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份之赠与重逢的序曲
鹿儿岛的海风似乎总带着酒香。辰村案落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高熊酒造的樱花树抽出新绿,陶制酒坛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一天清晨,工藤夜一在工藤别墅收到了一封来自鹿儿岛的快递,拆开是烫金的股东证明——股份从3%增至20%,附页上高熊聪史的字迹力透纸背:“夜一君的恒温配方让‘月之滴’焕发新生,此为应得之荣。”
“20%?”灰原哀凑过来看,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这几乎是仅次于高熊家的持股比例了。”
夜一指尖划过“20%”的字样,忽然笑了:“看来得抽时间去签合同。对了,高熊先生说想请我们去度假,顺便让毛利叔叔尝尝改良后的新酒。”
柯南正趴在桌上看侦探小说,闻言猛地抬头:“度假?海边吗?”
“嗯,酒造附近有家临海酒店,据说露台能看到整片太平洋。”夜一拿出手机翻照片,“高熊先生说已经订好了房间。”
消息传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时,小五郎正对着空酒瓶叹气。听到“度假”和“新酒”两个词,他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领带都系反了:“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就走吗?”
小兰无奈地帮他把领带系好:“爸爸,至少要等柯南和灰原放学啊。”她转头看向门口,夜一和灰原正站在那里,手里拎着高熊酒造寄来的样品酒。
“这是改良后的‘月之滴’,”夜一拧开瓶塞,清冽的酒香漫开来,“聪史先生说,加了恒温控制后,发酵时的杂味少了,更纯了。”
小五郎抢过酒瓶倒了半杯,抿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这口感!比上次的更顺!尾调还有点蜜香!”他拍着夜一的肩膀,“好小子,以后叔叔的酒就靠你了!”
柯南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却见灰原正对着酒瓶标签出神——上面印着新的酿造日期,旁边小字写着“工藤夜一 技术顾问”。她抬头时对上夜一的目光,轻轻颔首,像是在说“做得不错”。
出发那天是周六,阳光正好。商务车驶过跨海大桥时,柯南趴在车窗上数海鸥,灰原则翻开夜一带来的酒造日志。最新一页上画着发酵罐的草图,旁边标注着“32c保持6小时,杂菌减少70%”,字迹和夜一在四井别墅画现场图时如出一辙。
“你连酿酒都懂?”灰原指尖点在草图上。
夜一挠挠头:“之前帮博士修过恒温箱,原理差不多。再说,聪史先生手把手教了我三个月,再笨也该会了。”他从包里掏出个纸包,“对了,这是给你的。”
是包樱花形状的和果子,粉白相间,和温泉酒店那次的羊羹很像。灰原接过来时,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柯南在旁边看得偷笑,被夜一瞪了一眼,赶紧假装看风景。
高熊酒造比上次来时更热闹。新搭的发酵车间前,几个年轻伙计正在调试设备,看到夜一立刻围上来:“夜一先生!您可来了!聪史先生说新酒就等您来开封呢!”
高熊聪史从仓库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红布封的酒桶:“这桶是第一批用新方法酿的‘月之滴’,特意留着等你们来。”他看着夜一,眼里的欣慰藏不住,“上周东京的酒评家来了,说这是近十年最好的一批。”
小五郎早就按捺不住,搓着手等开封。红布落下时,酒液入杯,琥珀色的光在阳光下流转。他刚想喝,却被小兰拦住:“爸爸,先签合同啊!”
签约仪式在酒造的会客厅举行。夜一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时,柯南注意到他的笔尖顿了顿——在“股东权利”一栏,他特意划掉了“参与日常经营”,只保留了“技术建议权”。
“你不想管酒造的事?”柯南小声问。
夜一摇头:“专业的事该交给专业的人。我只要保证‘月之滴’的味道不变就好。”他合上笔帽,看向窗外正在晾晒酒曲的老师傅,“传承不是占有,是护着它走得更远。”
灰原端起茶杯,看着夜一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在废弃仓库里找到伪造现场时的样子——那时他眼里的坚定,和此刻一模一样。
傍晚时分,众人前往海边酒店。酒店是木质结构,爬满了牵牛花,露台悬在崖边,脚下就是翻涌的太平洋。小五郎一放下行李就冲向露台,对着大海高呼:“今晚我要喝个痛快!”
小兰和高熊聪史在前台办理入住,夜一则带着柯南和灰原去看房间。三人的房间连在一起,推开阳台门就能看到对方的露台。灰原的房间里摆着一小盆仙人掌,是她从东京带来的,此刻正放在窗台上,迎着海风轻轻晃。
“晚上想吃什么?”夜一靠在门框上问,“酒店餐厅的海鲜火锅很有名。”
“鳗鱼饭。”柯南脱口而出。
灰原白了他一眼:“在海边吃鳗鱼饭?”她转向夜一,“有海胆蒸蛋吗?”
“应该有,”夜一点头,“我让前台预留了。”
夕阳沉入海面时,众人在露台集合。小五郎已经开了瓶新酒,正和高熊聪史碰杯。海风吹起小兰的长发,她笑着给大家分烤鱿鱼,炭火的香气混着酒香,像首温柔的歌。
柯南咬着鱿鱼,忽然注意到隔壁露台有人影。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手机怒吼,脸色涨得通红:“那笔钱必须今晚到账!不然我就让你们公司破产!”他挂了电话,把手机狠狠砸在桌上,杯里的威士忌溅了出来。
“那人是谁?”柯南小声问。
高熊聪史看了一眼:“好像是东京来的金融公司老板,叫藤泽雄一。昨天就住进来了,听说在谈一笔大生意。”
夜一皱眉:“金融公司?最近鹿儿岛有家渔业公司在找投资,可能是来谈这个的。”
正说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从藤泽雄一的房间走出来,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包。两人在露台门口争执了几句,女人哭着跑开,藤泽则转身回房,重重摔上了门。
“看起来关系不好啊。”小兰小声说。
小五郎喝了口酒:“有钱人的事,说不清。来,我们喝酒!”
柯南却盯着藤泽的房门,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那女人的风衣下摆沾着点白色粉末,和他上次在四井别墅看到的浴缸清洁剂有点像。
二、露台尸体与白粉疑云
晚餐的海鲜火锅热气腾腾。海胆蒸蛋滑嫩得像布丁,灰原吃得很慢,偶尔抬头看夜一和高熊聪史讨论新酒的包装。柯南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虾,总想起隔壁露台那个愤怒的男人。
“在想什么?”夜一把剥好的虾放进他碗里。
“那个藤泽老板,”柯南压低声音,“他刚才吵架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商业纠纷。”
灰原擦了擦嘴角:“我看到那女人的风衣上有草酸钙粉末,通常用于清洁剂,也可能是……”
“也可能是某些药物的成分。”夜一接过话头,“藤泽的公司去年被曝出过非法放贷,说不定和什么人结了仇。”
正说着,酒店经理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不好了!有人在露台发现了尸体!”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跟着经理冲向露台。月光下,藤泽雄一趴在栏杆边,后背插着把水果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他手边的酒杯倒在地上,酒液混着什么白色粉末,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
“是藤泽先生!”高熊聪史惊呼。
小五郎立刻上前检查:“已经没有呼吸了,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前。”他指着地上的粉末,“这是什么?”
柯南蹲下身,用指尖沾了点粉末捻了捻,滑滑的,带着点刺鼻的气味:“有点像……漂白粉?不对,漂白粉没有这么滑。”
夜一拿出手机拍照:“别碰,等警察来。”他环顾四周,露台的门虚掩着,走廊监控正对着门口,“凶手应该是从门口进来的,监控可能拍到了什么。”
灰原则注意到藤泽的指甲缝里有皮屑,颜色偏黄,像是抓过什么粗糙的东西。她悄悄用证物袋收集了一点,放进包里。
鹿儿岛警方来得很快,田中警官看到小五郎,愣了一下:“毛利先生?怎么又是您?”
“巧合,纯属巧合!”小五郎拍着胸脯,“不过有我在,保证很快破案!”
鉴识人员开始勘查现场。白色粉末被取样送检,水果刀上的指纹显示只有藤泽自己的,像是自杀。但田中警官皱着眉:“自杀会把刀插在后背上吗?”
“而且这粉末很可疑。”柯南假装好奇地指着地上的痕迹,“藤泽先生喝酒时会加这个吗?”
田中警官蹲下来看了看:“不像调味料。鉴识课的人说,可能是某种化学品。”
夜一走到监控室,保安正在调取录像。屏幕上显示,半小时前,那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确实来过,在门口站了几分钟,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她离开后十分钟,一个戴帽子的男人走进了藤泽的房间,五分钟后匆匆离开,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那个女人叫什么?”夜一问保安。
“好像是藤泽先生的秘书,叫浅井真子,刚才已经退房了。”保安调出登记信息,“她是今天早上入住的,和藤泽先生一起来的。”
“那个男人呢?”
“没登记,像是从外面进来的。”保安指着屏幕,“你看,他是从酒店后侧的消防通道上来的。”
柯南看着屏幕里男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他的鞋子!是棕色的登山靴,鞋底有很深的纹路,和海边礁石上的纹路很像!”
田中警官立刻下令:“去海边搜查!另外,联系浅井真子,让她立刻回来配合调查!”
众人回到客厅时,气氛凝重。高熊聪史喝着茶,手微微发抖:“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度假,竟然遇到这种事。”
小兰安慰道:“聪史先生别担心,警察会查明真相的。”
夜一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忽然指着藤泽的酒杯:“你们看,杯口内侧也有白色粉末,说明他喝酒时就已经接触到了。”
灰原拿出刚才收集的皮屑:“我刚才在他指甲缝里发现了这个,像是某种植物的纤维,可能是凶手衣服上的。”
柯南的大脑飞速运转:浅井真子的争执、戴帽男人的可疑行踪、酒杯里的粉末、植物纤维……这些线索像散落的拼图,只差最后一块就能拼完整。
这时,田中警官匆匆进来:“查到了!浅井真子在车站被拦住了,她说下午和藤泽吵架是因为藤泽让她做假账,她不愿意,所以辞职了。另外,鉴识课说白色粉末是硫酸镁,常用于泻药,也可能是……”
“也可能是某些毒品的稀释剂。”夜一接口道,“如果和酒精混合,可能会引发心脏问题。”
柯南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凶手先用硫酸镁让藤泽心脏病发作,再趁他虚弱时用刀刺杀,伪装成自杀!”
夜一点头:“而且硫酸镁无色无味,混在酒里很难发现。监控里的男人很可能就是送药或者行凶的人。”
灰原补充道:“指甲缝里的植物纤维,可能是大麻或者罂粟的叶子——藤泽的公司涉及非法交易,说不定和毒品有关。”
就在这时,警员进来报告:“田中警官,海边发现了一件带血的灰色风衣,口袋里有个空的硫酸镁药瓶!”
“是浅井真子的风衣!”柯南想起下午看到的女人,“她果然有问题!”
但夜一却摇头:“不对,如果是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而且监控里的男人是谁?”
他忽然看向高熊聪史:“聪史先生,您认识藤泽雄一吗?他来鹿儿岛到底谈什么生意?”
高熊聪史犹豫了一下:“其实……他是来逼渔业公司还钱的。那家公司的社长是我老朋友,叫松本,前几天还跟我抱怨,说藤泽放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
“松本社长!”田中警官眼睛一亮,“他今天下午也在酒店附近出现过!有人看到他和藤泽在海边吵架!”
所有线索瞬间指向松本。田中警官立刻下令:“去渔业公司逮捕松本!”
柯南却觉得不对劲。松本如果要杀人,何必用硫酸镁这么麻烦?直接用刀不是更简单?而且浅井真子的风衣为什么会出现在海边?
他悄悄溜出客厅,往藤泽的房间跑。房间已经被封锁,但他从阳台爬过去,翻进了隔壁的空房间。从窗户缝里看,藤泽的房间里,鉴识人员正在检查书架,上面放着几本金融杂志,其中一本的夹页里露出半张纸条。
柯南正想看得更清楚,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躲到窗帘后,看到夜一和灰原走了进来。
“你也觉得不对劲?”夜一低声问。
灰原点头:“硫酸镁的剂量不够致命,除非……”
“除非和别的东西混合。”柯南从窗帘后走出来,“我刚才看到书架上有本杂志,夹着的纸条像是处方单。”
三人悄悄走到书架前,夜一伸手抽出杂志,里面的处方单掉了出来。上面写着“硝酸甘油”,是治疗心脏病的药,患者姓名是藤泽雄一。
“原来他有心脏病!”柯南恍然大悟,“硫酸镁会加剧心脏负担,如果他当时没吃硝酸甘油,很可能引发猝死!”
夜一拿起处方单:“开方日期是上周,说明他最近心脏不太好。凶手肯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用硫酸镁。”
灰原看着处方单上的医生签名:“这个医生是鹿儿岛中央医院的,和白石扶美子以前工作的医院是同一家。”
“浅井真子是他的秘书,肯定知道他有心脏病!”柯南激动地说,“是她!她知道藤泽的病,所以用硫酸镁害他!”
但夜一还是摇头:“监控里的男人呢?浅井一个女人,未必能制服挣扎的藤泽。”他忽然想起什么,“松本社长的公司是做海产加工的,他们常用硫酸镁清洗贝类——他有接触硫酸镁的渠道!”
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松本因债务纠纷怀恨在心,知道藤泽有心脏病,于是从公司拿了硫酸镁,趁藤泽喝酒时偷偷放入杯里,等藤泽心脏病发作后,用刀刺杀,再把浅井的风衣扔到海边嫁祸。
但柯南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看着处方单上的日期,突然想起浅井真子退房时的表情——那不是心虚,是恐惧。
三、麻醉推理与铁证如山
警方很快在渔业公司找到了松本。他承认和藤泽吵过架,但坚决否认杀人,说下午一直在公司开会,有员工可以作证。
“他在撒谎!”小五郎在客厅里大喊,“肯定是他!除了他没人有动机!”
田中警官皱着眉:“可他有不在场证明。员工说他下午三点到五点都在开会,而藤泽的死亡时间是四点半左右。”
“那就是浅井真子!”小五郎转向另一个方向,“她恨藤泽让她做假账!”
柯南看着争吵的众人,悄悄拉过夜一和灰原:“我刚才查了浅井的背景,她弟弟去年因为借高利贷自杀了,放贷的就是藤泽的公司。”
“仇恨加动机,”夜一点头,“但她一个人很难完成刺杀。”
灰原拿出手机:“我查了监控里那个男人的行踪,他离开酒店后去了码头,上了一艘去东京的船,船票是用假名买的,但付款账户属于藤泽公司的一个副总,叫山本。”
“山本?”柯南想起藤泽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下午和他吵架的就是山本!藤泽在电话里说‘那笔钱必须到账’,可能是指山本挪用的公款!”
线索瞬间串联起来:山本挪用公款被藤泽发现,威胁要报警,于是山本买通浅井(或许用她弟弟的债务威胁),让她在藤泽的酒里加硫酸镁,自己则趁藤泽心脏病发作时进去刺杀,事后嫁祸给松本。
“但我们需要证据。”夜一看向监控室,“那个男人的帽子上可能沾着海边的沙子,和松本公司的沙子成分不同。”
灰原则指向藤泽房间的垃圾桶:“里面有个空的硝酸甘油瓶,说明他当天没吃药——很可能是被人藏起来了。”
柯南点头:“浅井作为秘书,知道他放药的地方。她可以提前藏起药瓶,让藤泽在心脏病发作时无法自救。”他看向夜一,“我们得找到被藏起来的硝酸甘油。”
三人分头行动。柯南在藤泽的公文包里翻找,夜一检查床头柜,灰原则盯着书架的夹层。终于,灰原在一本《金融法案例》的挖空内页里,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药瓶——正是硝酸甘油,里面还剩大半瓶。
“找到了。”灰原将药瓶放进证物袋,“瓶身上有浅井真子的指纹,没有藤泽的。”
这就说明,浅井确实动过药瓶,她故意藏起了药,让藤泽无法及时服药。而监控里的男人,无疑就是山本。他利用浅井的仇恨和恐惧,策划了这场谋杀,自己则躲在幕后,试图嫁祸给松本。
此时,田中警官带着浅井真子回到了酒店。她一看到夜一手里的药瓶,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是山本逼我的!”浅井崩溃大哭,“他说如果我不照做,就曝光我弟弟借高利贷的事,让他在地下都不得安宁!他还说,只要藤泽死了,那笔挪用的公款就永远没人知道了……”
她交代,下午争吵时,她趁藤泽不注意,将硫酸镁倒进了他的威士忌里。山本则算好时间,从消防通道潜入,用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刺杀了已经因心脏剧痛而虚弱不堪的藤泽,随后将她的风衣扔到海边,伪造她杀人后逃跑的假象。
“山本现在在哪?”田中警官厉声问。
“他说要坐船回东京,”浅井颤抖着说,“应该还在码头上……”
田中警官立刻下令封锁码头,警员们迅速出动。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好消息——山本在登船前被抓获,他随身携带的包里,还藏着一本记录挪用公款的账本,铁证如山。
夜幕彻底降临,酒店的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小五郎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响亮的哈欠:“真是的,好好的度假又被案子搅了……”
柯南看着他,悄悄按下了麻醉针手表的开关。“咻”的一声,麻醉针精准命中小五郎的后颈。他晃了晃,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各位,”柯南躲在沙发后面,用变声蝴蝶结模仿小五郎的声音,“现在,就让我来还原整个案件的真相。”
他先是详细分析了硫酸镁与心脏病的关联,指出浅井真子藏起硝酸甘油的关键作用,再结合监控录像和码头的抓捕情况,揭露了山本的作案动机和手法。每一个细节都丝丝入扣,听得田中警官连连点头。
“所以,”柯南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真正的主谋是山本,浅井真子虽有参与,但也是被胁迫。而松本社长,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夜一适时拿出山本的账本和浅井的指纹报告,灰原则展示了硫酸镁与硝酸甘油的化学反应分析。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浅井真子泪流满面,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山本则垂头丧气,不再挣扎。田中警官示意警员将两人带走,临走时对“小五郎”敬了个礼:“毛利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
等警察离开,小五郎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脖子嘟囔:“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破了个案子……”
众人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高熊聪史擦了擦眼角的笑泪:“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这位老朋友松本,恐怕就要蒙冤了。”
四、晚宴席上的酒香与心事
案件尘埃落定时,餐厅里的海鲜火锅早已重新加热,咕嘟冒泡的汤锅里,大虾蜷成诱人的橙红色,鱿鱼须在沸水中轻轻摆动。田中警官带着嫌疑人离开时,特意叮嘱酒店经理:“给各位加几个招牌菜,算警局账上。”
经理笑着应下,转身就让后厨添了碳烤鲷鱼和海胆寿司。小五郎刚从“破案的梦境”里缓过神,一看到新上桌的烤鲷鱼,立刻忘了刚才的疲惫,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还是海边的鱼新鲜!这油脂,绝了!”
小兰无奈地给他递过纸巾:“爸爸,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转头看向夜一,“刚才真是多亏了你和灰原、柯南,不然爸爸肯定又要乱猜了。”
夜一正给灰原盛海胆蒸蛋,闻言笑了笑:“主要是柯南观察得仔细。”他把蒸蛋推到灰原面前,“快吃吧,凉了就不嫩了。”
灰原低头舀了一勺,蒸蛋滑进嘴里时,眼角余光瞥见夜一的指尖沾了点海胆黄——刚才给她盛的时候蹭到的。她没说话,悄悄从包里拿出湿巾递过去,动作快得像怕被人看见。
夜一愣了一下,接过湿巾时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柯南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故意咳嗽两声:“咳咳,夜一,你不是说要拿新酒给毛利叔叔尝吗?”
“哦对!”夜一拍了下额头,起身往酒店储藏室走——高熊聪史下午特意让人送了两坛新酿的“月之滴”过来,就存放在那里。
没过多久,他抱着个半人高的陶坛回来,坛口用红布系着,还坠着个小木牌,写着“平成三十五年新造”。小五郎眼睛一亮,丢下筷子就想去拆红布:“这就是改良后的‘月之滴’?快让我尝尝!”
“叔叔别急,”夜一笑着按住他的手,“这酒得用专用的酒壶温着喝,才出味。”他从坛口倒了些酒进锡壶,交给服务员拿去加热,“聪史先生说,这批新酒加了微量的蜂蜜发酵,尾调会带点甜,适合配海鲜。”
柯南凑过去闻了闻,坛口飘出的酒香比上次更清冽,混着淡淡的米香,像把春天装进了陶坛里。“比上次的更纯了,”他咂咂嘴,“恒温控制果然有用。”
高熊聪史坐在旁边,看着夜一熟练地摆弄酒坛,眼里满是欣慰:“夜一君现在调的发酵温度,比我年轻时准多了。上周东京的酒商来,一尝就订了五百坛,说是要放在新开业的米其林餐厅当配酒。”
“五百坛?”小五郎瞪圆了眼睛,“那得卖多少钱?夜一,你这20%的股份可值大钱了!”
夜一摇摇头:“股份是用来护着酒造的,不是用来赚钱的。”他给高熊聪史倒了杯清酒,“聪史先生,下个月的酒曲要不要试试用北麓的米?我算了下,那种米的直链淀粉含量更适合恒温发酵。”
高熊聪史眼睛一亮:“北麓的米?我年轻时用过,就是产量太低……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试试。明天我就让人去订。”
两人聊起酿酒的细节,小兰在旁边听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夜一,你上次说给酒造设计新包装,定稿了吗?”
“差不多了,”夜一从包里拿出平板,点开设计图,“用陶坛的剪影做底,旁边画几枝樱花,标签用和纸印,这样既有传统味,又不会太老气。”
灰原凑过去看,设计图右下角有个极小的签名——“Y&h”。她知道“Y”是夜一(Yayi),那“h”是……她的目光顿了顿,假装看别处,耳根却悄悄热了。
这时服务员把温好的酒端回来,锡壶里的酒泛着琥珀色的光,倒进小瓷杯里时,还冒着细密的热气。小五郎抢先端起一杯,抿了一口,闭着眼睛品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绝了!这甜尾太顺了!比上次的‘秘藏款’还对我胃口!”
他说着就要再倒,被小兰拦住:“爸爸,您下午已经喝了不少了,晚上少喝点。”
“就一杯!”小五郎讨价还价,趁小兰不注意又倒了半杯,偷偷对夜一挤眼睛,“还是你懂我,比你兰姐姐体贴多了。”
夜一笑着摇摇头,转头给灰原的杯子里倒了点果汁:“你不能喝酒,喝点这个吧。”果汁是用当地的酸橘榨的,酸中带甜,灰原很喜欢。
柯南在旁边吃着海胆寿司,忽然注意到灰原的书包拉链上挂了个新挂件——是个陶瓷做的小酒坛,和高熊酒造的陶坛一模一样。他记得下午在酒造的纪念品店见过,当时灰原盯着看了很久,没说要买。
“这挂件挺可爱的,”柯南故意说,“在哪买的?”
灰原的手指摩挲着小酒坛,声音很轻:“刚才夜一给的。”
夜一正在给小五郎夹鱼,闻言含糊地应了一声:“顺手买的,觉得挺配你的书包。”他的耳朵有点红,赶紧低头喝酒掩饰。
高熊聪史看得直笑,端起酒杯对小五郎说:“毛利先生,您这位小朋友,心思比您细多了。”
小五郎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得意地说:“那是!也不看是谁的朋友!”
晚餐在说说笑笑中慢慢过去。碳烤鲷鱼的油脂香、清酒的米香和海胆的鲜甜混在一起,像把整个鹿儿岛的春天都装进了餐厅。窗外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规律的声响,月光透过木质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小五郎喝得微醺,靠在椅背上哼起了跑调的歌,歌词里混着“月之滴”和“海鲜”,听得众人直笑。小兰收拾着桌上的空盘,忽然发现灰原的碗里剩下了几颗鱿鱼籽——她向来不爱吃这个。而夜一的碗里,正好堆着几颗鱿鱼籽,显然是灰原悄悄拨过去的。
她心里偷偷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原来年轻人的心意,藏在这么细的地方。
五、海风里的安睡与晨光
吃完晚饭,众人沿着酒店的木质走廊往房间走。小五郎脚步发飘,嘴里还在念叨“明天要带两坛酒回去”,被小兰半扶半搀地拖回房间。
高熊聪史回房前去了趟露台,夜一和柯南、灰原跟了过去。月光下的太平洋像块深蓝色的丝绒,远处的渔船亮着点点灯火,像散落在丝绒上的星星。
“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把给毛利先生的酒装上车,”高熊聪史望着海面说,“还有夜一君要的北麓米样品,也一起带来了。”
夜一点点头:“麻烦聪史先生了。”他转头看向灰原,“你房间的仙人掌还好吗?刚才海风大,没吹倒吧?”
灰原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把仙人掌放在了窗台:“应该没事,我回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夜一立刻说,又觉得太急,补充道,“柯南也去,对吧?”
柯南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去当电灯泡。”他转身往自己房间跑,“我要去看侦探小说了!”
夜一被他说得脸通红,灰原却忍不住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她转身往房间走,夜一赶紧跟上,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在走廊地板上轻轻挨着。
“今天……谢谢你。”灰原忽然开口,声音很轻,“那个硝酸甘油瓶,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找不到。”
夜一挠挠头:“是你观察得仔细,我只是……碰巧想到。”他看着灰原的侧脸,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其实,下午在酒造的纪念品店,看到你盯着那个小酒坛挂件看,我就偷偷买了。”
灰原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回到房间时,柯南正趴在床上看《福尔摩斯探案集》,看到夜一进来,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聊得怎么样?灰原没骂你吧?”
夜一没好气地敲了下他的脑袋:“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他走到窗边,推开阳台门,海风带着咸味涌进来,远处灰原房间的灯还亮着,窗台上的仙人掌在风里轻轻晃。
他从包里拿出个小本子,翻开是酒造的发酵记录表,最新一页画着个简单的笑脸,旁边写着“海胆蒸蛋很好吃”。
柯南凑过来看,忍不住笑了:“你这是记酿酒还是记日记啊?”
夜一赶紧合上本子:“要你管。”
第二天清晨,柯南被海浪声吵醒时,天刚蒙蒙亮。他推开阳台门,看到灰原已经站在露台上,手里拿着那个小酒坛挂件,对着朝阳看。
“早啊,灰原。”
灰原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早。”她指着远处的海平面,“你看,日出。”
橘红色的太阳刚跳出海面,把海水染成了金红色,几只海鸥贴着水面飞,翅膀上沾着晨光。柯南忽然发现,灰原的嘴角还带着点笑意,不像平时总是淡淡的样子。
没过多久,夜一也醒了,手里拿着三个饭团——酒店早餐还没好,他去后厨找师傅要的,海苔包着金枪鱼馅,还冒着热气。
“给,”他把一个递给灰原,“金枪鱼是早上刚钓的,新鲜。”
灰原接过来时,指尖碰到他的手,这次两人都没躲。柯南在旁边啃着饭团,突然觉得朝阳有点太晃眼,不然怎么会觉得脸颊发烫。
早餐是和式定食,腌梅子配白粥,还有烤得酥脆的鲑鱼。小五郎昨晚喝多了,现在还在打哈欠,面前的粥已经喝了三碗。高熊聪史说要去酒造安排送酒的事,提前离开了,临走前塞给夜一一个布包,说是给灰原的东西。
夜一趁小五郎不注意,把布包递给灰原:“聪史先生给的,说是你可能会喜欢。”
灰原打开一看,里面是本线装的《清酒酿造古法》,封面上有高熊家的印章,内页还有手写的批注。她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樱花形状的酒曲模具,旁边写着“令和三年春,与小哀姑娘共观”。
她的手指顿在批注上,忽然想起昨天在酒造仓库里,她随口说对传统酒曲模具感兴趣,没想到高熊聪史记在了心里。
“这太贵重了……”
“聪史先生说,这本书在酒造放了三十年,没人看得懂,不如给懂的人。”夜一笑着说,“他还说,下次你来,可以教你做酒曲。”
灰原没说话,把书小心地放进书包,指尖划过封面的印章时,轻轻按了按。
六、归途的陶坛与未尽的话
返程前,高熊聪史让人把一坛二十年的陈酿搬到了车上。陶坛比昨天的新酒坛更大,红布封着坛口,还系了根红绳,像个沉甸甸的红包。
“毛利先生,这个您可得慢慢喝,”高熊聪史拍着坛身,“这是我父亲那辈酿的,全酒造就剩这一坛了。”
小五郎笑得合不拢嘴,非要自己抱着坛子上车:“放心!我肯定每天只喝一小杯!”
小兰在旁边翻了个白眼:“爸爸上周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三天就喝完了一整瓶。”
众人笑着道别,商务车驶离酒店时,柯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高熊聪史还站在门口挥手,夜一的陶坛样品和北麓米袋子放在旁边,像两个等待被带走的春天。
车驶过跨海大桥时,小五郎已经抱着酒坛打起了呼噜。小兰靠在窗边看风景,手里翻着夜一给的酒造宣传册,上面印着新包装的“月之滴”,樱花图案旁边有行小字:“匠心不灭,温柔永存”。
夜一正在给灰原讲北麓米的特性:“这种米的吸水率比普通稻米高15%,发酵时需要多放3%的水,不然会太干……”
灰原认真听着,偶尔点头,手里还在翻那本《清酒酿造古法》。柯南忽然发现,她的书签换成了片樱花花瓣,夹在讲酒曲发酵的那一页。
“对了,”夜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柯南。”
是盒鳗鱼形状的和果子,粉白相间,和温泉酒店那次的羊羹很像。柯南眼睛一亮:“谢啦!我就知道你记得!”
夜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头时对上灰原的目光,两人都笑了笑,没说话。
车窗外的海风吹进来,带着高熊酒造的酒香,混着车里的和果子甜味,像把整个鹿儿岛的春天都装进了商务车。小五郎的呼噜声、小兰翻宣传册的沙沙声、夜一讲酿酒的声音、灰原翻书的声音,还有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
柯南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忽然觉得,所谓的度假,或许不只是看风景,而是和这些人一起,在海风里分享饭团,在露台上看日出,在晚宴席上藏起小小的心意。
就像高熊酒造的“月之滴”,经过改良,留下最纯的甘甜;就像这次的案件,风波过后,留下的是更紧密的联结。
他看向夜一和灰原——夜一正在给灰原指着宣传册上的樱花图案,灰原的手指轻轻点在图案上,两人的影子在车窗上挨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
柯南悄悄拿出手机,对着窗外的海景拍了张照,照片里,朝阳正好落在海面上,闪着金红色的光。他想,下次再来鹿儿岛,一定要让夜一请吃海胆蒸蛋,要让灰原教他认酒曲模具,还要看小五郎抱着二十年的陈酿,笑得像个孩子。
车继续往前开,带着满车的酒香和心意,驶向东京的方向。而高熊酒造的陶坛,还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等着下一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