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的黑风山,向来以山势险峻、林深雾浓闻名。此时正值深秋,山间枫叶红得似火,却掩不住山脚下百姓的愁云。自从黑风山聚了一伙山贼,周边村落就没了安生日子——山贼们不仅抢粮夺财,还掳走年轻男女充作苦力,甚至放火烧毁房屋,不少人家妻离子散,只能躲到杭州城边乞讨度日。
济公、玄煞跟着周大人的官差队伍,刚到黑风山脚下的清风村,就见村口围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村民。一个老妇人抱着破碗,见周大人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周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昨日山贼又来抢粮,还把我那十六岁的孙子掳走了,说是要让他去山上凿石头,要是凿得慢了,就要活活打死!”
济公连忙上前扶起老妇人,蒲扇拍了拍她的后背,嬉笑道:“老人家莫哭,贫僧这就带着玄煞贤弟,上山把山贼一锅端了,还你孙子回来!”玄煞也上前一步,沉声道:“老人家放心,有我在,定不让山贼再作恶。”
周大人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凝重:“济大师,玄煞仙长,这黑风山贼首名叫黑虎,据说力大无穷,手下有三百多个喽啰,还在山上筑了石寨,寨门用厚木裹着铁皮,官差几次强攻都没能冲进去。而且山贼们熟悉山势,常常在山间设伏,我们此次进山,可得小心行事。”
济公摆了摆手,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莫怕莫怕,山贼再凶,也怕正义之师。玄煞,你熟悉水性,可先绕到山后,看看石寨有没有水路;官差兄弟们就在山前布阵,吸引山贼注意力;贫僧则从侧面潜入寨中,摸清情况,咱们里应外合,定能一举破寨。”
众人纷纷点头,按照济公的安排行动起来。玄煞化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绕向山后;周大人则带着官差,在山前摆开阵势,敲锣打鼓,故意惊动山贼;济公则摇着蒲扇,踩着山间的落叶,如闲庭信步般往黑风山深处走去。
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济公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只见两个山贼扛着一袋粮食,一边走一边闲聊。
“大哥,你说寨主最近咋回事?不仅让咱们抢粮,还让咱们把掳来的人赶到后山溶洞里,说是要‘养着有用’,你知道溶洞里到底有啥吗?”一个瘦山贼问道。
另一个胖山贼咂了咂嘴,压低声音:“我听说啊,后山溶洞里住着个‘神仙’,寨主每次都要把抢来的粮食和金银,送到溶洞里供奉‘神仙’。那‘神仙’说了,等供奉够了,就赐给寨主无边法力,到时候别说杭州城,整个江南都能是咱们的!”
瘦山贼吓得一哆嗦:“真有神仙?我咋觉得邪乎得很呢?上次我路过溶洞,听到里面有‘嘶嘶’的声音,跟蛇叫似的,该不会是妖怪吧?”
胖山贼连忙捂住他的嘴:“别瞎说!寨主说了,要是敢诋毁‘神仙’,就把咱们扔进溶洞喂‘神仙’!咱们只管抢粮干活,别瞎打听!”
两人说着,渐渐走远。济公从树后出来,眉头一挑:“哟,这山贼背后果然有猫腻,还‘神仙’呢,怕是又来个装神弄鬼的妖邪!”说罢,他加快脚步,朝着山贼口中的石寨走去。
黑风山石寨建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寨门紧闭,几个山贼手持大刀,在寨墙上巡逻,眼神警惕地盯着山前的官差队伍。济公绕到石寨侧面,见寨墙不高,蒲扇一挥,身子轻轻一纵,就翻进了寨中。
寨子里乱糟糟的,不少山贼正在搬运抢来的粮食和财物,还有几个山贼拿着鞭子,抽打被掳来的村民,逼他们干活。济公看在眼里,心中怒火渐起,却还是按捺住性子,悄悄朝着寨后的后山走去——他要先找到那个溶洞,看看所谓的“神仙”到底是什么东西。
后山的树林更加茂密,雾气也更浓了。济公循着隐约的“嘶嘶”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处隐蔽的溶洞。溶洞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长矛的山贼,警惕地守着入口,溶洞内不时传出“嘶嘶”声,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济公摇着蒲扇,慢悠悠地走过去。两个山贼见是个破衣烂衫的和尚,顿时怒喝道:“哪里来的疯和尚?敢闯后山溶洞,不想活了?”
济公嬉笑道:“贫僧是来见你们口中的‘神仙’的,听说‘神仙’能赐法力,贫僧也想求一份啊!”
山贼们以为他是来捣乱的,举起长矛就朝济公刺来。济公不慌不忙,蒲扇一挥,两道金光射向山贼,山贼们瞬间浑身酸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济公推开两个山贼,走进溶洞。溶洞内漆黑一片,只有深处透着一点微弱的绿光。他顺着绿光往前走,越往里走,腥气越浓,“嘶嘶”声也越来越响。走到溶洞尽头,只见一条水桶粗的青蛇盘踞在石台上,石台上摆满了山贼供奉的粮食、金银和绸缎,青蛇头顶戴着一顶小小的金冠,正吐着信子,盯着眼前的贡品。
“哟,原来所谓的‘神仙’,是条成了精的青蛇啊!”济公哈哈大笑,蒲扇一指青蛇,“你这蛇精,不好好在山中修行,反而教唆山贼作恶,掳掠百姓,就不怕遭天谴吗?”
青蛇精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凶光,嘶声道:“哪里来的疯和尚,敢打扰本仙修行!本仙已修炼千年,再过不久就能得道成仙,这些山贼供奉本仙,本仙赐他们富贵,乃是天经地义!”
“得道成仙?”济公冷笑一声,“你教唆山贼残害生灵,掠夺财物,身上沾满了百姓的鲜血,别说成仙,迟早要堕入地狱!今日贫僧就收了你这孽障!”
青蛇精大怒,猛地从石台上窜起,张开大嘴,朝着济公扑来。济公侧身躲过,蒲扇一挥,一道金光射向青蛇精。青蛇精吃痛,惨叫一声,身上的鳞片脱落了好几片。它知道济公不好惹,连忙吐出一团黑雾,想要遁走。
济公早有防备,摘下头上的破僧帽,念念有词:“佛光照世,收!”僧帽瞬间变大,化作一道金罩,将青蛇精罩在其中。青蛇精在金罩中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只能对着济公怒吼:“疯和尚,你放了本仙!黑虎寨主很快就会带着人来救我,到时候定能将你碎尸万段!”
济公笑道:“你倒是指望山贼救你,可你不知道,你那黑虎寨主,马上就要自身难保了!”说罢,他提着金罩,朝着溶洞外走去。
刚走出溶洞,就听到山前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玄煞绕到山后,发现石寨后墙有一处水路,便引着部分官差从水路潜入,与山前的官差里应外合,攻破了石寨大门。山贼们群龙无首,又被官差和玄煞打得落花流水,纷纷跪地投降。
黑虎寨主手持一把鬼头刀,带着十几个心腹喽啰,想要往后山逃去,却正好撞见济公提着金罩走来。黑虎见济公手中的金罩里罩着青蛇精,顿时大惊失色:“‘神仙’!你把‘神仙’怎么了?”
青蛇精在金罩中嘶喊道:“黑虎,快救本仙!杀了这疯和尚!”
黑虎对青蛇精深信不疑,当即挥舞着鬼头刀,朝着济公砍来:“疯和尚,放开‘神仙’,否则老子剁了你!”
济公摇了摇头,叹道:“你这山贼,被蛇精迷惑,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他蒲扇一挥,一道金光射向黑虎,黑虎手中的鬼头刀瞬间脱手,浑身酸软地倒在地上。
玄煞和周大人带着官差也赶了过来,看到被金罩困住的青蛇精,还有倒地的黑虎,纷纷围了上来。周大人说道:“济大师,这就是山贼背后的妖邪?”
济公点头道:“正是这青蛇精,教唆黑虎作恶,掳掠百姓。如今蛇精被擒,山贼也已投降,黑风山的祸患算是除了。”
被掳来的村民们看到山贼被擒,蛇精被收,纷纷跪地向济公、玄煞和周大人道谢。之前那个丢了孙子的老妇人,抱着被救回来的孙子,哭得泣不成声:“多谢济大师,多谢仙长,多谢周大人,你们救了我们全家啊!”
济公扶起老妇人,笑道:“老人家快起来,为民除害是我们应该做的。”他转头看向青蛇精,说道:“你这蛇精,作恶多端,本应就地伏法,但贫僧念你修行千年不易,暂且饶你一命。”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道镇妖符,贴在金罩上,“这道符会镇压你的妖气,你需留在这黑风山溶洞中,守护周边村落的山林,不得再作恶。若有违背,定让你魂飞魄散!”
青蛇精在金罩中连连点头:“小仙知错了,今后定遵医嘱,守护山林,不再作恶。”
济公收起金罩,将青蛇精放回溶洞,又嘱咐官差在溶洞外设下守卫,防止青蛇精再次作乱。随后,周大人带着官差,将投降的山贼押回杭州城审讯,那些被掳来的村民也跟着官差下山,回到了自己的村落。
玄煞看着山下渐渐远去的人群,心中满是感慨:“济大师,以前我总想着报仇,想着称霸水域,如今才明白,守护百姓,为民除害,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济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玄煞贤弟,你能有此感悟,真是太好了。佛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只要你坚守善念,多做善事,日后必有善果。”
两人说着,并肩走下黑风山。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山间,枫叶在余晖中显得更加鲜艳。清风村的村民们正在村口燃放鞭炮,庆祝山贼被除,看到济公和玄煞,纷纷围上来,递上自家种的瓜果和刚做的干粮。
济公毫不客气,拿起一个苹果就咬了一口,笑道:“好吃好吃,这可是百姓们的心意啊!”玄煞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就在此时,周大人派来的官差匆匆赶来,对济公说道:“济大师,周大人让小人来转告您,杭州城内近日出现一桩怪事——不少当铺里的珠宝玉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铺老板们都急得团团转,想请您去看看。”
济公闻言,眼睛一亮:“哦?还有这等离奇的事?偷珠宝还不留痕迹,怕是个会隐身的妖邪吧?”玄煞也说道:“济大师,我愿随你一同前往,看看这妖邪究竟是什么来头。”
济公笑道:“好啊!有你相助,咱们定能尽快抓住这偷珠宝的妖邪,还杭州城一个太平!”
说罢,两人辞别了村民,跟着官差,朝着杭州城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身后的黑风山渐渐被暮色笼罩,而杭州城内的新一场风波,正等着他们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