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县北三十里的清风镇,近日被一片愁云笼罩。镇东的百年古寺“清凉寺”内,一口北宋年间的“警示钟”突然异常:白日里无故鸣响,钟声沉闷如泣,夜里更有红光从钟身渗出,映得寺庙周遭一片诡异。镇上百姓惶恐不安,纷纷传言是钟内藏了恶鬼,连寺内的僧人也吓得纷纷离寺,只留下住持慧能法师独自坚守。
这日清晨,济公三人踏着晨雾来到清风镇。刚进镇口,就听到一阵沉闷的钟声从清凉寺方向传来,声如泣血,听得人心中发紧。广亮捂着胸口:“这钟声也太吓人了!难怪百姓们害怕。”
必清也皱眉道:“师叔,这古钟无故鸣响,还渗出红光,莫非真的藏着邪祟?”
济公摇着蒲扇,眯眼望向清凉寺的方向,鼻尖轻嗅:“非邪祟,是冤魂。这钟声里裹着浓重的怨气,定是有忠良含冤而死,魂魄被镇在钟内,才会如此异动。”
三人来到清凉寺,只见寺庙山门紧闭,门前杂草丛生,一片萧条。慧能法师听到动静,打开山门,看到济公三人,眼中满是惊喜:“圣僧,您可来了!这古钟闹得人心惶惶,求您救救清凉寺,救救清风镇!”
走进寺内,那口警示钟悬挂在大殿前的钟楼内,钟身斑驳,刻满了模糊的经文,此时正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钟口边缘隐约有红光闪烁。济公走上前,蒲扇轻轻一挥,一道金光拂过钟身,钟声戛然而止,红光也渐渐隐去。
“法师,这古钟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或者镇上发生过什么大事?”济公问道。
慧能法师叹了口气:“三个月前,镇上的巡检大人沈从安,因揭发漕运总督贪赃枉法,被反诬通敌叛国,押入大牢,严刑逼供后,竟被斩首示众,头颅还挂在镇口的旗杆上,曝尸三日。”他指向古钟,“沈大人行刑前,曾来寺内上香,祈求佛祖保佑百姓平安。自他死后,这古钟就开始异常,钟声呜咽,还渗出红光,像是在为沈大人鸣冤。”
广亮怒道:“岂有此理!漕运总督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忠良!”
必清也愤愤不平:“沈大人一心为民,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太冤了!”
济公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沈大人忠肝义胆,却遭奸人陷害,怨气不散,才会寄托在古钟之内。老衲定要为他洗刷冤屈,还他一个公道!”他走到古钟前,口中默念经文,蒲扇一挥,钟身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钟声悠扬,传遍整个清风镇。
随着钟声响起,钟内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身着官服,面容刚毅,正是沈从安。“大师,多谢您能感知到我的冤情!”沈从安的魂魄朝着济公盈盈一拜,声音凄婉,“漕运总督李嵩贪赃枉法,克扣军粮,草菅人命,我因掌握了他的罪证,才被他诬陷杀害。我的家人也被他囚禁,求大师救救他们!”
济公说道:“沈大人放心,老衲定会惩治奸贼,救出你的家人。你且安心待在钟内,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为你洗刷冤屈。”
沈从安的魂魄再次拜谢,渐渐隐入钟内。慧能法师感叹道:“沈大人真是冤屈啊!可惜我们人微言轻,无法为他报仇。”
济公笑道:“法师不必担心,老衲自有办法。现在,我们需要找到沈大人留下的罪证,才能扳倒李嵩。”他转向慧能法师,“沈大人行刑前,可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慧能法师思索片刻:“沈大人来寺内上香时,曾交给我一个锦囊,说若他遭遇不测,让我将锦囊交给一位能为他伸冤的人。当时我不解其意,现在想来,那位能为他伸冤的人,就是圣僧您!”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济公。
济公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用血迹写着一行小字:“罪证藏于清凉寺藏经阁佛像底座下。”
“太好了!”必清兴奋道,“有了罪证,就能扳倒李嵩,为沈大人洗刷冤屈了!”
众人立刻前往藏经阁。藏经阁内布满灰尘,佛像蒙尘,但依旧透着庄严之气。济公走到佛像前,蒲扇一挥,佛像缓缓移动,露出底下的一个暗格。暗格内藏着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叠书信和账本,正是李嵩贪赃枉法、克扣军粮的罪证。
“有了这些罪证,李嵩插翅难飞!”广亮激动道。
济公收起铁盒:“现在,我们需要将这些罪证交给杭州知府,让他为沈大人伸冤。不过,李嵩势力庞大,我们一路上定会遇到阻拦,需小心行事。”
次日清晨,济公三人带着罪证,踏上前往杭州的路程。刚出清风镇不远,就遇到一群蒙面人拦路,为首的正是李嵩的手下,都头张彪。“济公,识相的就把罪证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张彪手持大刀,眼中满是凶光。
济公哈哈一笑:“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拦住老衲?”他蒲扇一挥,一道金光射向张彪,张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蒙面人见状,纷纷冲上前,济公三人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
济公蒲扇挥动,金光四射,蒙面人纷纷倒地。广亮和必清也手持禅杖,奋勇杀敌。张彪见势不妙,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沈从安的魂魄拦住。“奸贼,哪里跑!”沈从安的魂魄化作一道白光,缠住张彪,张彪惨叫一声,被白光击中,动弹不得。
济公走上前,蒲扇一指张彪:“说!李嵩还派了多少人?他把沈大人的家人关在哪里?”
张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招供:“李大人还派了两队人马在半路埋伏,沈大人的家人被关在城外的废弃粮仓里。”
济公让必清将张彪绑起来,押往杭州知府衙门,自己则和广亮前往废弃粮仓,营救沈从安的家人。
废弃粮仓内阴暗潮湿,沈从安的妻子和一双儿女被关在一个角落里,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看到济公和广亮,沈夫人眼中满是警惕:“你们是谁?”
“沈夫人放心,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济公说道,“沈大人被李嵩诬陷杀害,我们已经找到了罪证,正要为他洗刷冤屈。”
沈夫人闻言,眼中满是泪水:“多谢大师!沈郎一生清白,终于有人能为他伸冤了!”
济公打开枷锁,带着沈夫人和孩子们离开粮仓。刚走出粮仓,就遇到了李嵩派来的另一队人马。“抓住他们!”为首的头目大喊一声,众人纷纷冲上前。
济公不慌不忙,蒲扇一挥,金光四射,蒙面人纷纷倒地。广亮则保护着沈夫人和孩子们,奋勇杀敌。很快,蒙面人就被全部制服。
来到杭州知府衙门,济公将罪证和张彪交给杭州知府。杭州知府是个清正廉明之人,看到罪证后,勃然大怒:“李嵩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无法无天!”他立刻下令,将李嵩捉拿归案。
李嵩得知消息后,想要连夜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好的官兵抓获。在罪证和张彪的指证下,李嵩无从抵赖,只得招供。原来,他长期克扣军粮,贪赃枉法,积累了巨额财富。沈从安发现后,想要揭发他,他便诬陷沈从安通敌叛国,将其杀害。
几日后,杭州知府公开审理此案,判决李嵩死刑,秋后问斩,其手下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沈从安的冤屈得以洗刷,朝廷还追封他为“忠勇侯”,安抚其家人。
济公三人回到清风镇,清凉寺内,沈从安的魂魄从钟内浮现出来,朝着济公三人盈盈一拜:“多谢大师为我洗刷冤屈,救出我的家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济公说道:“沈大人不必客气,这都是老衲应该做的。你忠肝义胆,为民请命,理应得到公正的待遇。”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菩提子,递给沈从安的魂魄,“这枚菩提子蕴含着佛门净化之力,你服下它,便可化解身上的怨气,安心投胎转世。”
沈从安的魂魄接过菩提子,服了下去。瞬间,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光,渐渐消散。古钟发出一声悠扬的钟声,钟声清脆悦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沉闷与呜咽。钟身的红光也彻底消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慧能法师感慨道:“沈大人终于可以安息了!清凉寺也恢复了安宁。”
镇上的百姓得知沈从安的冤屈得以洗刷,李嵩被绳之以法,纷纷来到清凉寺上香祈福,感谢济公为民除害。清凉寺的香火再次鼎盛起来,离开的僧人也纷纷返回,寺庙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这日,济公三人站在清凉寺的山门前,望着清风镇的百姓安居乐业,心中充满了欣慰。慧能法师递给济公一杯清茶:“圣僧,多谢您为清风镇带来安宁。这杯清茶,聊表我的心意。”
济公接过清茶,一饮而尽:“法师不必客气。为民除害,守护正义,本就是老衲的职责。”他摇着蒲扇,笑道,“天下之大,还有许多百姓需要我们去帮助,还有许多邪恶需要我们去战胜。我们走吧,继续去守护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广亮和必清点了点头,三人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清凉寺的警示钟静静悬挂在钟楼内,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钟身上,泛着金色的光芒。钟声悠扬,回荡在清风镇的上空,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忠肝义胆、正义战胜邪恶的佳话。而济公的故事,也将在百姓们的口中代代相传,成为永恒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