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公主府回来没两天,太医院突然气氛紧张起来。
京中数位权贵之家的小儿,接连出现发热、出疹的症状!起初以为是普通风疹,但很快,疹子变为水疱,并且迅速蔓延,情况凶险!
“是痘疮(天花)!”一位老太医诊断后,骇然失色!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上层圈层陷入了恐慌!天花在这个时代是死亡率极高的烈性传染病,且极易留下麻脸残疾!
太医院立刻组织人手前往各府诊治,但收效甚微。传统的清热解毒方子似乎效果不大,病情仍在扩散。
刘院使急得嘴角起泡,若是勋贵子弟大量夭折,太医院难辞其咎!
这时,有人“提醒”了他:“院使大人,那位苏御医不是常有理疫奇策吗?何不请她来看看?”
这看似简议,实则挖坑。天花不同于伤寒,极其凶险,治好了未必有功(可能被认为是抢功),治不好则是大过!
刘院使正犹豫间,女帝也听闻了消息,直接下旨:“命苏清欢协同太医院,全力防治痘疹,不得有误!”
圣旨一下,苏清欢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天花!她空间里并没有现成的疫苗!而且如何解释种痘原理?
她首先要求查看病人。在严密的防护下(她用多层煮过的棉布制作了简易口罩和手套),她检查了几名患儿。症状确是天花的典型表现。
“必须立即隔离所有病患及密切接触者!所有衣物用具严格煮沸消毒!焚烧病患分泌物接触过的物品!”她立刻提出最关键的防疫措施。
然而,对于治疗,她感到棘手。抗病毒药物在这个时代不存在。她只能提出支持疗法:补充液体(再次动用“悬壶灌脉”)、保持清洁、避免抓挠引发继发感染。
效果有限,仍有患儿死亡。
恐慌加剧。质疑声再次涌向苏清欢:“什么神医!不过是浪得虚名!”“遇到真厉害的瘟神就没办法了!”
甚至有人恶意揣测,是不是她之前用的那些“邪术”引来了灾祸。
压力巨大之下,苏清欢彻夜难眠,翻阅空间里那本基础手册中关于天花的寥寥数语。
人痘接种法!
手册上提到,古代中国早有“人痘”术,取痘痂粉吹入鼻内或划痕接种,有一定预防效果,但风险极高,可能直接引发重症天花。
风险太大,她不敢轻易尝试。
但看着不断增加的病例和死亡的孩童,她心如刀绞。
她再次去找谢晏。
“侯爷,臣知一法,或可预防天花,但……风险极高,成功则能遏制疫情,失败则可能加速死亡,甚至被指为妖术杀人。臣……不知当不当用。”她将人痘法的原理和风险坦诚相告。
谢晏沉思良久,问道:“成功几何?若成,可救多少人?”
“若操作得当,选用毒力较弱的痘苗,成功者十之七八可获终身免疫。若能推广,可救万千孩童于未来。”苏清欢如实道。
“七八成……”谢晏手指轻叩桌面,目光锐利,“比坐视他们感染后九死一生,孰优孰劣?”
他看向她:“你若想做,便去做。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若有罪责,本侯与你同担。”
他的支持,再次给了她勇气。
苏清欢咬牙,决定冒险一搏。她没有直接用于人体,而是先设法找到了一头感染了牛痘的奶牛(牛痘病毒对人毒力弱,接种后能获得对天花的免疫力,且安全得多)。
她提取了牛痘浆液,首先在自己手臂上做了划痕接种!
几天后,她出现了轻微的发热和局部脓疱,很快痊愈。
成功了!她获得了免疫力!
有了自身成功的经验,她说服了一对绝望的、孩子刚刚接触过天花病患的平民父母,为他们健康的孩子接种了牛痘。
过程同样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