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墨于基金会侃侃而谈,折服一众专家之时,京城另一隅,一家隐秘的高级私人会所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宋怀仁脸色阴沉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夹着的雪茄烟雾缭绕,却丝毫无法驱散他眉宇间的戾气。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唐装、眼神精明闪烁的中年胖子,正是楚风提到的那个掮客——马三爷。
“马三爷,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那幅《山海遗韵图》,到底有没有线索?”宋怀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马三爷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眯着眼笑道:“宋总,稍安勿躁嘛。您要找的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儿。据我所知,这图最后一次明确出现,还是在清末,被一个洋鬼子传教士带出了国,之后就下落不明了。这些年,市面上从没露过脸。”
“废话!”宋怀仁不耐烦地打断,“要是好找,我找你马三爷干什么?‘暗影’那边催得紧,你必须尽快给我找到线索!钱不是问题!”
听到“暗影”二字,马三爷脸上的肥肉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他放下茶杯,压低声音:“宋总,既然您提到了‘暗影’,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山海遗韵图》,传说关系到一个天大的秘密,甚至可能涉及到一些……超乎寻常的力量。‘暗影’对它志在必得,您这次算是揽了个烫手山芋啊。”
“少他妈跟我故弄玄虚!”宋怀仁冷哼一声,“什么狗屁秘密力量!我只知道,这东西能帮我彻底搞垮凌墨那个小杂种!也能让我搭上‘暗影’这条线,以后资源、渠道,要什么有什么!”
他之所以如此卖力地为“暗影”寻找这幅图,一方面固然是想借助对方的力量和资源对付凌墨,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攀上更高的枝头。凌墨如今风头太盛,又有官方关注,常规手段已经难以撼动,他必须借助更强大的外力。
马三爷嘿嘿干笑两声:“宋总好魄力。不过,据我得到的模糊消息,那幅图可能流落到了欧洲某个私人藏家手里,具体是哪个国家,哪个藏家,还需要时间排查。而且,就算找到了,想让那些老外放手,代价恐怕……”
“我说了,钱不是问题!”宋怀仁大手一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只管去查!尽快给我确定位置!至于凌墨……”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以为抱上基金会的大腿就高枕无忧了?做梦!等‘暗影’的事情有了眉目,我看他怎么死!”
马三爷点点头:“成,有宋总您这句话,我这就加派人手去查。至于凌墨那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怀仁一眼,“我听说他明天要去国家博物馆参加一个交流活动,到时候媒体不少。年轻人风头太劲,容易摔跟头啊。”
宋怀仁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马三爷阴恻恻地笑了笑:“我认识个‘专家’,在圈子里有点名气,人也‘懂事’。明天可以请他过去,和咱们这位凌大师,‘交流交流’嘛。”
宋怀仁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打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好!这事你去安排!务必让他当众出丑!杀杀他的威风!”
“您就瞧好吧!”马三爷拍着胸脯保证。
两人又密谋了一番细节,马三爷才躬身告辞。
宋怀仁独自坐在房间里,深吸一口雪茄,吐出浓浓的烟雾。他拿起手机,翻出一张凌墨在基金会门口下车的模糊照片,眼神怨毒。
“凌墨,你先得意着。明天的‘大礼’,希望你承受得住!还有那幅图……‘起源之地’……哼,等我拿到《山海遗韵图》,得到‘暗影’的全力支持,你手里的那份地图,迟早也是我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凌墨身败名裂,跪地求饶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口中“路子很野”的马三爷,刚离开会所,就钻进一辆黑色轿车,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喂?是我。鱼已经咬钩,宋怀仁很急,正在全力追查《山海遗韵图》的下落。另外,他明天准备在国家博物馆给凌墨下绊子……对,按您的吩咐,我找的人会‘适时’出现……明白,我会把握好分寸,既给凌墨制造点麻烦,也不会让他真的伤筋动骨……好的,明白。”
挂了电话,马三爷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喃喃自语:“这京城的水,是越来越浑了……凌墨……宋怀仁……‘暗影’……唉,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啊!”
夜色渐深,京城的霓虹闪烁,掩盖着无数暗流与阴谋。
凌墨在酒店房间里,正仔细阅读着“薪火相传”项目的详细规划,窗外是璀璨的灯火。
宋怀仁在私人会所里,策划着明日的阴谋,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狞笑。
而关于《山海遗韵图》的搜寻,已经在看不见的海外暗网中,悄然展开。
风暴,正在无声地积聚。而明天国家博物馆的交流活动,将成为第一个引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