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清欢正在安平医馆的临时配药房内,全神贯注地研磨药材。她根据对谢晏伤情的判断,尝试改良“血府逐瘀汤”,加入了几味药性更峻猛但活血化瘀效果更强的药材,如虫草、穿山甲(注:当时尚未禁售,剧情需要),并辅以麝香通络。
药味浓烈,她小心翼翼控制着剂量,生怕过犹不及。
“师父,镇北侯府来人,说侯爷旧伤似有反复,请您过府一叙。”阿竹在门外禀报。
苏清欢手一抖,药杵差点掉下。她稳了稳心神:“知道了,备车。”
她将未完成的药粉小心收好,带上药箱。心中有些疑惑,前两日她暗中观察,谢晏伤势还算平稳,为何突然“反复”?
到了侯府,管家直接引她去了书房。谢晏并未卧床,而是坐在书案后批阅公文,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并不像急症发作的样子。
“侯爷。”苏清欢行礼。
谢晏放下笔,抬眼看向她,目光在她沾着药末的袖口上停留一瞬,淡淡道:“有劳县君跑一趟。并无大碍,只是肩背有些酸胀,想请县君再君一次针灸。”
苏清欢心下明了,这恐怕是借口。她上前为他诊脉,脉象弦细,气血确实不畅,但并未到“反复”的程度。
她不动声色:“好。”
针灸时,书房内静谧无声,只有银针微弱的破空声和两人的呼吸声。谢晏闭目养神,苏清欢专注运针。
结束后,谢晏活动了下肩膀,赞道:“县君针术,每每有奇效。”他顿了顿,似不经意地问,“听闻县君近日忙于医馆筹建,还亲自研制新药?”
苏清欢心中一动,面上平静:“分内之事。医馆需备些常用成药,方便取用。”
谢晏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推到苏清欢面前:“前日陛下赏了些西域进贡的雪莲和犀角,于我无用。听闻是活血珍品,或许县君制药用得着。”
苏清欢一怔。雪莲和犀角,正是她改良方剂中急需的君药,极其珍贵难得!他怎会如此巧合?是秦苍秦岳汇报的?还是他……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
她打开木盒,药材品相极佳,确实是极品。这份礼,太重了。
“侯爷,这太珍贵了……”她欲推辞。
“放在我处也是蒙尘。”谢晏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若能物尽其用,救人性命,方显其价值。县君不必推辞。”
苏清欢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施舍,只有一种沉静的、难以言喻的……支持。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最终接过木盒:“如此……多谢侯爷。”
“嗯。”谢晏淡淡应了一声,重新拿起笔,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清欢告退时,目光扫过他书案一角,看到她上次送的那个安神香囊,被仔细地放在一叠公文旁,似乎经常使用。
她的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
回府的马车上,她抱着那个木盒,心绪难平。他看似冷漠,却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最及时、最恰到好处的帮助。这种无声的守护,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