盟在虚空战场的硬骨头堡垒。
“新来的？青云宗的？”
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叶凡回头，看见个穿联盟铠甲的修士，个子高，肩宽，气息彪悍得很，灵皇境的修为，铠甲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黑渍。他手里拿着个册子，面无表情地伸过来：“身份令牌掏出来，核对一下。”
叶凡把百人的令牌递过去。
那修士翻了翻册子，又扫了眼队伍，点点头：“跟我来，办入籍，领身份铭牌和战场须知 —— 别磨蹭，后面还有队等着呢。”
跟着他往旁边的石屋走，里面全是联盟的办事人员，效率倒挺高。
登记完，每人领了个东西：
一枚身份铭牌，冰凉的，是黑色的玉做的，刻着编号，贴在皮肤上能感觉到微弱的波动 —— 办事人员说，这玩意儿能记战功，进出城也得靠它，丢了就麻烦了。
还有一枚玉简，捏碎了信息就往识海里钻。
叶凡大概扫了一眼，全是虚空战场的规矩：
战功是硬通货，杀邪魔、做任务能得，能换功法、丹药、法宝，连情报都能买；
来了就得轮流干活，要么守城墙，要么去巡逻，敢偷懒就重罚；
镇魔城和周边一小块是安全区，不能私斗，出了安全区，死了没人管；
要是打起来，联盟叫谁去谁就得去，不能推。
规矩简单，也够狠 —— 在这儿，没实力没战功，寸步难行。
办完事，有人领着他们去驻地。
是靠近内城的一片营地，帐篷是粗麻布的，有点漏风，但周围的防御阵亮着，符文裹着整个营地，倒也安全。叶凡让队员先歇着，自己往营地的了望塔走。
爬上塔，往城外看 ——
灰蒙蒙的虚空中，星星少得可怜，远处时不时有光闪一下，不是星星，是能量撞出来的光晕；还有些黑口子，是空间裂缝，张着跟要吞东西似的。
那就是战场，永恒的战场。
一股压力悄悄裹上来，压在每个人心头。
叶凡摸了摸胸口的混沌衍化鼎，鼎身轻轻颤了下。他没觉得怕，反而心里有点热 —— 这地方是炼狱，可也是机会。
刚到镇魔城，啥都不熟，挑战肯定少不了。
但他等着。
等着在这战场上，闯出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