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牧场的青草刚没过马蹄,三十骑轻装骑兵便踏着晨露闯入了这片被匈奴视为“自留地”的草原。秦风勒住马缰,手中长鞭直指远处正在饮马的匈奴牧民,声音故意扬得老高:“把你们的马群留下!这地界现在归我们管了!”
牧民们吓得四散奔逃,秦风身后的骑兵立刻冲过去,象征性地驱赶了几下,便开始“慌乱”地抢夺散落的马具——这些马具都是特意准备的劣质品,边角处早已磨出破绽,一看就像仓促间凑齐的军备。
“头儿,好像有匈奴骑兵过来了!”了望的骑兵突然喊道,语气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慌张。
秦风眯眼望去,远处尘烟滚滚,至少有两百骑匈奴骑兵正疾驰而来,为首的是匈奴左贤王的养子,以暴躁闻名的骨都侯。
“撤!”秦风一声令下,三十骑立刻调转马头,看似狼狈地往东南方向跑。他们的马匹故意选了些脚力不均的劣马,跑起来颠得人东倒西歪,有两匹甚至差点撞在一起。
骨都侯勒马停在被丢弃的马具旁,捡起一个掉在地上的箭囊——囊里只有三支箭,箭头都生了锈。他冷笑一声,用匈奴语骂道:“废物!就这点能耐也敢来撒野?追!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挂在牧场的木桩上!”
匈奴骑兵如潮水般涌出,马蹄踏碎了草原的宁静。秦风的小队看似溃不成军,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不让匈奴人追不上,也不让他们轻易追上。
“落马!”秦风低声喝道。
两名骑兵会意,故意勒偏马缰,身体“失衡”地从马背上摔下来,在草地上滚了几圈,看似摔得不轻,实则借着翻滚的力道藏进了附近的灌木丛。他们身上带着血袋,摔落时“伤口”渗出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哈哈哈!他们的人落马了!”匈奴骑兵一阵哄笑,追击的劲头更足了。骨都侯看着地上的“尸体”,越发认定这支队伍不堪一击,当即派人快马加鞭回营报信:“天宇军前锋不堪一击,三十骑被我两百人追得丢盔弃甲,速请大单于派主力来,一举荡平他们的边境防线!”
秦风的小队继续且战且退,每隔一段路便“慌乱”地丢下些物资——破损的盾牌、空了的水囊、甚至还有几袋劣质的干粮。这些东西看似是溃逃时匆忙丢弃,实则都做了手脚:盾牌内侧刻着错误的行军路线,水囊里残留着“迷药”的气味(实则是无害的草药),干粮袋上印着模糊的“粮仓”标记,指向早已空无一物的废弃据点。
匈奴骑兵捡着这些“战利品”,越发得意。骨都侯更是狂傲,派人在后面大喊:“天宇军的懦夫!有种别跑!你们的主将是不是缩在营里不敢出来?”
秦风回头啐了一口,故意让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将军说了,你们人太多,我们打不过……别追了!再追我们就退到红柳沟了!”
“红柳沟?”骨都侯眼睛一亮,红柳沟地势狭窄,正是围歼的好地方。他立刻下令:“加速追击!把他们逼进红柳沟,一个都别放跑!”
消息传到匈奴王庭时,大单于正在举行祭天仪式。听了骨都侯的回报,又验看了那些“战利品”,他捻着胡须冷笑:“我就说天宇军是纸老虎,上次打赢不过是运气。骨都侯,你带三千前锋继续追,本单于亲率五万主力随后就到,今日定要踏平他们的边境,直逼河套!”
五万匈奴骑兵倾巢而出,马蹄扬起的尘烟遮天蔽日,旌旗上的狼头标志在风中猎猎作响。沿途的天宇军“哨所”空无一人,粮仓“被焚”,水井“被投毒”,种种迹象都在印证着“天宇军主力已溃逃”的假象。
骨都侯的前锋很快追到红柳沟入口。秦风的小队故意放慢速度,像是走投无路般冲进了沟里。骨都侯率军紧随其后,刚进沟口就发现两侧山壁陡峭,心里咯噔一下,正想下令撤退,却见秦风的小队在沟内四散奔逃,有人甚至慌不择路地往死胡同里钻。
“哈哈哈!他们真的慌了!”骨都侯大笑,彻底放下戒心,“传令下去,堵住沟口,慢慢收拾他们!”
就在匈奴骑兵半数进入红柳沟时,沟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号角声。骨都侯心里一紧,抬头看见沟口两侧的山壁上,不知何时站满了天宇军的弓箭手,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不好!中计了!”骨都侯脸色煞白,转身就要下令撤退,却听见秦风在沟内朗声大笑:“骨都侯,多谢你把人带进来!这红柳沟,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此时,匈奴主力刚过黑风口,距离红柳沟只有十里。大单于正得意地想着占领河套后的场景,突然接到骨都侯的急报:“红柳沟有埋伏!前锋被困!”
“废物!”大单于怒甩马鞭,“区区埋伏怕什么?传令下去,加速前进,救出前锋,顺便把天宇军的埋伏一网打尽!”
五万主力骑兵加速冲向红柳沟,他们不知道,此刻的红柳沟内,秦风的小队已占据有利地形,正等着他们钻进更深的陷阱。而天宇亲率的主力,早已在红柳沟外的沙丘地带布好了口袋阵,只待匈奴主力全部进入,便要扎紧袋口,来一场瓮中捉鳖。
红柳沟内,秦风看着渐渐逼近的匈奴前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勒住马,对身后的骑兵道:“好戏,才刚开场。”阳光透过沟顶的缝隙照在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溃逃的慌张,满眼都是胜券在握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