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预告信与水族箱的陷阱
傍晚的东京湾畔,铃木财团旗下的海洋博物馆灯火通明,像一座浮在夜色中的水晶宫殿。馆内最顶层的“深海展厅”里,数百盏射灯聚焦在中央的巨大水族箱上——那是铃木次郎吉为“赤面人鱼”量身打造的堡垒,也是他向怪盗基德下的战书。
“可恶的基德!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铃木次郎吉拄着拐杖,站在水族箱前中气十足地宣布。他今天穿了件绣着金线的红色披风,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水族箱里,一只背甲呈墨绿色的乌龟正缓慢地划水,背上镶嵌的红宝石“赤面人鱼”在水中折射出妖异的红光,仿佛有生命般在鳞片间流动。
“这只乌龟叫波赛顿,”铃木园子凑到毛利兰耳边小声介绍,“是半年前在海难中去世的意大利女演员索菲亚的宠物哦。听说她生前最宝贝这颗宝石,遗嘱里说要让波赛顿永远背着它‘遨游’呢。”
世良真纯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栗色的短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听起来倒是段佳话,可惜要被基德那种小偷盯上了。”她的目光扫过水族箱四周——箱体用的是特制硬质玻璃,据说能承受十吨冲击力;底座是厚达两公尺的水泥墙,与博物馆的地基连为一体;天花板两侧装着网格状的特殊合金金网,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次郎吉顾问这次倒是做足了准备。”
“那是当然!”铃木次郎吉得意地扬起下巴,“我还请了十位顶级安保专家,整个展厅布满了红外线感应器,基德要是敢来,保证让他插翅难飞!”
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挤在人群前排,元太的脸几乎贴在玻璃上:“那只乌龟好大啊!背上的宝石能吃吗?”
“笨蛋,宝石不能吃啦!”光彦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笔记本飞快记录,“赤面人鱼重达127克拉,是十七世纪在印度洋海域发现的,据说在暗处会发出像人鱼眼泪一样的光芒。”
步美指着水族箱里缓缓游动的波赛顿:“它好像很悠闲呢,一点都不怕基德。”
灰原哀站在稍远的地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展柜玻璃:“被关在这种地方,就算没有基德,也自由不到哪里去。”她的目光掠过人群,落在柯南和工藤夜一身上——柯南正仰头观察天花板的金网,眉头微蹙;工藤夜一则盯着地面的深蓝色地毯,若有所思。
“怎么了?”灰原哀走到工藤夜一身边轻声问。
“你看这地毯,”工藤夜一用下巴指了指地面,“颜色比周围的墙面深很多,而且材质很特殊,摸起来像某种合成纤维。”他蹲下身,假装系鞋带,指尖捻起一点纤维,“还有股淡淡的塑胶味,不像是普通的展馆地毯。”
柯南也走了过来,低声说:“我刚才问过工作人员,这地毯是昨天才换的。说是前天有游客在这里打翻了可乐,把原来的羊毛地毯弄脏了,所以紧急更换了同款的备用毯。”
“巧合吗?”工藤夜一挑眉。
“不像。”柯南的目光转向悬挂在天花板中央的吊灯——那是盏直径三米的水晶灯,原本是暖黄色灯光,现在换成了冷白色,光线洒在深蓝色地毯上,居然有种奇异的协调感。“连吊灯都换了,说是为了和新地毯的颜色搭配。”
灰原哀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突然轻笑一声:“次郎吉顾问大概没想到,他以为的安全措施,可能早就被基德动了手脚。”
这时,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还拿着杯威士忌:“吵死了,基德要到八点才来,现在才六点,急什么。”他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酒液晃出了杯口。
“爸爸!别喝酒了!”毛利兰连忙递过纸巾,“等下基德来了怎么办?”
“放心吧,有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在,基德那小子绝对不敢放肆!”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保证,下一秒就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中森银三带着一群警察守在展厅入口,手里拿着基德的预告信反复研究。预告信是用剪下来的杂志字母拼贴而成的,字迹歪歪扭扭:“当海神的影子亲吻人鱼的脸颊,我将取走波赛顿背上的火焰——怪盗基德敬上。”
“‘海神的影子’是什么意思?”一个年轻警察问。
中森银三皱着眉:“应该是指时间!现在是冬季,晚上八点,月光会从展厅东侧的窗户照进来,正好落在水族箱上!基德肯定是想利用月光作掩护!”他转身对部下下令,“把东侧的窗帘全部拉上,不准漏进一丝光线!”
展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墙上的时钟指针缓慢地向八点靠近。铃木次郎吉不停地看表,拐杖在地面敲出“笃笃”的声响;中森银三来回踱步,额头上渗出细汗;游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涨涨落落,每个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只背着宝石的乌龟。
柯南看了眼工藤夜一,发现他正望着世良真纯的方向——世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展厅角落,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嘴角带着点神秘的笑意。
“她在干嘛?”柯南低声问。
“不知道,”工藤夜一摇摇头,“但感觉她好像在等什么。”
七点五十九分,展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剩下水族箱周围的射灯还亮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八点整。
“当——”
博物馆顶楼的钟声刚敲响,展厅中央的水晶灯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发出刺眼的白光。与此同时,地面的深蓝色地毯开始以水族箱为中心缓缓隆起,像一片被风吹动的波浪。
“怎么回事?”铃木次郎吉惊呼。
“是基德!”中森银三掏出枪,“大家戒备!”
但已经晚了。地毯隆起的速度越来越快,边缘像活过来似的卷起,形成一道环形的波浪。站在地毯上的铃木园子、世良真纯、毛利小五郎和中森银三等人猝不及防,被卷得失去平衡,尖叫着向水族箱滚去。
“园子!”毛利兰想去拉,却被涌来的人群挡住。
混乱中,柯南和工藤夜一同时冲向水族箱,却被突然升起的合金金网拦住。金网从天花板落下,将水族箱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只留下网格状的缝隙。
“可恶!”工藤夜一试图掰开金网,手指却被锋利的边缘划破。
柯南透过网格看向水族箱——里面的水依旧清澈,波赛顿缓慢划水的身影却消失了。那颗“赤面人鱼”也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张白色的卡片浮在水面上,上面印着怪盗基德标志性的笑脸。
“基德卡!”有人喊道。
灯光重新亮起,卷起的地毯缓缓铺平,被卷到水族箱前的几人狼狈地爬起来。铃木园子揉着被撞疼的胳膊:“好痛……基德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毛利小五郎晕头转向地站起来:“我的酒……我的威士忌洒了!”
中森银三冲到金网前,对着对讲机大喊:“快打开金网!快!”
合金金网缓缓升起,安保人员立刻围上去检查水族箱。玻璃完好无损,水泥底座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可里面的乌龟和宝石确实消失了。
“怎么可能……”铃木次郎吉瘫坐在地上,拐杖掉在一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知号码。铃木次郎吉颤抖着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怪盗基德标志性的轻笑:“次郎吉顾问,检查一下水箱底部的排水口如何?哦对了,别太惊讶——毕竟,有时候最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被攻破。”
电话挂断了。安保人员立刻检查水族箱底部的排水口,果然发现排水阀被人动了手脚,上面还贴着张小小的基德贴纸。
“他是从排水口把乌龟和宝石偷走的?”中森银三咬牙切齿,“可排水口直径只有十厘米,怎么可能通过一只那么大的乌龟?”
世良真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扫过地毯和吊灯:“不是排水口。”她走到地毯边缘,蹲下身捻起一点纤维,“这地毯不是普通的合成纤维,里面混了金属丝,就像电磁铁的线圈。”
她又指向水晶灯:“那盏灯也被动过手脚,里面藏着电磁铁。基德算准了我们会站在地毯上,利用吊灯里的电磁铁控制地毯里的金属丝,让地毯卷起把我们推向水族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乌龟和宝石呢?”铃木园子追问。
“在我们被卷过去的时候,”工藤夜一接口道,“他应该是用了和水族箱玻璃折射率相同的透明板盖住了真正的水箱,而我们看到的‘消失’,其实是他趁着混乱调换了水箱里的东西。”他指着水箱底部,“你们看,这里有块地方的水纹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应该是透明板还没被拿走。”
柯南补充道:“排水口只是障眼法,他真正的目标是在地毯卷起的瞬间,通过天花板的合金网缝隙放下透明板,再用特制工具把波赛顿和宝石吊走。因为灯光和角度的原因,我们根本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铃木次郎吉的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还是基德发来的:“忘了告诉您,‘赤面人鱼’其实是颗合成宝石,真正的宝石早在半年前就被索菲亚女士捐给了海洋保护组织。我只是帮她拿回这只被囚禁的乌龟而已。不信的话,去看看您的保险柜?”
铃木次郎吉连忙让安保人员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保险柜——那里面放着“赤面人鱼”的鉴定证书。证书上确实写着“人工合成”的字样,落款日期是半年前。
“什么?”铃木次郎吉目瞪口呆,“那我这半年保护的到底是什么?”
展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基德在得手后,用无人机在博物馆外的广场上投射了影像,向所有人解释了“赤面人鱼”是合成宝石的真相,还播放了索菲亚女士生前的采访视频——视频里,她笑着说要让波赛顿带着假宝石在博物馆“值班”,真正的宝石则用来保护海洋。
“搞了半天是场闹剧啊……”毛利小五郎摸着后脑勺。
铃木园子却兴奋地跳起来:“好酷!基德果然不是普通的小偷!”
柯南和工藤夜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这就是怪盗基德,总能在偷东西的同时,搅出一堆让人哭笑不得的麻烦。
二、男厕所的乌龙与世良的飞踢
展厅外的走廊上,柯南和工藤夜一正跟着“世良真纯”往前走。刚才混乱中,这个世良的举动有些奇怪——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反而在基德卡出现时,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喂,世良同学,”柯南突然开口,“你刚才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世良”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换上了疑惑的表情:“啊?是吗?可能是我反应比较慢吧。”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说话时下意识地摸了摸喉咙。
工藤夜一注意到她的手指——虽然戴着和世良一样的黑色手套,但指尖的茧子位置和世良不同。世良是右撇子,茧子在右手食指和中指;而这个人的茧子在左手,更像是常年用枪或魔术道具的人。
“是吗?”工藤夜一笑了笑,“可我记得你刚才被卷到水族箱前时,好像很熟练地护住了头,不像反应慢的样子啊。”
“世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那是本能反应啦。”她转身想走,却被柯南拦住。
“对了,世良同学,”柯南仰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你昨天说你最喜欢的棒球选手是长岛茂雄,可我记得你之前明明说过喜欢的是松井秀喜啊。”
“世良”的身体僵住了,过了几秒才尴尬地笑了笑:“啊……我记错了,两个都喜欢啦。”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男厕所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愤怒的喊叫:“怪盗基德!你给我等着!”
“世良”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工藤夜一迅速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跑吗,基德?”
“世良”低头看着被抓住的手腕,突然笑了:“真是厉害啊,小鬼们。居然能看出破绽。”他摘下手套,露出白皙修长的手指——那是属于怪盗基德的手。
“你把真正的世良同学怎么了?”柯南问。
基德耸耸肩:“放心,只是暂时借她的样子用一下。她在男厕所里,绑得不算紧,应该很快就能挣脱。”
“男厕所?”工藤夜一愣住了,“你不知道世良同学是女生吗?”
基德也愣住了,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她是女生?难怪……我说她怎么挣扎得那么厉害,还一直喊‘你看错人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把她捆在男厕所的隔间里,还跟她说‘小兄弟,委屈你一下’……”
柯南和工藤夜一都沉默了——这大概是基德犯过的最离谱的乌龙。
“喂!基德!”
愤怒的喊声从男厕所方向传来,只见世良真纯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她的衬衫被扯破了,裤子也沾着灰尘,居然只穿着条深色的短裤,露出线条流畅的双腿。大概是被捆得太急,她连整理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你这家伙!居然把我捆在男厕所!还敢假扮我!”世良真纯的眼睛里冒着火,看到被工藤夜一抓住的“自己”,更是怒火中烧。
基德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烟雾弹,往地上一扔。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休想跑!”工藤夜一想去追,却被烟雾挡住视线。
烟雾中,基德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多谢款待,两位小朋友。还有……那位‘小兄弟’,下次见面我会记得送你份赔礼的!”
“混蛋!我是女生!”世良真纯怒吼着,冲破烟雾追了上去。
基德刚跑出走廊,就感觉背后一阵风袭来。他下意识地转身,只见世良真纯腾空而起,一记漂亮的飞踢直奔他的脸。
“呜哇!”基德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脸上的易容面具被踢得裂开一道缝。
“这一脚是让你记住我是女生!”世良真纯落地,又想再踢。
基德连忙扔出第二颗烟雾弹,趁着混乱跃上展厅的落地窗,翻身跳到外面的消防梯上。他捂着被踢疼的脸,回头对追出来的世良真纯挥了挥手:“后会有期!”说完,展开滑翔翼,消失在夜色中。
世良真纯站在窗边,气得直跺脚:“下次再让我碰到你,绝对把你打成熊猫!”
柯南和工藤夜一追出来时,只看到她气呼呼的背影和远处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滑翔翼灯光。
“算了,”柯南拉住还想追的工藤夜一,“反正宝石是假的,乌龟也被他放归大海了,这次就放过他吧。”
工藤夜一挑眉:“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柯南笑了笑,没说话。他想起铃木号快车上,基德假扮成宫野志保帮灰原哀解围的事——这次就算是还他的人情了。
三、余波与未说破的秘密
展厅里的骚动渐渐平息。铃木次郎吉虽然丢了脸,但得知“赤面人鱼”是假的,反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真的……不然我可没法向索菲亚女士的家人交代。”
中森银三虽然没抓到基德,但也没空手而归——安保人员在排水口附近发现了基德留下的微型录音机,里面录下了他布置机关的全过程。“这次就算不能逮捕他,也能研究出他的手法!”中森银三拿着录音机,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毛利小五郎喝着新的威士忌,心情好了不少:“哼,基德那小子也就是耍点小聪明,下次碰到我,肯定让他原形毕露。”
毛利兰无奈地看着父亲,转头对铃木园子说:“园子,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铃木园子拍着胸口,“不过世良同学好厉害啊,居然能踢到基德!”
提到世良真纯,大家才发现她不见了。柯南指了指走廊的方向:“她刚才追基德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果然,没过多久,世良真纯就回来了。她已经找工作人员借了件外套系在腰间,遮住了短裤,脸上还带着怒气。
“世良同学,你没事吧?”毛利兰关切地问。
“没事。”世良真纯扯了扯腰间的外套,语气依旧冲:“死基德,下次再敢认错性别,看我不拆了他的滑翔翼。”她揉了揉踢得有些发麻的脚踝,眼里的怒火还没全消,却悄悄松了口气——至少没真吃太大亏。
四、水晶灯下的晚餐与未眠的夜
海洋博物馆的骚动落幕时,夜色已浸透东京湾的每一寸海面。铃木次郎吉虽仍对基德的逃脱耿耿于怀,但架不住园子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松口:“罢了罢了,今晚就去铃木酒店开庆功宴!就当是……庆祝我们识破了基德的诡计!”
“耶!次郎吉伯伯最好了!”铃木园子欢呼着抱住他的胳膊,又转头冲众人招手,“大家都来哦!我请客!”
少年侦探团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事,元太已经开始念叨鳗鱼饭,光彦拿出笔记本记录酒店的名字,步美则拉着灰原哀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哀酱,听说铃木酒店的蛋糕超好吃!”
灰原哀无奈地笑了笑:“你今天下午才吃过草莓奶油蛋糕。”
“可是不一样嘛!”步美晃着她的胳膊,“酒店的甜点师是从法国回来的!”
工藤夜一拎着少年侦探团的背包走在后面,听到这话时,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灰原哀身上——她今天穿的米白色毛衣还是上次旅行时落下的,袖口卷了两圈,露出皓白的手腕。刚才在博物馆里跑了那么久,毛衣上沾了点灰尘,却丝毫不影响那份清冷的气质。
“需要先回博士家换件衣服吗?”他低声问。
灰原哀摇摇头:“不用了,酒店应该有备用的洗漱用品。”她顿了顿,补充道,“你的毛衣……洗干净会还给你。”
“说了不用还。”工藤夜一的耳尖又开始发烫,连忙移开视线,“就当是……谢礼。”
“谢礼?”
“谢你上次在熊本帮我找丢失的相机。”他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心跳却漏了一拍。
灰原哀看着他微红的耳根,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没再追问。
铃木酒店坐落在东京湾的填海造陆区,整栋建筑像一艘扬帆的巨轮,玻璃幕墙反射着对岸的灯火,在海面上投下流动的光影。众人走进大堂时,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立刻上前引路,水晶吊灯的光芒透过棱镜洒下来,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一片星子。
晚宴设在顶楼的旋转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将东京湾的夜景尽收眼底。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质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冰镇的香槟冒着细密的气泡。
“哇!好漂亮!”步美趴在窗边,看着远处跨海大桥上流动的车灯,“像一条会发光的河!”
元太已经被菜单上的“豪华鳗鱼饭套餐”吸引,手指在图片上戳来戳去:“我要这个!这个!”
毛利小五郎毫不客气地拿起菜单,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还特意要了一瓶二十年的威士忌。毛利兰无奈地叹气,却还是细心地帮他倒了杯温水:“爸爸,少喝点酒。”
世良真纯坐在柯南旁边,正低头用手机查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柯南凑过去一看,发现她在浏览怪盗基德的历代作案记录,屏幕上还停留在一张基德被警犬追得狼狈逃窜的照片。
“你还在记恨他啊?”柯南问。
“当然,”世良真纯收起手机,眼神里带着点愤愤不平,“把我捆在男厕所还认错性别,这笔账必须算。”她顿了顿,突然凑近柯南,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像早就知道基德会易容成我?刚才在走廊上,你问的那两个问题也太刻意了。”
柯南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碰巧记得你说过喜欢松井秀喜而已。”
“是吗?”世良真纯挑眉,目光锐利得像把刀,“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基德的习惯了如指掌?”
就在这时,侍者端着前菜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柯南松了口气,连忙拿起叉子叉了块三文鱼:“尝尝这个,看起来不错。”
世良真纯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没再追问,转而和旁边的铃木园子聊起了空手道。
灰原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她注意到柯南刚才的紧张——这个小鬼似乎总在刻意隐瞒什么,尤其是关于怪盗基德的事。她想起铃木号快车上那个酷似宫野志保的身影,又想起刚才柯南放走基德时的眼神,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却没点破。
工藤夜一给她递过一份甜点菜单:“法国甜点师做的慕斯,要试试吗?”
灰原哀看着菜单上的草莓慕斯,想起下午在阿笠博士家吃的蛋糕,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太饿。”
“那喝点热可可?”他招手叫来侍者,“麻烦来一杯热可可,多加奶少加糖。”
灰原哀愣住了——她的口味,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晚宴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着。元太吃得满脸都是酱汁,光彦和步美比赛谁认识的海洋生物多,毛利小五郎和铃木次郎吉争论着下次该用什么陷阱对付基德,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则聊着最近流行的电视剧。
柯南偶尔插几句话,目光却总在灰原哀和工藤夜一之间打转。他发现工藤夜一总是不动声色地帮灰原哀挡开晃动的侍者,帮她把离得远的盐瓶推过来,甚至在她咳嗽时第一时间递过纸巾。
“你们俩最近走得很近啊。”柯南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工藤夜一说。
工藤夜一正在给灰原哀切牛排,闻言手顿了顿:“只是朋友。”
“是吗?”柯南挑眉,“我怎么觉得,你看她的眼神不像看朋友。”
工藤夜一的脸颊微微发烫,却嘴硬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我只是提醒你,”柯南压低声音,“哀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灰原哀背负的东西太多,贸然靠近,只会给她带来危险。
工藤夜一沉默了。他知道柯南说的是实话,也知道灰原哀的过去像一团迷雾,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控制不住想靠近她的冲动。从在熊本第一次见到她开始,这个外冷内热的女孩就像颗种子,在他心里生了根。
晚餐结束后,侍者领着众人去客房。铃木酒店的客房宽敞明亮,落地窗外依旧是璀璨的夜景。少年侦探团被安排在一间连通房,元太一进门就扑到床上,光彦和步美则在研究房间里的智能电视。
柯南靠在窗边,看着远处海面上的灯塔。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多谢手下留情,大侦探。下次见面,我请你吃你最喜欢的柠檬派。——KId”
柯南轻笑一声,删掉了短信。
隔壁房间里,灰原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工藤夜一敲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浴袍:“酒店提供的备用浴袍,你先凑合一晚吧。”
“谢谢。”灰原哀接过浴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在看什么?”他走到她身边,发现是一本关于海洋生物学的书。
“随便看看。”灰原哀合上书,“你不早点休息吗?今天累了一天。”
“睡不着。”工藤夜一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景,“在想基德的手法。他到底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调换水箱里的东西的?”
“大概是用了魔术里的镜像原理吧。”灰原哀说,“透明板的折射率和水接近,再加上灯光的角度,很容易造成视觉误差。”她顿了顿,“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他为什么要特意偷走那只乌龟。”
“不是为了完成索菲亚女士的遗愿吗?”
“或许吧。”灰原哀的目光有些飘忽,“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基德做事,从来都不会只看表面。”
工藤夜一转过头,发现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怎么了?”
“没什么。”灰原哀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她站起身,“我先去洗澡了。”
看着她走进浴室的背影,工藤夜一皱了皱眉。他总觉得灰原哀好像知道些什么,却在刻意隐瞒。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灰原哀站在花洒下,热水淋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她想起刚才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波赛顿——那只乌龟的眼神,像极了她在组织里见过的那些实验体,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基德偷走它,真的是为了放生吗?还是说,那只乌龟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洗完澡出来时,工藤夜一已经不在房间了。桌上放着一杯热可可,旁边压着一张纸条:“凉了的话让侍者再热一下。”
灰原哀端起热可可,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她走到窗边,看到工藤夜一正站在楼下的花园里,抬头望着她的房间。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随即朝她挥了挥手。
灰原哀也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夜色渐深,东京湾的灯火渐渐稀疏。灰原哀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想起姐姐宫野明美,想起组织里那些冰冷的实验设备,想起柯南缩小的身体,想起工藤夜一刚才的眼神。
“笨蛋。”她轻声嘟囔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五、晨光中的秘密与新的开始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时,灰原哀已经醒了。她走到窗边,看到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正在楼下的草坪上追逐打闹。元太举着一个巨大的风筝,光彦在旁边指导他怎么放线,步美则拉着毛利兰的手,蹦蹦跳跳地说着什么。
柯南站在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皱一下眉。工藤夜一则坐在草坪边的长椅上,目光追随着灰原哀的身影,看到她在窗边时,立刻露出了笑容。
灰原哀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移开视线。
早餐依旧在旋转餐厅。侍者端上了丰盛的自助餐,元太直奔鳗鱼饭专区,光彦和步美则拿了满满一盘水果。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面前的咖啡已经续了第三杯。
“今天要去哪里玩吗?”铃木园子咬着草莓问,“我可以让司机带你们去迪士尼!”
“好啊好啊!”步美立刻欢呼起来。
“我想去科技馆!”光彦举手。
“我想去吃回转寿司!”元太喊道。
柯南看着吵吵闹闹的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灰原哀则看着窗外,晨光中的东京湾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海面上波光粼粼。
“在想什么?”工藤夜一坐到她身边,递过一杯热牛奶。
“在想基德。”灰原哀接过牛奶,“他昨晚放归波赛顿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吧?”
“应该是在三浦半岛附近,”工藤夜一说,“早上新闻里报道了,有人在那里看到一只背着红色宝石的乌龟,不过宝石好像掉了。”
“掉了?”
“嗯,”他点点头,“专家说可能是在放生的时候不小心蹭掉的,现在正在组织潜水员寻找。”
灰原哀若有所思地喝着牛奶。如果基德只是为了放生,为什么要特意带上那颗假宝石?又为什么会“不小心”蹭掉?
这时,柯南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凝重:“你们看到新闻了吗?三浦半岛附近发现了一艘沉船,是半年前失踪的那艘意大利货轮,也就是索菲亚女士乘坐的那艘。”
“和索菲亚有关?”工藤夜一愣了。
“嗯,”柯南点点头,“警方在沉船里发现了一个加密的保险箱,怀疑里面藏着和海难有关的线索。而且……”他顿了顿,“保险箱上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灰原哀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基德偷走波赛顿,其实是为了找到沉船的位置?”
“很有可能。”柯南说,“波赛顿是索菲亚的宠物,也许它身上带着某种定位装置,或者能通过它找到沉船的线索。那颗假宝石,可能就是用来激活定位的钥匙。”
“那他为什么要把宝石蹭掉?”步美好奇地问。
“也许是为了误导警方,”工藤夜一接口道,“让大家以为他只是为了宝石,而忽略了沉船的事。”
铃木次郎吉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冷哼一声:“这个基德,居然还有这么多花样!不行,我得让警方加派人手,一定要比他先找到保险箱!”
“次郎吉伯伯,我们也去帮忙吧!”铃木园子兴奋地说。
“你们小孩子凑什么热闹!”铃木次郎吉瞪了她一眼,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只能在岸边看着,不准靠近沉船!”
“耶!”
吃完早餐,众人乘坐铃木家的游艇前往三浦半岛。海面上风平浪静,阳光洒在甲板上,暖洋洋的。元太和光彦趴在栏杆上钓鱼,步美和毛利兰在甲板上散步,世良真纯则拿着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海岸线。
灰原哀靠在栏杆上,望着湛蓝的海水。工藤夜一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副墨镜:“阳光太刺眼了。”
“谢谢。”灰原哀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在担心沉船的事?”他问。
“嗯。”灰原哀点点头,“如果沉船和海难有关,那索菲亚女士的死,可能也不是意外。”
“警方会查清楚的。”工藤夜一看着她,“别想太多。”
灰原哀转过头,透过墨镜看着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清澈而坚定。她突然觉得,有他在身边,好像再难的事都能扛过去。
游艇抵达三浦半岛时,岸边已经围了不少警察和记者。潜水员正在陆续下水,直升机在头顶盘旋。铃木次郎吉拄着拐杖,站在指挥台前,时不时对警察下达指令。
“找到了!保险箱找到了!”一个潜水员举着一个生锈的保险箱浮出水面。
众人立刻围了上去。警察小心翼翼地打开保险箱,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小小的U盘和一本日记。
日记是索菲亚女士的,里面记录了她乘坐货轮时的所见所闻。原来半年前的海难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破坏了船体的导航系统,目的是为了抢夺她随身携带的一份重要文件——那份文件揭露了一个跨国走私集团的犯罪证据。
“难怪基德要找这个保险箱!”铃木次郎吉恍然大悟,“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想把证据交给警方!”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出面?”毛利兰疑惑地问。
“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吧。”柯南说,“而且,他知道我们会发现这个保险箱,会把证据交给警方。”
警方很快根据U盘里的线索,锁定了走私集团的头目,并在当天下午实施了抓捕。新闻里报道这件事时,特意提到了怪盗基德的“功劳”,称他为“正义的小偷”。
“切,什么正义的小偷,明明就是个喜欢耍帅的家伙!”世良真纯看着新闻里基德的海报,撇了撇嘴,心里却没那么生气了。
傍晚时分,众人回到了东京市区。铃木次郎吉坚持要再请大家吃一顿晚饭,却被柯南婉拒了。
“我们还是早点回博士家吧,”柯南说,“明天还要上学呢。”
“也是哦。”步美点点头,“不过今天真的好好玩!”
“是啊是啊,看到了沉船,还帮警察破了案!”光彦兴奋地说。
元太则一脸满足:“铃木酒店的鳗鱼饭真好吃,下次还想去!”
工藤夜一送灰原哀回阿笠博士家。走到门口时,灰原哀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米白色毛衣:“洗干净了,还给你。”
“说了不用还……”
“必须还。”灰原哀把毛衣塞给他,“不然你下次又要找借口送我东西了。”
工藤夜一的脸瞬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
灰原哀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笨蛋。”她转身走进屋里,在关门的前一秒,又说了一句,“下次有空,一起去公园喂上尉吧。”
“好!”工藤夜一立刻点头,看着房门关上,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像要炸开。
屋里,灰原哀靠在门后,手抚着发烫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阿笠博士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小哀,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灰原哀转身走向客厅,“博士,有热可可吗?”
“有有有,刚煮好的!”
窗外的夜色温柔,星光璀璨。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大概还在讨论今天的奇遇,毛利兰可能在给柯南准备明天的便当,铃木园子或许在对着基德的海报犯花痴,世良真纯则在研究新的空手道招式。
而怪盗基德,此刻大概正站在某个高楼的天台,看着东京的夜景,嘴角带着标志性的笑意,指尖转着那枚从波赛顿背上蹭掉的假宝石。宝石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索菲亚女士日记里提到的“海洋的眼泪”。他轻轻将宝石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是完成托付的释然,也是对那位逝去女演员的致敬。
“任务完成。”他对着夜空轻声说,随即展开滑翔翼,身影融入浓稠的夜色,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低语,“安息吧,索菲亚女士。”
同一时间,阿笠博士家的客厅里,热可可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灰原哀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星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阿笠博士在旁边摆弄着新发明的“自动喂猫机”,零件散落了一地。
“博士,你确定这东西不会把上尉吓跑吗?”灰原哀忍不住问。
“放心吧!”阿笠博士拍着胸脯,“这可是我结合了超声波诱猫技术和自动投食系统的杰作,保证上尉来了就不想走!”
灰原哀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却落在了机器旁的一张照片上——那是少年侦探团在熊本旅行时拍的合影,她站在工藤夜一身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工藤夜一发来的短信:“明天早上七点,公园门口见?带上尉爱吃的金枪鱼罐头。”
灰原哀看着短信,嘴角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个字:“好。”
她放下手机,端起热可可喝了一口。甜腻的暖流滑过喉咙,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像极了工藤夜一递来热饮时的眼神,也像极了今晚这场风波过后,悄然在心底蔓延的暖意。
窗外的星星依旧明亮,东京的夜色渐渐沉寂。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早已进入梦乡,元太的梦里大概全是鳗鱼饭,步美梦见了会发光的人鱼,光彦则在梦里破解着复杂的密码。柯南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上关于走私集团的新闻,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句分析,然后关掉了页面——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
毛利侦探事务所里,毛利兰正在给熟睡的柯南掖好被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毛利小五郎打着震天响的呼噜,怀里还抱着空了的威士忌酒瓶。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秒针滴答作响,像在为这一天画上句点。
铃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铃木次郎吉对着电视里播放的走私集团被捕新闻,气得直拍桌子:“可恶!居然被基德那小子抢了风头!下次我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铃木园子趴在旁边的床上,对着手机里基德的照片犯花痴:“伯伯,你就承认吧,基德这次真的超帅!”
“帅什么帅!”铃木次郎吉吹胡子瞪眼,“不过是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小偷!”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毕竟,正义得到了伸张,这比抓住基德更重要。
世良真纯躺在客房的床上,手里转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刚才偷拍的柯南照片。她盯着照片里柯南镜片后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江户川柯南……你到底是谁呢?”片刻后,她轻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算了,反正迟早会知道的。”
夜色渐深,万物归寂。只有东京湾的海水还在轻轻拍打着岸边,像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艘沉船上的保险箱已经被警方带走,索菲亚女士的日记将作为证物永存,而怪盗基德的传说,又多了一个关于“赤面人鱼”和自由的篇章。
当第一缕晨光再次穿透云层时,灰原哀已经洗漱完毕,手里拎着一袋金枪鱼罐头站在公园门口。工藤夜一早就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画着猫咪图案的风筝。
“早。”他笑着打招呼,眼底带着未散的睡意,却亮得像晨光。
“早。”灰原哀回应,将罐头递给他。
两人并肩走进公园,晨雾还未散尽,草坪上挂着细密的露珠。上尉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喵”地叫了一声,蹭到灰原哀脚边。
工藤夜一打开罐头,上尉立刻埋头吃了起来。他和灰原哀坐在长椅上,看着猫咪进食的样子,谁都没有说话,却有种莫名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雾气,也照亮了少年侦探团成员们跑来的身影。
“哀酱!夜一!”步美挥着小手,光彦和元太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风筝线轴。
“你们来得正好!”工藤夜一举起风筝,“一起放风筝吧!”
“好!”
风筝在晨风中缓缓升起,带着彩色的尾巴飞向天空。灰原哀看着风筝越飞越高,又看了看身边笑着奔跑的众人,突然觉得,那些沉重的过去,那些隐藏的秘密,似乎都在这明媚的晨光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身边有值得信任的伙伴,有悄然萌芽的温暖,还有无数个充满未知与可能的明天。
就像那只重获自由的波赛顿,正游向广阔的海洋;就像那枚被基德带走的假宝石,最终回归了它应属的意义;就像这个刚刚开始的清晨,一切都充满了新的希望。
这一天,终于在晨光与欢笑中,落下了圆满的句点。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