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刚踏入这深宅大院,便觉周遭目光如芒在背。今日是她入府的头一天,府里的妻妾们表面笑意盈盈,暗地里却都在打量着她。
大夫人率先开了口:“妹妹生得这般标致,老爷怕是要被迷了眼咯。”那话里藏着几分戏谑与嫉妒。苏婉盈盈福身:“姐姐说笑了,婉儿不过是个新人,还得多跟姐姐们学习。”
二夫人轻抿了口茶,阴阳怪气道:“哟,妹妹嘴可真甜,就不知这本事是不是也和嘴一样甜。”苏婉心里明白,这是在挑衅,但面上依旧温和:“婉儿定当恪守本分,不扰府里安宁。”
正说着,丫鬟来报老爷回来了。众人皆起身相迎,苏婉站在人群中,暗暗握紧了拳头,她知道,这宅院里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苏清欢被急召入宫,一路疾行至慈宁宫外。
宫门外气氛凝重,太医跪了一地,宗室勋贵、世家重臣齐聚,皆面色沉重,窃窃私语。
她一到,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怀疑、审视、幸灾乐祸……如同针芒。
“臣苏清欢,参见陛下。”她稳住呼吸,行礼。
“平身。”女帝声音带着疲惫,“苏清欢,太后突发卒中,太医皆言无力。朕闻你擅治疑难,上前诊视。”
“臣遵旨。”苏清欢起身,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走向凤榻。
太后躺在榻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而不规则,已然深度昏迷。她仔细检查瞳孔(对光反射迟钝)、脉象(洪大弦急)、身体反应(一侧肢体略有僵硬),心猛地一沉。
急性脑出血! 出血量恐怕不小!
这是极其凶险的急症,即便在现代,死亡率也极高,需要立即手术清除血肿、降低颅内压。
但在古代?没有ct,没有开颅设备,没有无菌环境,没有麻醉监护……难度如同登天!
“如何?”女帝紧盯着她。
苏清欢深吸一口气,跪奏:“回陛下,太后乃风邪猛烈,冲击脑络,致颅内……乃颅内有瘀血积聚,压迫神明,故昏迷不醒。病情危殆,寻常汤药确难奏效。”
“你可有办法?”女帝追问。
所有人心都提了起来。
苏清欢抬起头,眼神坚定却沉重:“臣……或有一法,可冒险一试。但此法前所未有,凶险万分,臣……不敢轻言。”
“讲!”女帝喝道。
“需……需行开颅之术。”苏清欢一字一顿道。
“开颅?!”
满场哗然!如同冷水滴入滚油!
“荒谬!荒天下之大谬!”刘院使第一个跳起来,“头颅乃元神之府,岂可轻启?此乃弑君之罪!大逆不道!”
“妖女!果然包藏祸心!”
“陛下!万万不可!此女分明欲借机行刺!”
崔氏党羽纷纷跪倒,声泪俱下,以孝道、祖制、纲常压人!
场面瞬间失控!
女帝的脸色也变了变。开颅?这实在太超乎想象!
苏清欢孤零零地跪在中间,承受着千夫所指。她咬牙,朗声道:“陛下!太后如今生机渐逝,若不施救,必无生理!开颅之术虽险,却有一线生机!臣愿立军令状!若不能救回太后,臣愿以死谢罪!”
她以命相搏!
女帝看着跪满一地的反对者,又看看昏迷的母亲和孤注一掷的苏清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
信传统,母后必死;信苏清欢,或有一线生机,但风险巨大,且将承受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