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之战的硝烟尚未散尽,陈沐阳与陈景行便被召入白起的中军大帐。青铜烛台上的牛油火把噼啪作响,将案几上的羊皮地图映得忽明忽暗。白起摩挲着腰间的青铜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韩国与魏国残部退守函谷关,此关易守难攻,二位可有良策?”
陈沐阳盯着地图上蜿蜒的山道,忽然想起现代战争纪录片里的场景,脑海中灵光乍现:“将军,函谷关地势险要,强攻必然伤亡惨重。可还记得宜阳之战用过的水攻?我们能否截断关后水源,迫使敌军不战自乱?”
白起挑眉:“水源早被韩魏重兵把守,谈何截断?”陈景行从袖中掏出自制的简易指南针——用磁化的钢针浮在桐油碗中:“在下观察过,关后水源皆引自崤山北麓。若从西侧隐秘山道绕行,利用这‘司南’辨别方位,定能出其不意。”
三日后,一支三百人的秦军精锐趁着夜色出发。陈沐阳手持司南走在最前,脚踩自制的牛皮绑腿靴,在荆棘丛生的山道上辨认方向。山风呼啸,吹得众人身上的玄色战衣猎猎作响。行至一处断崖,陈沐阳取出绳索和铁爪——这是用在原始部落打造的钢索改良而成,将铁爪抛向对岸的岩石缝隙,测试承重后,众人依次攀爬而过。
抵达水源地时,晨光初露。韩军守卫正在溪边淘米,丝毫未察觉危险逼近。陈景行打出手势,秦军将士们如鬼魅般包抄过去,片刻间便解决了岗哨。陈沐阳指挥众人用石块、泥土筑起简易堤坝,又将随身带来的巴豆粉末倒入上游——这是从原始部落老药师那里学来的泻药配方。
三日后,函谷关内果然乱象丛生。士兵们上吐下泻,战斗力锐减。白起抓住时机,下令发起总攻。陈沐阳父子则带着工匠营,将数十架改良后的投石机推至阵前。这些投石机采用滑轮组原理,比传统器械射程远了三成,投出的石块裹着浸油的麻布,点燃后如流星般砸向城头。
激战正酣时,陈沐阳发现秦军箭矢不足。他立即命人收集战场上的断箭,将箭杆重新拼接,用树脂和麻线加固;又带领士兵采集山上的竹子,削成新的箭杆。为增强杀伤力,他想起化学课上学过的磷,虽然无法提炼纯磷,但用硫磺、硝石和木炭混合制成火药,涂抹在箭头,制成简易的“火箭”。
当第一批火箭射向函谷关城楼时,整个战场沸腾了。熊熊烈火瞬间吞没了木质城楼,韩魏联军在火海中抱头鼠窜。白起趁机挥师冲锋,秦军如潮水般涌入关内。此役过后,秦国东进之路再无障碍,白起大喜之下,赐给陈沐阳父子百金与十名奴隶。
战后,陈沐阳并未满足于眼前的胜利。他在军营中开设“匠作营”,将原始部落的冶铁技术与战国青铜工艺结合。他教工匠们用“灌钢法”炼制出更坚硬的钢材,打造出的长剑比青铜剑长出一尺,且不易折断;改良的铁制农具则被分发给关中的农户,极大提高了粮食产量。
在医疗方面,陈沐阳根据在原始部落积累的草药知识,在军营中设立“医庐”。他绘制出详细的草药图谱,教军医辨认止血的三七、消炎的蒲公英;又推行“隔离法”,将染病的士兵单独安置,用艾草熏烤营房,有效控制了瘟疫的传播。
一日,白起邀陈沐阳父子饮酒。酒过三巡,白起突然问道:“二位所学,闻所未闻,究竟师从何人?”陈景行举杯笑道:“山野之人,不过是见多识广罢了。”白起凝视着杯中晃动的酒液,意味深长道:“秦国若想一统天下,正需二位这样的奇才。”
随着秦国势力渐强,六国开始合纵抗秦。赵国名将廉颇率二十万大军屯兵长平,与秦军对峙。陈沐阳在沙盘前推演战局,发现长平地势复杂,易守难攻。他提出“持久战”策略:“我军可在丹水西岸筑垒,深挖壕沟,储备粮草;同时派轻骑骚扰赵军粮道,待其疲惫再一举击溃。”
为解决粮草运输难题,陈沐阳设计出“四轮运粮车”。这种车比传统两轮车更稳定,载重增加了一倍;又在车轴处涂抹动物油脂,减少摩擦。当第一批满载粮草的四轮车抵达长平前线时,秦军将士们发出震天的欢呼。
长平之战持续三年,赵军终于因粮草断绝陷入困境。白起采纳陈沐阳的计策,佯装败退,诱使赵军追击。当赵军进入预设的包围圈时,秦军万箭齐发,改良后的强弩射程远超赵军弓矢。陈沐阳亲自指挥投石机部队,将装满硫磺的陶罐投向赵军阵营,引发连环爆炸。
此役,秦军大破赵军,坑杀降卒四十万。陈沐阳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望着血色残阳,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现代知识正在改变战国格局,但战争的残酷也远超想象。而天空之泪在怀中隐隐发烫,似乎在暗示着,他们在这个时代的使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