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晨雾里还飘着烤肉的香气,族人们围着昨晚的篝火余烬忙碌——地脉危机暂时解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松快的笑意,只有阿图蹲在石屋门口,指尖反复摩挲着石板上的生命之树符号。符号的纹路在晨光下泛着淡绿光,树顶的晶石标记与“天空之泪”的碎片隐隐相吸,显然这棵树不仅是生命晶石的源头,还可能与地脉的长期稳定有关。
“光靠符号找不到具体位置,林莽边缘的‘枯木林’能挡住大半方向,得做‘生命能量定位仪’。”陈沐阳凑过来,手里捏着一小块从雾沼石屋带回的生命晶石碎屑,“这种晶石能感应同类能量,把它装进探测器,再结合树影方向,应该能定位。”
奇伯立刻动手改造。他找了根两尺长的空心铜管(之前做水下探测器剩下的),管壁钻了十几个细密的小孔——方便生命能量渗进去;管内先铺一层发光石粉末(增强光感,方便观察),再放上生命晶石碎屑,碎屑用细铜丝固定在管中央,避免晃动;铜管的一端嵌了块透明的冰蚕膜(防尘还透光),另一端绑了根三尺长的木柄,木柄上刻着八个方向刻度,每个刻度旁粘了一小撮荧光苔——当定位仪对准生命之树的方向时,碎屑会发热,对应刻度的荧光苔会亮起,亮度越刺眼,距离越近。
阿图则在木柄末端加了个“树影校准环”:用细藤编了个直径三寸的圆环,环上均匀绑了三根细木枝,形成简易的“日晷”——正午时,木枝的影子会与刻度对齐,能修正定位仪的偏差,避免被林莽的复杂地形误导。
第一台定位仪刚做好,陈沐阳就举着它走到营地外的空地上。正午的阳光穿过校准环,木枝的影子落在正南方的刻度上,管内的生命晶石碎屑突然微微发烫,正南方的荧光苔瞬间亮得刺眼,其他方向的则保持暗淡——生命之树在正南方的枯木林后面!
可南方的路并不好走:从营地到枯木林,要穿过一片布满“枯木虫”的林地,这种虫子藏在枯树枝里,会啃咬木质工具,还会释放淡灰色的麻痹毒素,被叮咬后会手脚发麻;林尽头还有一道宽约三丈的“断木谷”,谷内堆满了腐烂的树干,谷上没有桥,只能从树干上攀爬过去,稍有不慎就会掉进谷底的烂泥里。
“先做‘防蛀护具’,不然工具没到枯木林就被啃坏了。”阿图指着营地旁的硬木林,“砍些‘铁皮树’的树皮,这种树皮硬,虫牙咬不透。”
族人们立刻分工:砍树的族人挑选直径一尺的铁皮树,剥下完整的树皮,裁成能包裹工具柄的形状;编防护层的族人则用驱虫草编织成细布,缝在树皮内侧——驱虫草的气味能赶跑枯木虫,避免它们靠近;奇伯则将剩余的树胶熬成糊状,均匀涂在树皮外侧,树胶干后形成一层透明的硬壳,既能挡住虫咬,还能防止树皮受潮变形。
陈沐阳拿着做好的防蛀护具,套在断藤斧的木柄上——护具贴合又稳固,用指甲划都没痕迹,他试着用斧刃砍了根枯树枝,藏在枝里的枯木虫爬出来,刚碰到护具的驱虫草布,就立刻缩回去,果然有效。
雅兰则担心被虫咬后的麻痹毒素,她从背包里掏出清凉草(之前解毒用过)、腐木菌粉末(抑制毒素扩散),还有新收集的“生命草”(族里老人说能缓解麻痹),快速调配“麻痹解毒膏”:将清凉草和生命草嚼碎,混合腐木菌粉末,加入融化的冰原兽油,调成糊状,装进掏空的芦苇筒里,筒口用防火苔堵住,方便携带,一旦被叮咬就能立刻涂抹。
所有防护准备妥当,日头刚过中午,队伍就背着工具出发。刚走进枯木林,一股腐烂的木头气味就扑面而来,林子里的枯树枝纵横交错,偶尔有枯木虫从枝缝里钻出来,发出“沙沙”的轻响。阿图举着定位仪走在最前面,荧光苔的亮度始终稳定,说明方向没偏。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陈沐阳突然停下——他的断藤斧柄被枯木虫啃出了个小缺口,护具的树皮虽然没破,但虫群聚集在斧柄周围,显然护具的气味不足以完全驱散它们。“得做‘驱虫烟棒’,大范围赶虫!”奇伯立刻动手,他找了根三尺长的粗竹,打通竹节,里面塞进干燥的驱虫草、火焰草(能燃烧),还有少量生命晶石碎屑(增强驱虫效果);竹身的一端钻了个小孔,另一端用湿苔藓堵住,点燃竹内的火焰草,烟雾就会从小孔里冒出,形成一道驱虫烟幕。
奇伯点燃烟棒,淡绿色的烟雾在林子里弥漫开来,周围的枯木虫纷纷钻进枯树枝深处,再也不敢出来。众人跟着烟棒的烟雾前进,速度快了不少,定位仪的荧光苔越来越亮,说明离生命之树越来越近。
夕阳落下前,众人终于走出枯木林,前方的断木谷出现在眼前——谷宽约三丈,谷底堆满了腐烂的树干,树干之间的烂泥里还冒着细小的气泡,散发着刺鼻的腥气;谷两侧的岩壁上,偶尔有枯树枝垂下来,却不够结实,不能当桥用。
“得做‘枯木悬索桥’,从谷上走过去!”陈沐阳指着谷两侧的大树,左侧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木,右侧有一棵同样粗壮的枯树,刚好能固定索桥。
族人们立刻行动:砍藤的族人挑选最粗的韧藤,拧成两根丈长的“主索”,每根主索由二十根藤条拧成,足够承受五人的重量;铺桥的族人则从枯木林里扛来粗硬的枯树干,截成三尺长的段,作为桥板,每块桥板的两端都钻了小孔,用细藤将桥板绑在主索上,桥板之间留两寸缝隙,方便排水,避免烂泥堆积;奇伯则在主索的两侧,各绑了一根稍细的藤条做护栏,护栏上每隔一尺绑一块小木板,方便抓握,防止过桥时滑倒。
主索刚固定好,陈沐阳就率先踩上桥板试了试——桥板微微晃动,却很稳固,主索被拉得笔直,没有断裂的迹象。他慢慢走到谷中央,谷底的烂泥里突然传来“咕咚”一声,一只半尺长的“烂泥虫”从泥里钻出来,却够不到桥上,只能又钻回去。
众人依次过桥,阿图走在最后,她举着定位仪,确认方向没偏——荧光苔的亮度比之前更刺眼,说明生命之树就在谷对岸的林地后面。刚过完桥,右侧的枯树突然“咔嚓”一声,主索的固定点松动了!陈沐阳赶紧冲过去,用备用的韧藤将主索重新绑紧,还在树干上钉了两根加固钉,确保索桥不会坍塌。
天黑前,众人在谷对岸的林边搭起临时营地。阿图举着定位仪走进旁边的小树林,荧光苔的亮度突然达到顶峰,管内的生命晶石碎屑甚至发出了微弱的“嗡”声——前方的林子里,隐约能看到一棵比周围树木高两倍的大树,树干泛着淡绿光,树顶的枝叶间,还挂着几颗泛着蓝光的果实,正是生命之树!
可树周围的地面上,笼罩着一层半透明的能量护罩,护罩泛着淡绿色的光,与生命晶石的能量一致,显然是控能族留下的保护机制,防止野兽破坏。“得做‘生命能量破障器’,明天一早破解护罩,看看树周围还有什么秘密。”阿图回到营地,将定位仪放在石桌上,护罩的能量波动很稳定,没有攻击性,却需要同源能量才能打开。
陈沐阳立刻开始改造破障器:他找了根之前的能量破障器铜管,管内装满生命晶石碎屑,在铜管的顶端,嵌了一小块“天空之泪”的核心碎片——两种能量同源,能增强破障效果;管身的外侧,缠了圈细铜丝,铜丝的一端连接管内的碎屑,另一端延伸到木柄上,方便控制能量输出;木柄上还刻了能量刻度(从“弱-强”),防止能量过猛破坏护罩。
篝火的光芒映着破障器的铜管,管内的碎屑泛着淡绿光,与远处生命之树的光芒隐隐呼应。族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带来的肉干,没人说话——明天就能见到生命之树,说不定还能找到控能族的最后秘密,每个人的心里都带着期待,却也不敢放松,毕竟护罩后面,还不知道藏着什么未知的情况。
夜深时,营地的篝火渐渐弱下去,只有定位仪的荧光苔还亮着,指引着生命之树的方向。阿图躺在兽皮帐篷里,手里握着石板,符号的纹路在黑暗中依旧清晰,她知道,这场守护地脉的旅程,还没真正结束,生命之树的出现,只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