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到一个铁皮柜前面，拧开原本挂在上面的钥匙，从底下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这个，在现场发现的。”
黄强拿过来一样东西。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一根头发。
装在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
目测，有三十厘米左右。
黑色的头发。
“当时，这根头发掉在了一丛枯草之中，没有被人给清理掉，我估计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人留下来的。”
黄强很专业的样子。
林宽却说：“这怕是说明不了什么？”
黄强却说：“那不是一个人多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人去，而且我收到消息就带人赶过去了，中间也就隔着两三个小时，这根头发，肯定就是事发之时，谁留下来的。这是一个女人。”
男人也有长头发，但是比较少。
说是女人，不够严谨，却也符合实际情况。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有没有拿去验一下dNA？”
林宽问了一句。
“没有。老板死后，只过了两天，天海人间就被查封了，一帮同事树倒猢狲散，我们幸好跑得快，不然还得进去。听说最近这几年，一直有人在打听跟天海人间头牌小姐的消息，听说是要对付她们。为了自己的安全，我当然要低调一些。”
黄强的想法也没有错，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生活，不值得褒贬。打个工而已。
林宽懂了：“好吧，我拿去化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匹配到dNA。”
黄强微微有些吃惊，他是没有想到，林宽一直留在榕城，而且还进化成了一个大人物。
林宽，活阎王，黄强也有所耳闻。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宽就是以前的代理老板，直到听到林宽的声音，这才不得不信。
在他看来，林宽肯定是比不了陈国华的，一个就是老板的影子，一个是老板本尊，孰贵孰贱，不言而明。
没想到五年过去了，林宽能有今天的成就！
“四大头牌，你都认识吧。”
林宽收好头发，接着打听消息。
“她们也挺神秘的，而且用的是假名，我当然是见过很多次的，但要说认识嘛，也谈不上。”
一说到四大头牌，黄强神情就变得Yd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以前被他白嫖的那些小姐，当然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但终究比不了头牌。
没能跟头牌发生超友谊的关系，是黄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当初，她们离他那么近，却没有吃进嘴里，想起来就不爽啊。
“对了，认得她吗？”
林宽把季明慧的照片拿出来，往黄强面前一放。
黄强一看：“这不是你女朋友吗？季明慧。”
林宽——
这样的答案，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要是黄强说季明慧是陈国华的女朋友，他百分百相信。
可要说季明慧是他林宽的女朋友，那就——纯属搞笑了。
“你说真的吗？”
林宽想要揍人了。
“这是你亲口说的啊。有一次你特意把我叫进九楼办公室，亲自叮嘱，叫我和手下保安多关照她一些，别让那些下贱的客人欺负她。”
黄强迷糊了。
林宽无语了。
“你确定当时跟你说话的是我，不是陈国华？”
“我当然确定啊。那个时候，我已经发现，沐恩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两个不同的人。你也知道我知道了这一点，就心照不宣地说，季明慧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他的女朋友。”
黄强铜铃般的大眼睛里，一片迷惘，林宽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唉，林宽无言以对。
黄强分得清，林宽和陈国华的不同，这是肯定的。毕竟人家就是他们的心腹。
这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黄强。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宽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季明慧不可能是他的女朋友。她自己都说了，当时更加喜欢陈国华。他们是后面才开始的。
难道是单方面的认为？
林宽很早就喜欢季明慧了？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这样的话，季明慧可能是他当时的真爱。
“季明慧是怎么进来天海人间的？”
“这个嘛，不是你叫进来的吗？”
林宽再次惊诧，如此说来，季明慧前面说的话，有相当一部分是真的啊。
季明慧说，她是被林宽骗进去的。
“你确定？”
“确定啊。你女朋友吗？当然是你叫进来的。你亲口说的。”
黄强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不过谁都知道，一个憨厚的人，不可能当得了天海人间的保安队长。
“她是不是经常往老板房里钻？”
“那也不是。这事说起来也有些奇怪的。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嘛，她又要陪客人唱歌喝酒，偶尔还被客人骂；要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嘛，却是有权进入九楼的房间，我们都不太明白你们三个之间的关系，背后各种嚼舌根的都有。”
林宽白眼一翻：“乱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那些难听的话，您不必介意。”
“我不介意啊，说来听听。”
黄强脸现难色，做人是真的太难了，不管多难开口的话，也是要说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人说，她很可能是你们两个共同的女朋友。”
林宽脸色刷地变了，凌利的眼神，逼得黄强低下了头，他急忙补救：“这当然是在放狗屁啦，没有人会信的，我估计，你们三个应该是好朋友吧，或者是亲戚关系。”
好朋友。
这三个字，在林宽听来有些讽刺。
黄强接着说：“看得出来，她是很喜欢你的。”
是个会说话的人，这个保安队长不简单啊，居然懂得了外交辞令。
林宽瞪了他一眼：“这话，要反过来听是吧。”
季明慧说过，她以前喜欢的是陈国华，不是他林宽。
在黄强他们的眼里，他们三个走得很近，关系非同一般，这应该是事实，只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也不知道。
黄强没有再说什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这就等于是承认了，说季明慧很喜欢林宽，是一句客套话。
想到小妹的事情，林宽又问：“那段时间，我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表现得跟以往不一样？”
“是有些不一样的。脾气很差，火气很大，压力挺大的。”
黄强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具体怎么个火气大？”
“就是说话，做事很急躁，动不动就要发脾气，骂人，就像是失恋了一样。”
这么个破比喻，也要拿出来说的吗？
林宽懂了。
大致上，跟季明慧说的，对得上。
林宽在想，小妹出事了，我还有心思去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